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郑 州 大 学学报 哲 学社 会科 学版 一 九 八 二 年 第二 期 尖 点地 , 马蹄 倒挪 ” 而 张飞一 人一骑 , 却 杀得 吕布不 得不承 认 “ 今 日尽 皆输与 你 , 咚 , 你 是英雄也 。 ” 三 出小沛 之时 , 张飞又 是一人 一骑 , 又杀得 吕布 “征 旗掩面 , 不敢视 之 ” 。 《 石榴 园 》 中 , 张 飞闯 宴前 唱道 也不 索领 兵 驱 将 , 又不 曾披 袍杯 甲 。 不 曾将 虎 眼鞭悬 , 则 将 这 龙 泉剑插 。 曹承 相 定 计 铺 谋 , 则 我这张 飞 狡猾 。 到 那 里休 问他 , 我和他 歹斗 咱 。 休道 是许褚 张 辽 , 遮 莫 他 天 蓬也那 黑煞 。 第四 折 “ 斗鸽鹤 ” 这 很能代表 张飞 的英雄气概 。 尤为难得 的是 , 张飞 性格鲤 直 , 不 受 属辱 。 虎 牢关 前 , 孙坚 欺 负刘 、 关 、 张官位 小 、 名 分低 , 宣称 “ 关前 诛董卓 , 不 用 绿衣 郎 。 ” 这下可 惹恼 了 张飞 , 不 管他是 什么 “太 守 ” 、 “ 监 军 ” , 立 即反 唇相讥 “ 你莫 不是胎 胞儿 里传将令 , 摇 车儿 上做 诸侯 艺 兀 的不气 堵住我 咽 喉 。 ” 当刘 备 、 关 羽 无可 奈何 , 只得 忍辱受 屈时 , 张飞大 为不 满 , 不 客 气地 加 以 嘲讽 “ 大 哥哥羞惭 替 他羞 , 二 哥哥受 苦甘 心受 , 我则怕掉 下一个树 叶儿 来呵 , 我 则怕 倒打 破您那 头 ” 写 出了他 那一付 铁骨铮铮 , 威武不 屈 的姿态 。 他粗 豪爽 直 , 心里存不得半 点儿挂 碍 。 《 博望烧 屯》 中写 诸葛 亮初 出茅 庐 , 首 次调兵遣 将 时 , 张 飞参不透 这 “村 夫 ” 的作为 , 他五 次请 战 , 四 次被 拒绝 , 禁不 住心头 怒 火猛 烧 , 立 下 军令状 , 与诸 葛亮 “ 赌头争 印 ” 。 最 后 , 战情果如 军师所 料 , 张 飞输 了 。 这时 , 莽 张飞 并 不 死要面 子 , 他 一 回营 就心悦诚 服地 连声高 呼 “好军 师 , 好 军师 刀 , 还学 着古 人廉颇 的样 子 , 袒 臂负荆 , 向诸葛 亮认输请 罪 。 这种磊 落 、 坦 荡的性 格 , 十分 逗人喜爱 。 元代 三 国戏里的张 飞 , 虽然 自称 “ 我从 来天生 的 莽壮 ” , 但 也不 是一 味的 粗 , 而是有 心 计 、 有智慧 、 粗 中有 细的英 雄 。 这在 《 单战 吕布》 中表现得 非常鲜 明 。 他 和 孙 坚 “赌 头 争 印 ” , 他赢 了 , 就精 心策 划了 一场羞 辱孙坚 的 闹剧 。 他在 十八路诸 侯面前 , 别 出心裁地把 孙 坚的监 军印赢 过来轮 流挂 在 自己 的枪 尖上 、 鞭把 上 、 剑柄 上 、 马 脖 子上 , 连声 高 叫 “ 枪 监 军 ” 、 “ 鞭监 军 ” 、 “ 剑监 军 ” 、 “ 马 监军 ” , 结结实实 地作弄 了 孙坚一顿 , 搞 得孙坚 狼狈 不 堪 , 连十八 路诸侯 也被他弄 得啼笑 皆非 。 这种近乎 “ 恶谑 ” 的 惩 罚 , 只 有张飞才 想得 到 、 做 得 出 。 此举 很见张飞 的 狡黯 , 既大 长 了刘 、 关 、 张的志 气 , 又 灭 了 那 些只 以官 阶名位取 人 的 诸侯 们的威 风 。 与 《 三 国志平话》 里 的张飞形象 相较 , 三 国戏里的 张飞有 了不 少 的变化 。 平 话 里 的 张 飞 , 还有较 多的草莽 气 , 近 似李逢 。 而杂剧 里的 张 飞 , 大 将风度 增加 了 。 他初 次登场就 不寻 常 “ 则我这 性格 刚强 , 智谋 宽量 , 多雄壮 。 习学 就 阔剑长枪 , 指 望待扶 社翟 , 为戎将 。 ” 《 桃园 结义 》 第一 折 “点绛唇 ” 显 然 , 这是 一个有 理想 , 有魄力 的英雄形 象 。 七 从 “ 初 为 杂剧 之始 ” 的关汉 卿 , 到元 末的朱 凯 、 王 哗诸人 , 以 至 元末 明初 的那 些无 名氏 剧 作 家 , 他们 创作 的三 国故事 杂剧 , 尽管产 生的 时间 、 地 点不 同 , 水 平也悬殊 很大 , 但 是我 们读 了 这些现 存 的作 品 之 后 , 都可 以 强 烈地感到 , 其 间明显地表 现 出一 种 内在 的 、 密切 的 联 系 , 特 别是描 写 上 的统 一 , 称谓上 的承 续 , 表现 得相 当 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