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行了 。 主张才性合者显然继承儒家大族的传 统观念 , 以经明行修为立世之本,而主张才性异 者 , 则坚持曹操的 “唯才是举”的方针。 因此 , 才 性的争论 , 仍然围绕着人物评价进行 , 其不 同于 东汉评议的 , 在于才性之谈更富有理论性 。 曹魏 后期统治阶级内部的斗争 , 仍是大族 与寒族之 争 , 前者以司马氏为代表 , 后者以曹氏为代表 。 陈寅格先生于 《书世说新语文学类钟会撰四本论 始毕条后 》 (见《金明馆丛稿》初编)一文中 , 论 述主张才性同异的政治背景 , 认为主才性同者为 司马党 , 主才性异者为曹党 , 是很正确的 。 ` 三国志 . 王艇传 , 载袒戒子弟书云 : “夫孝敬仁义, 百 行之首 , 行之而立 , 身 之本也 。 人若不笃于至行 , 丽 背 本 逐 末 , 以陷浮华焉 , 以成胆党焉 。 浮华则有虚 伪之累 , 朋党则有彼此之患 。” 王艇出身太原大族 , 为司马璐所荐举 , 当属司马 党 。 他谆谭告诫子侄勿染浮华之风 , 并非只是儒 家的说教 , 亦包含着当时两大集团壁垒之见 。 太和 、 正始年间 , 浮华之风大为盛行 ,《三国 志 · 诸葛诞传》注引《世语 》 云 : “是时, 当世俊士散骑常侍夏侯 玄 、 尚 书诸葛诞 、 邓扬之徒 , 共相题表 , 以玄 、 畴 四人为四聪 , 诞 、 备八人为八达 。 中书监刘 放子熙 、 孙资子密 、 吏部尚 书 卫臻子 烈三 人 , 咸不及此 , 以父居势位 , 容之为三豫 , 凡十 五人 。 ( 明 )帝以构长浮华 , 皆免官废 锢 。” 这批新贵名士由于秽名远扬 , 儒 家大族卢毓 、 主艇之流抓住其弱点加以抨击 。 明帝也感到不 整顿浮华之风 , 会危害曹 魏政权 , 于是将夏侯 玄 、 邓扬等十五人 “免官废锢”。 可是明帝死后 , 曹爽为了对抗以司马鼓为首的大族集团 , 倚重浮 华之徒为自己的党羽 , 被罢戮的邓扬等 人 “乃 复 进叙 , 任为腹心 ” ( 《三国志 · 曹爽传 》 ) , 任用夏 侯玄为中护军 , 何晏 、 邓扬为侍中尚书 , 李胜为 河南尹 , 并扼要害部门 , 自以为大事可定 。 然而 高平陵之变 , 曹党很快便土崩瓦解 , 曹爽 、 何晏 等八家遭族诛 。 历 史来一个反复 , 昔 白以儒家大 族浮华之徒为 打击对象的寒族 , 而今换了位置 。 曹党所以片刻间 一败涂地 , 浮华之徒在社会上 失 去支持是重要的 因素 。 曹魏后期发生的 “淮南三叛”, 是曹党和司 马 党的武装冲突 , 其主角与浮华之徒有关 。 文钦曾 受魏讽案牵连 , 前已述及 。 毋丘俭 “与夏侯玄、李 丰等厚善 ” ( 《三国志 · 毋丘俭传 》 ) , 正元二年 与文钦联合反司马 氏的诸葛诞为a j 、达,之首 , 也 “与夏侯玄、 邓 扬等相善 ”,“言 事 者以诞 、 扬 等情浮华 , 合 虚誉 ” ( 《三国志 · 诸葛诞传 》 ) 。 母丘俭 、 文钦在淮南举兵 , 遣使 串连诸葛诞 , 诞 因与文钦不和 , 不但没有响应 , 而且助司 马师讨 文钦等 。 及夏侯玄 、 邓扬被诛 , 毋丘俭被夷灭 , 他自知难保 , 甘露二年 , 司马昭征他为司空 , 实 欲夺其兵权 , 诸葛诞于是也在淮南叛乱 , 兵败被 杀 。 自此 , 曹魏政权中有势力的浮华之徒 , 基本 上被消灭 , 而司马氏也完成了夺权的最后步骤 。 再过五年 , 司马炎重演曹王禅代的故技 , 曹魏政 权灭亡 。 《晋书 · 傅玄传 》 云 : “近者魏武好法术, 而天下贵 刑名 ; 魏 文慕通达 , 而天下贱守节 。 其后纲维不摄 , 而虚无放诞之论盈于朝野 , 使天 下无复清 议 , 而亡秦之病 , 复发于今 。” 司 马炎即帝位不久 , 广泛征求意见 , 傅玄为他总 结曹魏的统治教训 , 着重陈述 “虚无放诞 之 论”即 浮华 之风对曹魏灭亡的影响 。 这个分析是有道 理 的 。 当然 , 曹魏政权的递擅 , 自有其深 刻 的原 因 , 但浮华士风对曹魏政权的兴废有如此密切的 关系 , 实值得我们充分重视 。 1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