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 还是 继承 , 现在 固不敢 草草 断定 又 指 出这部小说 的缺 点是 : 一 、 容易招人 误会 , 因为 中间所叙 的事情 , 有七分是 实的 , 三分是虚的 ; 惟 其实多虚少 , 所 以人们 或不免并 信虚 者为真 。 二 、 描写过 实 。 写好人 简 直一 点坏处都没有 , 而 写不好 的人 又 是 一 点好处都 没有 , 往 往成 为 出乎 情 理 之外的人 。 三 、 文章和 主 意不 能 符 合 。 如它 要 写曹操 的奸 , 而结果倒 好象 是豪爽 多智 , 要写孔 明之 智 , 而 结 果倒象狡猾 。 这 些意见有的也 确中小 说之失 。 还应 看到 , 鲁迅 虽然说 《三 国演义 》 有这 些缺点 , 但仍 然是把它作为我 国最 优秀的历 史 小 说看 待 的 。 因而 明确地指 出 : 历 来的历 史小 说 “没 有一 种跟 得住 《三 国演义 》 的 , 又 说 : “ 人 都 喜欢 看它 , 将来也 仍 旧能保持其相 当价值 ” 。 这是和 胡 适的说法 根本 不 同之处 。 鲁迅在 《中 国小说 史 略》 中是提 到了 毛 宗 岗对 《三 国演义 》 “ 即 旧本 遍加改窜 、 评 刻 之 ” 。下 文他 又分 别举 例 , 谈 了毛 氏如 何改 、 增 、 削 旧本的 问题 而对 毛评 则无贬词 。 但 同 时 的胡适 的 《三 国演义 序》 却 很不 以毛批 为 然 。 胡适 指 出 : 毛 本 的 《凡 例 》 说 : “ 俗 本 评 中多有唐 突 昭烈 、 漫 骂武侯 之语 , 今 俱 削去 ” , “ 这种 见地便是平 凡的铁证 ” 。 这 明 是对毛宗岗批判 曹操 , 赞扬 刘备 、 孔明评语 的 不满 。 胡适对于 毛宗岗所崇信的 金圣叹 的 小 说评论更 没有半句好 评 , 甚至还 贬金圣 叹 , ’ : 是 《春秋 》 笔法 家 ” , “有极 多 迁 腐 的 议 论 ” , “ 比三 家村学 究 的更可厌 ” , 并且 给了 金 圣 叹 以 “ 十 七世纪 八股 选家 ” 的恶溢 。 这就 影 响了 我 国六 十年 来对 评点 派特别是对金圣 叹 以及毛 宗岗的 小 说理论 的正 确评价和 深入 探 讨 。 一 九七 九年 版的 《辞 海》 的 “毛 宗 岗 ” 条就 写道 : 曾评刻 《三 国演义 》 , 将 罗贯 中原本 加 以修订 成 为今 日通 行的一百 二十 回本 。 在其 修 改和 评语 中 , 依据朱 熹的 “ 通鉴 纲 目 ” 增 强尊 刘黝曹的封 建正统 观念 , 艺术分析 也多本 八 股文作法 , 不 脱 当时 评点派 习 气 。 贬 斥之意 , 溢于言表 。 这 可以代表六 十年来 学 术界对 毛批的 总评 价 , 而且也确 曾为广大 的 《三 国演义 》 研 究者信 之不疑 。 但 是 目前 由于 中国古 代文论遗 产 的研 究在马克思主义 的指引之下 , 已经 开辟 了新的局面 , 我国十 七世 纪杰出的文学批评家金圣叹 的小说理论 也 日益为 学术家重 视 , 并得 到 了 高 度 的 评 价 。 我 们相信 , 仿效金圣 叹笔法 批改 《三 国 演义》 的毛 宗岗 , 在 中 国文学 批评 史上 , 也 必 将 占有引人注 目的地位 。 〔 结语 〕实事 求是地对 待鲁迅研 究古典 文 学的理论 遗产 如上所 述 , 可 见鲁迅作为我 国 《三 国演 义 》 研 究的前驱者 , 是 为开辟这 一研 究领 域 付 出了辛勤 的劳动 、 作 出了 自 己的贡献 的 。 他 的一些真 知灼 见 , 迄 为学术界所 承袭 ; 有 的精辟 见解 , 虽未得到公 认 , 但相信随着研 究的深入 , 必将 引起重视 。 但是也应 看到 : 鲁 迅是在五 、 六 十年 以前 从事 《三国 演义 》 的研 究 的 , 由于 当时种种条件的 限制 , 鲁 迅 自不可能 一 开始 就把 这 一研 究推 向深入 , 并 且 对于一些 复杂 的问题 (如直至今 夭还使研 究者感 到棘手 的作者生 平 、 成 书时代 , 版本 考 证 以及小 说 中正统思 想与形象 塑造等等 问 题 ) , 作 出不容置 疑的论 断 , 也是 我们不应 苛 求于鲁迅 的 。 但 作为鲁 迅的后学 , 我们必须 正 确地 继承鲁 迅在这一 学术领 域 的 理 论遗 产 , 而不 能继续那种对鲁迅的遗 产采取各取 所 需 的态度 , 象有些人那 样根据 自己的主观 需 要 , 把鲁迅在 《三 国演义 》 研 究中得 出的 一 些科学 的论断置 于无足 重轻的地位 , 或者 干 脆是视而 不见 。 至于鲁迅在彼 时彼地 由于 种种 局限而 说的某些 过头话 , 、· 或得 出的与实 际 不相符的 结论 , 如 称曹操 “ 至 少 是 个 英 雄 ” , 赞 “武 则 天 做 皇 帝 , 谁敢再说 男尊女 卑 ” , 不加分 析地批判 《水 浒传》 写 的宋 江等 (下 转 9 9 页) 贵州社 全科学一 九 八 下 年第六 期 (总 第 介于 一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