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径 , 并进一 步提出让 自己掌兵权 的要求 : “愿蒙矢石 , 建旗东撇 , 庶立毫厘 , 椒功 自 赎 ” 。 臭淮督经深 刻地 指 出 “ 此诗 句 句是服 罪 , 却 句 句不 服 罪 。 不 惟不服 罪 , 且 更跨进 一步 , 求假 兵 权 , 词特 崛 强 ” 。 ( 《 六 朝选诗定 论》 ) 。 如 果 说 《 责 躬诗》 表面上 还 “服 罪 ” , 那 么在 于 《 黄初 六年令》 这一 公之于 众 的布告中 , 他 就 明 白指出这是 对 自己的诬 陷了 : “吾昔 以信人 乏心 无忌于 左右 , 深为 太 守王机 、 防辅 吏 仓辑 等任 所诬 白 , 获 罪圣朝 。 身轻于鸿 毛 , 谤重于 太山 ” , 当然 , 随后 他也 讲 了不 少曹王 的 “ 恩德 ” , 但 接 着笔 锋一 转 , 又意 味 深 长 地 说 : 乡 孤小人尔 , 身更 以 荣为戚 ” 。 “ 何者 ? 将恐 简 易之尤出 于细微 , 脱 尔之惩一 朝 复露也 ” 。 这显 ;然是对外宽内忌 、 心 地险 恶 的曹王 的揭露 和讽刺 , 说明自己 已经上 过当 , 不 会再那 么天 真了 。 了 既 然在许 多诗文 中 , 他 都能 毫无忌 讳地 抒发 自己 的激愤 和不满 之情 ( 只 有矛 头直指 曹王 时才稍为隐蔽含蓄一 些 ) , 为 什 么 《 洛 神赋 》 要 表示 自己 对曹王 的 “咯蜷 ” 之忠 , 反倒如此 〕 隐晦 曲折 , 以 致千 百年 来造 成 人们 的许 多误 解 呢? 难道 被人誉为 “ 仲 尼 日月 , 无 得蹄焉 ” 的 ;夭才 , 会作这样 的盆 事 吗? ‘ 第三 , 更重 要 的一 点 , 是曹 氏兄弟 政 治观点完 全不同 。 曹植一 向以忠 臣义士 自命 , 他在 : 《 登 铜 雀台斌》 中说 : “天 功恒其 既立兮 , 家愿 得而 获呈 。 扬仁 化于 宇内兮 , 尽 肃 恭 于 上 ‘京‘ , 可见 , 他 认为他们 全家 的最高理 想 便是 “ 冀我 皇家兮 , 宁彼 四 方 。 ” 在 《 白 马 篇》 中 , 他表明 自己渴望做到 的便是 ” 捐躯 赴国 难 , 视 死忽如 归 。 ” 《 叙 愁赋》 是在 建安十 八年 · 他的两个妹妹被聘为汉献帝贵人 时 , 奉母 命而作的 。 这时 曹操 巳被封 为魏公 , 加 九锡 。 但 曹 趁在该从中 , 还是后勉他妹 妹 “观 图象之遗形 , 窃 庶几乎英皇 ” , 能 象娥皇女英侍奉皮舜一 样地悉心侍奉献帝 。 据 《 后汉 书 · 后 妃 纪》 记 载 , 他的妹 妹后 来被称 作 “献 穆 皇 后 ” 的 曹 ‘ 节 , 在, 不称 帝时是坚 决反对 的 : “魏受禅 , 使求 玺经 , 后怒 不与 , 如此数辈 。 后 乃呼 使者 人 , 。 亲数让 之 。 以玺缓 抵轩下 , 因涕泣横流 日 : ‘天不 柞国 ’。 左右 皆莫能 仰视 。 ” 曹植对 他 当年送妹入宫的这 篇赋作十分重视 , 汉魏 易代 以后 , 还为它作序 。 序 中称 已 被 废 为 “ 山 阳 讼 ” 的刘协为 “故汉皇 帝 ” 。 尤其 是 据 《 三国志 · 苏则 传》 记载 : “ 初 , 则及 临菌候 植闻魏 诀代汉 , 皆发服悲 哭 ” 。 曹主 当时也特 别 注意曹植 的态 度 , “ 文 帝 闻 植 如 此 , 而 不 闻 则 也 ” 。 因而他 对 曹植一 直耿 耿于怀 , “尝从 容言 日 : ‘吾应 天而禅 , 而 闻有哭 者 , 何也 ? ’” 当时 苏则在旁 , “ 谓为见 问 , 须髯 悉 张 , 欲正 论此 事 。 侍 中傅 哭掐则 日 : ‘不谓 卿也 。 ’于 是 乃止 。 , 为什 么曹植要 哭泣 呢? 裴 松 之引 《 魏 略》 解 释道 : , ’ 1 庙 苗候植 自伤失 先帝意 , 亦 怨 徽而哭 。 ” 可见 , 在曹植眼 中 , 曹王是 不忠不 孝的奸贼 , 在曹王眼 中 , 曹植是 不除不安的祸 ;根 。 双 方如此对 立 , 又能 怎能 如 《洛神赋》 所描 绘 的那样 两情 相悦 呢? 因此 , 笔者认为 , 曹植 写作 《 洛神赋 》 的真 正意图 , 决 不会是 “ 寄心文 帝 ” 。 相反 , 说 他所寄心 的君王 , 就是 被曹王 废为 “ 山 阳公 ” 的刘 协 的可能性 倒更大些 。 据 史传记载 , 这 两 人都绝顶聪明 , 又是 郎舅 至亲 , 他们 兄妹 之间 又感情极好 , 观点也 比较一 致 。 双方 又同 受曹 王 的迫 害 , 两情 相悦是 可 能的 。 而赋中许多寓 意 深长 的诗句 , 也 可 由此 得到合 理 的解释 。 恐 怕也 只有这种 “大逆不道 的思想 , 作者 才不 得 不写得如此 隐晦 曲折 。 这不禁 使 我 们想到陶 渊 明的 《 述 酒》 诗 。 陶诗一 向明 自如话 , 唯独 此诗 洁屈鬓牙 , 难 以卒 读 。 明黄 文 焕 ( l 甸 诗 析 义》 写道 : “黄 山谷谓 此篇 似 读异书所作 , 其 中 多不可解 。 汤东 涧谓是 零陵 哀诗 · 一 东 涧此 论殊确 。 细 观 全诗次第 , 其 所隐寓 尤详 。 ” 可是 , 从刘 宋初期 陶渊 明作这首 诗到赵 宋后期 汤 汉作注 , 已经八百年 过去 了 。 曹植 此诗 , 由于 有美 丽的神话 故 事作烟幕 , 造成 了人们 更深 的 误解 。 今天我们有 必要实事求 是地 加以分 析 , 恢复它 的本 来面 目 。 当然 , 要 确证 这一 点 , 尚 需我们 作 更多 的探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