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州 大学 学报 哲学 社 会朴学版 一 九八 二 年 第二 期 三 将 这 么多三 国故 事杂剧加 以综 合研究 , 我们立 刻可 以看 出 , 这些剧 本都存 在着浓厚 的 民 间艺 术的 色泽 。 两宋 以来 , 三 国故事就 在人 民 之 中非 常流行 。 “瓦 舍 ” 、 “勾栏 ” 的艺人 们 , 以及 各类 “ 社 ” 、 “会 ” 的才 人们 , 常常选 取一 些他们所 能知道 的三国 人物和故 事 , , 运 用 各 自 从 事 的艺术 部 门 如说话 、 傀儡 戏 、 影 戏 、 杂剧 、 南 戏等 所 特有 的创作手 法 , 进行 再创造 , 使 之适应 于 各自的传播 形式 。 这 样一 来 , 虚 实相 间 、 文野 杂陈的三 国故事 , 就在 民间艺术形 式 中蓬 勃发展起 来 。 在 这个创造 过程 中 , 各种艺术形 式之 间 , 又 互为 因依 、 互 相补充 , 分另 在 自己 的领 域里 为三 国故事 的收 采 、 整理 、 丰富和 流传 , 作 出 了 贡献 。 在 这方面 , 说话 和 杂剧 的 成就 尤为突 出 , 而 发展得 较早 、 较 成熟 的说话 , 对杂剧 的 影 响亦 更 明显 。 《 都 城 记胜》 和 《 梦粱 录》 都 曾指 出 宋代的瓦 舍伎艺 , 如傀儡 戏 、 讲史 、 崖词 之 类 , 同宋杂剧 一样 , “ 敷 衍烟 粉 、 灵怪 、 铁骑 、 公案 、 史书 、 历 代君 臣将 相故事 ” , 皆是 “多 虚 少实 ” 时 七 因为这些 “ 讲说通 鉴 、 汉 、 唐历 代书史 文传 , 兴废争 战之事 ” 的 艺 术家们 , , ’己 问渊源 甚广 ” , “ 谈 论古今 , 如 水之流 ” , 并 能 “ 顷刻 间捏合 ” , “ 顷刻 间提破 ” , 而 目 的 又 “务 在滑稽 ” , 或 隐含 “ 鉴戒 ” , 所 以 其演述 内容就 必 然 “大 抵真假 相半 , 公忠者 雕 以正 貌 , 奸 邪 者 刻 以丑形 , 盖亦 寓褒 贬于其 间耳 ” 。 元杂剧 继承 了这 一传统 的创 作手法 , 它所搬 演 的三 国戏大都 是长 期 以 来街谈 巷议 的故 事 , 与三 国历 史的真 实面貌 相去甚 远 , 最 多只能 算是 借用三 国历 史事件 与 人 物的 空 壳而 已 。 如 象 《 桃 园 三结义》 、 《 杏林庄》 、 《 劈四 寇》 、 《 单 战 吕布》 、 《 周 瑜渴 鲁肃》 、 《 诸葛 祭风》 、 《 怒斩关 平》 等戏 , 在史 籍上 都 没 有多少 依据 , 基本 上是剧 作者 和 艺人 想象的产 物 。 至于个 别情节 上的发挥 , 人 物言行 的点染 , 那就 更 是举不 胜举 了 。 这 种情况 , 我们 在现 在 还能看 到的 一个 “ 说 三分 ” 话 本— 元代英 宗至 治 年 间新安虞 氏刊 印 的 《 全 相 三 国志 平 话》 中 , 也能看 到 。 但 杂剧创造 故事 的想 象力 远 比 平 话丰富 。 这是 杂剧 体裁的特殊 要求所 致 。 要把 一个故事 演成 四 折 一楔子 杂剧 的基 本格式 的一 本杂剧 , 就不 能单单 是叙述 情 节 , 还得 有构成 戏剧 冲突的热 闹关 目 , 要有适 应歌 唱的抒情 描写 , 也还 要有吸 引 观 众兴 味的 插 科使砌 。 于 是 , 剧作 家和 艺人 就不 能不吸 收 更 多 的民间故事 , 或率性 驰骋想 象 , 自行 增 饰 。 “ 多虚 少实 , 的艺 术场面 就是这 样造成 的 。 清 代史学家 章学诚 称 《 三 国演义》 为七实三 虚 我 们 于 元代 三国戏 , 大约只 能 以 倒三七 来衡量 其虚实 了 。 所 以 , 认真 说 来 , 元代大多数 描 写三 国事件 、 人物 的 杂剧 , 并不是严 格意 义的 历 史剧 , 只 能视 作民 间三国 故事 剧 。 大 量 吸收 人 民 的艺术创造 , 是 元代三 国戏 的特 点 , 也 是它 的优点 。 它的 许 多生动 、 活 泼 之 处 , 正与此 有密切 关系 。 如 《 千 里独 行》 中 , 因 张飞 摆 “ 热奔 阵 ” 而导致刘 、 关 、 张战 败 、 失 散 , 张 飞 的粗 豪 、 单 纯 、 莽 撞 , 也 正 因此而 突现 出来 。 《 隔江斗 智》 里 张飞坐 “ 翠鸯 车 ” 的描写 , 则 既 刻 划 了 张飞的 风趣 , 又 嘲弄 了周 瑜 , 把这个 心胸狭窄 的将军 的 又羞 又气 , 表现 在最适 当 的环境 里 了 。 《 庞掠 四 郡》 中 , 张飞奉 命去杀庞 统 , 不 料却杀 了 一个 “ 钻出头 来 惹是非 ” 的贪官 主薄 。 顺 便 提一下 , 在 《 三国 志 平话》 中 , 写 张 飞杀庞 统时 , “ 连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