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思想的阐述 , 故事线索的勾勒以及对书 中正面反 面人 物的评价 , 无不与 小说内容合 拍 。 明中叶作序的人又怎么会与一两百年以前的作者如此完全一致呢 ? 9 .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 研所本《 中国文 学史》有如下一 条 注 , 指 出 ; 一般称今本 《 通俗演义》为弘治本 “ 是错的 ” 。 理 由是 : “ 不仅原刻 本有嘉靖壬午( 15 22) 修髯于 的引言 , 而且卷二十一《孔明秋风五丈原》节有 “ 后尹直赞 孔 明日 ” 云云 。 案 尹直有 《 名相赞》 一书 , 此赞即见该书卷二 “ 垂相武侯 诸葛公 ” 条 。 尹直乃明景泰 五年 ( 1454) 进士 , 《名相赞》有弘治 甲子( 15 04) 春二 月 自序 , 较弘治甲寅( 1494) 庸愚子 序晚 十年 , 岂有十年前所写小说能抄十年后的著作之理?所以世传弘治序刻本 , 实 际上是嘉 靖时 人的修改本 。” 我认为这一考证是能够说明一些 问题的 , 但是必须对 “ 修改 ” 一词的 界限加以明确 。 弄清所谓 “ 修改 ” 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本子上 进行的 , 又是如何修改的 。 拙见 以为这部七 、 八十万字 的 长篇 , 不可能 出现于明初 , 它当是十五世纪 末才完成 , 而 于二十多年后付刻的 。 但是不能说 在付刻时又 由修髯 子修改补充 , 因为全书 内容浑 然一 体 , 不似 出 自二 人之手 , 且由修髯 子序文亦可见他 不能胜加工修改此 书的 重任 。 我们只能 说是庸愚子在弘治甲寅 完成 此书并写 了序言 , 十年后 , 又有 若干增补 , 添入尹直赞语即 是一例 。 但是此 书虽 然由庸愚 子定稿了 , 却因篇幅巨大迄未能刊 刻 , 又过了十 余年才 由 修髯子印行耳 , (贵任 编辑 胡邦炜) (上接4 6 页) 五 上面 通过 与嘉靖本的比勘 , 举出毛本 错误若干 , 目的在于引起读者 的重视 。 如 能有 人 , 发 此宏愿 , 对《三国演 义》一书 , 进行新的校理 , 稗使此 书 , 早成 定本 , 其 将 有利 于后之学者 , 自不待言 。 关于 《 三国演义》 的校 理 , 我的设 想 两 个本 子都应整 理 : 毛本比较适宜于一般读者 的 阅读 , 应 该 以此 为基础 , 尽量恢复罗 贯 中旧本 的原 貌 。 凡毛 氏父 子所 附加者 , 能删者删 , 能 改者改 ; 其不便 于删改者 , 如第一回开 一首 “话 说天下 大事, 分久必合 , 合久 必分 ” 一段 , 可于校勘记中加注 说明 , 以便读者 识别 。 至于毛本中的其他错误 , 当然也须 一一订正 。 嘉靖本的校理 , 主要在原本文字错误 的订 正上 。 一九八O年上 海古籍出版社新 刊本 , 仅据原书排印一过 , 没 有进行这方面 的工作 。 实际上 , 嘉靖本中的错误 也是很 多 的 , 毛 本 中的一些错误 即 由此 而来 。 如 该书 卷首题署 : “ 晋平阳侯陈寿史 传后 学罗本贯 中编次 ” , “ 平阳侯 ” 下偶脱 “相” 字 。 陈寿 任 “ 平阳侯 相 ” , 见 《三 国 志 · 诸葛亮传》 中陈 寿《进诸葛亮集表》 所具名衔 。 又 如《董 卓议立陈 留王》一节 叙董卓任 “ 前将 军鳌 乡侯 ” , 当作 “ 篇乡 侯 ” ; 《 李榷郭 祀杀樊 稠》一节 中 “李 榷 之侄李 别 ” 当作 “李 利” ; 《曹操兴兵报 父仇》一节 中 “ 击贼 于寿阳 ”, 当作 “ 寿 张 ”; 《 陶恭 祖三让 徐州》一节中 “ 令舒 及虑 , 遗爱于民 ” , “ 虑 ” , 当作 “ 庐 ”。 这些 , 都属于职官 、 人名 、 地名等 专名 , 史籍具 在 , 可 以覆按 。 前贤有云 : 日读误 书而 不知 , 不可谓善读书 。 故读书必先校 书 。 只有由此 入手 , 我们 的研究 工作才能 建立 在一个比较坚实的基 础上 。 (资任编辑 胡邦味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