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于 曹操形象的刻画 , 毛氏更是 精心 润饰 , 着意修 改 , 使其性格的多方而生动逼 真地充 汾表现出来 。 一代 奸雄 , 确实成为几百年来人们喜爱 的一个反而典型 。 而这一典型形象的艺 _术 感染力 , 也正来 源于那些 极 其普通 、 极其生动的故 事之中 , 而 绝非 概念所致 。 在 这里 , 毛 宗 岗的功劳 是不 应抹 煞 的 。 第二十二 回中 , 毛 氏增 添了陈 琳为袁绍草徽讨曹一事 , _巨加 以细 致的刻画 , “ 檄文 传至许都 , 时曹操方 患头 风 , 卧 病在床 , 左右将此檄传进 , 操见之 , 毛骨惊 然 , 出 了一身冷汗 , 不 觉头风 顿愈 , 从床 上 一跃 而起 ”, 并加 上评 语 :“方 吓得出汗, 便 强言笑语 , 真是 奸雄 ” 。 而后曹操夺取冀州时 , 左右劝操 杀 陈琳 , 操怜其才 , 乃赦之 , 命 为 从事 。 显而易见 , 作为反面人物形象 , 毛氏同样重 视 其性格的多层 次发 展 , 并充分表 现其 性 格特 征的多方而 , 直接让血 肉丰满 的艺术形象说话 。 总而言之 , 无论从小说的整体结构布局 、 从故事情节的发展 、 还是从人物形象的 刻画来 看 , 毛宗岗的修改都不止 是文字上的 整饰 , 而是 和 他的小说理论观点一一 应证 , 充分体现了 小说艺术整体性的特点 。 这里 , 我们还可以看一个更为典型 的例子 。 小 说第五十七回 “马 腾入京 ” 一节 , 过去常被人们 用来 说 明毛氏的修改价值甚微 , 而我 们认为这一节恰好集中表现了毛氏修改 的特点 。 在这一部分中 , 毛 氏有增添 , 有删削 , 有改 动 , 还 附有评 语 。 其 修改 结果 , 突出了曹操奸雄的特点 , 增 强了故事性 , 一也拉 紧了全书的结 构环节 。 王宗岗增 补了马腾入京前夕与子 侄三 人的 对话 , 这 一细节 , 承前 , 与第二十回所叙衣带 诏 之水遥相 呼应 , 点 明人物的身份及特点 , 蒙后 , 预示了事件的结局 , 为马超兴兵雪恨 , 韩 遂助马超 埋下伏 线 , 也为马超 归蜀 汉作铺垫 。 在这一回 里 , _ 毛 氏 还删去了 献帝召 见 马腾这一 细 节 , 以避免内容 上的 累赘重复和结构上的拖沓松散 , 因所叙内容在董国舅内阁受 诏 时已交 特清楚 。 在这里 , 毛氏着力改写 了马腾父子 遇害的具休场 景 , 将原书中马腾 、 黄奎 请操 点 兵 , 并入相府而被执遇害的情节 , 改变为苗泽告密 后 , 曹操暗地密谋安排 , 自己却不动声色 , 径往城外点兵 , 诸将围杀马腾父子 , 马腾父子二人及黄奎身受重伤而被执遇害 。 这 一改 动 , 马腾 父 子的刚烈 , 活 现于纸上 , 而整个故事曲折生动 , 绘声绘色 。 尤为重 要的是 , 曹 操性格 中奸 诈狠毒的特点得以更充分的展 示 。 同时 , 这一环节又 刚好与前文所交待 “ 马腾 、 黄奎约 誓 , 檄关西兵到 , 请曹操点视 , 就点军处杀之 ” 相扣 , 结构上斗桦严密 。 另外 , 毛 氏还补叙 了马岱逃出报信 , 回应前文马腾与子侄对话的内容 , 自然导 入下文 , 引出马超兴兵雪恨 , 归 附蜀汉 的 重要情节 。 眼 看 着= 场 血战方罢 , 一场靡战 又起 , 读者当然爱不释 卷 , 拭目 以待 一了。 综上所述 , 作为小说理论家来说 , 毛宗岗对于《三国演义》的评 改 是有价值的 , 其修定 效果也是显著的 。 毛 氏的着意修改删定确使《三国演义》这部长篇佳作更加神盈气完 , 脉络 贯通 ; 使故事更加完整严密 , 跌宕起伏 ; 使人物形象更加血 肉丰满 , 栩栩如生 。 特别是他 的 理论探讨与文学实践 能互为表里 , 客观上突 出体现了小说艺术的整体观念 , 更 是难 ,能 可贵 的 。 也正 是 基于这一点 , 笔者才不吝笔墨 , 为毛宗岗的评改说 几句话 , 并 求教 于方 家 。 随 着 《三 国演义》版木研究的深 入进 展 , 以及人 们对 《三 国演义》总体艺术规律的全面 总结 , 我 ·们 将能更全面 地 总 结前人的宝贵经验 , 为今天的小说创作提供有益的借 鉴 。 汉注释 】 ①②⑥郑 振铎《三国演义的演变》 。 ⑧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 。 ④毛宗岗咤三国演义》评本 . 第九十四回回评 。 以下凡毛氏评点 , 不再注明 . ⑥《歌德谈话 录争 , 见《西方文 论选》: .l册第4T 4页 . ①刘大杰 《中国文学发展史》下册10 26页 。 ⑧毛评木《三国演义》凡例 。 ⑨美 · 克林斯 · 布鲁克斯编 嵘小说鉴 赏、 _ 卜册 , 36 5页 。 一 5 一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