了 自己政 治上 的 反对 派 ` 著 名 的 “建安 七子 ”之 一 的孔 融 。 他不屈 不挠地 坚定地 建立起 了一个 铁 腕 统 治秩 序 , 甚 至 丝 毫不 顾 及 自己 的 亲朋 故 旧 和 自己 的 心 爱 的儿 子 的 感情 。 [ ’ ] 正 是 由于这 一 切 , 使 他获得 了一 个 “ 暴君 ”的声 名 。 然而 任何 借此而 把 曹操丑化 为一 个 “ 迫害 狂 ”的说 法都是 不 足取 的 , 这是 一种 历 史批评 的不宽 容 , 也是 一种 偏 见 。 严 酷 、 峻厉 , 是我们可 以在 那个 时代的杰 出政 治家诸如诸葛 亮 、 , 孙权 身上所 看到 的一种普遍 的倾 向 , 是 他 们在 动乱 中取 得生存 的重要 手 段 。 至 于曹操 , 他杀人 的动 机之 一固然 表现 了他 的 多疑 狡诈 的性 格 , 但 也同样来 自于 他拯救苍 生 , 重建 秩序 的信念 。 在某种意义上 , 他也 自己视 为上 帝 为了实 现 民族 复兴而 派往 尘世 的一 个 工具 , 正如 同他 自己把 刀 剑 视 为一种 实现和平 和 工 具一 样 。 在一 首 用挽歌 的体裁写 成的 诗 篇 中 , 他批评 了 汉末 皇帝 的 昏昧 不 明 , 儒 弱无 能 , 他写 道 : “ 惟 汉廿二 世 , 所 任诚 不 良 , 沐猴 而 冠 带 , 知小而 谋强 。 犹 豫不 敢 断 , 户狩执 君王 ” 。 他 为这 一幕 “ 白虹为 贯 日 , 己亦先 受殃 ” 、 “ 荡覆帝 基 业 , 宗庙 以 潘丧 。 ( 《 燕 露 ) 白 教 翻地覆 的灾 变 的发 生而 痛 惜 , 也为 这种 天 命 的转移 而给 百姓 所带 来 的痛 苦而 悲 伤 。 他在另一首诗 里真挚 地描 写 了当 时人 民的苦难 , 描写 了战 争给社 会所 造成 的 巨大 的创 伤 : “ 恺 曳 生 帆虱 , 万姓 以死 亡 。 白骨 露 于野 , 千里无 鸡鸣 。 生 民百遗一 , 念 之断 人肠 ” 。 ( 《 篙 里 ) 出 自于诈 为这场 战争的参加 者 、 而后 来则 是这场 战争 的主要指 挥者的曹 操 的观察 , 他 的诗 歌所 描写 的情景 无疑 是真实 的 , 不过在 这 里更值得 我们珍视的也许 是他的 同 样真实 的感情 , 一 种可贵 的 对人 民的不幸 发 自内心 深处 的 同情和 发誓要 制止 、 消灭这种不幸 的 强 烈愿望 , 如果 沿 着他 的这 条思路 继续追 踪下去 , 我 们几 乎可 以肯定将在 他的情感深 处发现 一 个 神圣 的理 想 , 发 现 他 的对 中国古 代历 史上 一个 被 神圣 化 了的政 治 楷模— 周 代礼制 的 由衷 崇 奉 , 他不 止一 次地 表示 了 他对这个 制度和 对创 造 了这个 制度 的那 些伟大 的圣 贤们 的向往 , 而 他本 人在政 治举措 上 一举 一动 也都 在竭力 效 法这些圣 贤 们的作 为 : 他 的求贤若 渴的 要求 使 我 们想起 他 “ 山不厌 高 , 海不 厌深 。 周公 吐哺 , 天下 归 心 ” ( 《 短歌 行 》 ) 的赞 美 , 而 他事 实上 创造 了一 个 帝 国却把这个 创 造帝 国 的荣 誉 留给 了他 的子 孙 的行 为 则 显 然来 自于 周 文王 。 :[ ] 只有 了解 了 上述 这一 切 , 我 们才能 够更 深刻地理 解 他在政 治上 、 军事 上所 表现 出 的那种 凶 残无情 和 不屈 不 挠 , 也才 能够 更 深切 地体 味 他在 自己生 活 中 、 在政 治 上 的那 种 贤 明大 度 , 慷 慨热 情 和有 时是 充 满 人情 味的天真 质朴 。 是 的 , 一个 神圣 的理 想 , 在 它 被追求 、被 实现 的过 程 中尽管 可能 带来一 种 它所 没有预 料到 的恶 劣的 副作 用 , 但 是它却 绝不 可能造 就 自私和平庸 。 尽 管曹操 拥有 一个帝王 的全部地 位 , 但是 他却 从来 没有 利用这 种地位 去追 求个 人 的过度 挥霍 和享 受 。 出于对著 名学者 蔡 岂的尊 敬 , 他运 用他 的声望 和财富赎 回了不幸 流 落在 北方少 数 民族地 区 的蔡 岂的女儿蔡 淡 , 并 且 帮助 她重 新 建立 了一个 幸福的家 庭 ; 他甚至 可 以宽 恕 曾经 帮 助袁 绍起 草过 讨 曹檄 令的 陈 琳 , 而 仅仅 温和 地责 备 了陈不 该在 檄令 中无理地 辱骂 他 的祖 先 。 而 当 他置 身于 宾客 谈笑之 间 , 他有 时也 会兴高 采 烈地 犹如 一个孩子 , 说到 得意 之处 他会 前 仰后 合地忘情 大笑 , 以致 于头 巾上 也沾 满 了案桌上 菜 肴的汤 汁滴露 叫他 确实 无 愧 为 他那 个 时代的骄 子 , 无愧 为那 个人 材 辈 出的灿 烂 的星 河 中一 颗闪烁 的 巨 星 , 无论我 们赞成 还是 反 对 他在政 治上 的那些成 就 。 作 为一个 诗人 的 曹操是 那个 作为政 治家 的曹操 的一部 份 , 无 论从题 材上 、 主题上 还是 创作 过 程上来 说 他们都 密切 相关难 以 区分 。 但是 纵然如 此 我还 是想单 独 谈谈他的 诗歌创作方 面 的 业绩 。 历 史是公 正 的 , 然而也是苛 刻的 , 它不会 也不 可能 根据 一个 政 治家的个性来 品评他 的地 位 , 而 只能把 它 注意 的要点 放 在某 个人物 的对历史 的影 响上 。 正是 因 为这 个原 因 , 由于曹魏 帝 国的 寿命 短 促 , 曹 操 的政 治家 的形象 一直 被抹上 许多 污点 。 但是文 学 , 或者 更准 确地说 美学 却 一 一 8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