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 艺术 里 , 这 种 感性 的形状 和声 音之所 以 呈现 出来 , 并不 只是 为着 它 的本 身 , 或是它 的 直接 现于感 观 的那种 模样 形状 , 而 是为着 要 用那种 模样 形状 去满 足更 高 的心 灵和 旨趣 , 因 为 它有 力量 从 人们 心 灵深 处 唤醒反 映 和 回响 ” 。 毛 宗岗 从不 同的 角度 强调 小说 整体 结构 的 艺术 力量 , 正 是 因为这 种完 整匀 称 、 起 伏跌 宕 、 和 谐 优美 的整体 给 读者提 供 了充分 想 象的广 阔天 地 , 而这种 想 象和 联想 , 大大 扩充 了 读 者 审 美感受 中的知 觉意识 , 帮 助 读者 更深 刻地理 解 和 把握 作 品 的 主题 , 从而 感受 到更 多的意 义和 价 值 。 综 上 所述 , 毛 宗岗 虽然还不 是 系统 深刻 地阐 述和 总结 小说 结构理 论 , 但 他 在 《 三 国 演 义》 评点 中 , 提 出 了 大量 的 、 较 为 明确 的小说 结 构理论 观 点 , 并且 用传统 的 结构美 学 思 想 , 告 之 考 的 创作 和 读者 的 欣赏 两 方面 评述 了小 说结 构的 美学 特点 , 不仅 为后 人 的 小说 创作 提供 了有益 的 借鉴 , 而且 为我 们 总结和 继承 中 国古 典 小说理论 遗 产 , 提供 了 宝 贵 的财富 。 黑 格尔 : 《美学 》 第 1 卷第4 9 页 . ( 上接 4 4 页) 可 见 , 与黄 宗羲 同先后 的不 少 思想家 , 分 别从不 同的 角度 和不 同 的激 烈程度 上批 判 了君 主 专制 , 形 成一 股具 有 初级启 蒙意味 的 思潮 , 这 较之 先秦 民 本主 义者 仅 仅批 评 暴 君 , 景 仰 “ 王道 ” 、 “仁 政 ” 的 思想 已大 进 了一 步 。 这 与时 代发展 到十七 世 纪 , 封建制 度步 入 晚境的 历 史 条件 直 接相关 。 而黄 宗羲 的 《明夷待访 录》 则是 这股潮 流 中涌现 出来 的一 部 最 完 备 、 最 犀利 的杰作 。 顾 炎武 读过 此 书后 , 欣喜 万分 , 致 书黄 宗羲 赞曰 : “ 顷过蓟 门 , 见贵 门人 , 具 讫起居 无 恙 , 因出大 著待 访录 , 读之再三 , 于是 知天 一 下之 未尝无 人 , 百 王 之 敝 , 可 以 复 起 , 三 代之盛 , 可 以 徐 还 。 ” ( 《明夷待访 录 井 端》 ) 而 《明夷待访 录》 对 近世 的革新 运 动 的 影 响更是 显著 。 梁 启超说 : “我 们 当 学生 时代 , ( 《明 夷待访 录 》 ) 实为刺 激青 年最 有力 之兴 奋剂 。 我 自己 的政 治 活 动 , 可 以 说 是受 这部 书的影 响 最早而 最深 ! ” ( 《 中 国近三 百年 学术史 》 第4 7 页) “ 梁 启 超 、 谭 嗣 同 辈倡 民权共 和 之说 , 则 将其 书节 钞 , 印数万 本 , 秘 密散发 , 于 晚清 思 想 之 骤变 , 极 有力 焉 。 ” ( 《 清 代 学术概论 》 第 3 2 页 ) 谭 嗣 同 的 《 仁 学》 论 及 改善君 臣关 系 , 其 旨亦大体 得 自 《 明 夷 待 访 录 》 中 “原 君 ” 、 “原 臣 ” 二篇 。 谭 氏说 : “生 民 之初 , 本 无所 谓 君 臣 , 则 皆民也 。 民 不 能相 治 , 亦 不 暇 治 , 于 是共举 一 民为君 。 夫 曰共举之 , 则非君择 民而 民择君 也 。 夫 曰 共举 之 , 则其分 际又 非甚 远 于 民而不 下济 于 民也 。 夫 曰共 举 之 , 则 因有 民而后有 君 。 君 末也 , 民 本也 。 ” ( 《 仁 学》 ) 这 里的思 想 和 语 言 , 同 《明 夷待访 录 》 何其 相 似 ! 但又 朝前跨 了一步 , 某些 方面 ( 如 “ 非君 择 民而 民 择君 ” ) 已 直 逼近 代资产 阶 级的 民权主 义 。 由此 观 之 , 《 明 夷待访 录》 可 以 说是从 先 秦 民本思 想和 中世 纪各种 抗议 专制主 义 的异 端哲学 , 走 向近代反 封建 的 资产 阶 级变 革思 潮 之 间的 桥梁 。 它 承袭 了前 辈的思 想材 料 , 加入 了新 的成份 , 进而又 启 迪了 后辈 。 《 明夷待 访 录》 是 中国政 治 J息想史 链条上 承先 启后 的一环 , 是弥可 珍视 的一 环 ! 一 5 一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