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了三 国 演义 》 研 究 · — - - - 一 - 一 一 - - - - 一 ( 当然 , 这种 作品 也有 , 但 《 三 国演 义 》却 不 象 。 ) 屠 格 涅夫 从 自 己 的 创作体会 中 , 总 结 出来 的 是 : 因 为 我 — 在我 写 作事业 的 整 个 过 程 中 — 从 来不 是 从 观 念 , 而 永 远 是从 形 象 出 发 诬 ) 我 非 但 不 想 、 而 且 完 全不 能 袍 着有 偏 见 的 思 想 与 目 的去 写 出 任何 东西 , 用 以 灌 输这 种 或 那 种 观 念 。 ⑤ 这难 道仅 仅只 是 俄罗 斯著名 作 家的 独特 的 创 作体 会 吗 ? 绝对不 是 ! 文 艺批评 家杜 勃罗 留 波夫 从理 论上也 论述 过 : “ 文 艺作 品可 能是 某 一种观 念 的表 现 , 这并不 是 因为作 者在 创 作 的时候热 中于 这个 观念 , 而是 因为这 些现 实事 实 引起了 它的作 者 的惊 异 , 这种 观念就 是 从这 些现 实 事实 中 自然 而然地 流 露 出 来 的 。 ” ⑥这 一点是 千真 万确 的 , 而且 带有一 定 的普遍性 。 另 外 , 在文 艺创作 的实 践 中 , 还存 在这一 种 反常 的奇异现 象 , 作家 的思想 与所 反映 的现象可 以不 一致 : 艺 术家 的意识 和他要 “ 吐 露的观 念 , 也常 常要 和 他在 艺术 活动 中所表 现 的观念 , 处 于 明显 相 反 的 地 位 。 ” ⑦ 上 面所 说的一 切 , 对于 剖析 《三 国 演 义 》的创作 : 完全适 用 。 象这样 一部 充分 形象 化 的文学 作品 , 很难 摆脱 艺术 创作 规律 的左 右 , 何况 象杜 勃罗 留波夫 所 谈的 这种反常 的 奇异 现象 竟在 《三 国 演义 》中同样存 在 。 鲁 迅先 生用 批评 的态度 曾指 出过 : “ 文 章和主 意不 能符 合 — 这就是 说作 者所 表现 的和作 者所 想象 的 ( 笔 者 以为 这里 的想 象 , 应 指作 者的 意向 、 意愿 , 而不是 指 艺术 的想 象 ) , 不 能一致 。 ” ⑧ 《三 国演 义 》被读者 所肯定 , 给 他们 以 巨 大 的 艺术感 染力和 难 以 磨灭 的 印象 , 主要 在 于 它 塑 造 了象诸 葛亮 、 曹操 、 刘 备 、 关 羽 、 张 飞 、 孙权 、 周 瑜 、 鲁 肃 、 董 卓 、 吕 布 、 魏延 、 马傻 、 张辽 、 许褚 , 夏候 惊 以数 一 I 一 、 百 计 的人 物形 象 , 描 绘 出 他 们 生 动 、 鲜 明的性格特 色 , 勾划 出他们 性格发 展 的历史 , 并 充分 展示 了 他们之 间 的引人入 胜 的 冲突 , 不 是首先 因为 它有 “ 拥刘 反曹 ” 或 “ 帝 蜀寇 魏 ” 的思想 , 尽管这 种思 想渗透 在 它对人 物 的褒贬态 度 中 , 就 艺术 的社 会效果 而 言 , 虽 则思想倾 向很重要 , 然而 , 这部 作 品 的艺术 形象 , 决 计不 是某 种观 念的衍化 , 不是作 者 构思 的 出发点 。 假 如上 述 的 推测大 体能成 立 , 是 否可 以 确定 : 罗 贯 中从他 创作 的开始 酝酿 之时起 , 就接受 历史 形象 和 艺术 形象双 重 的 生 动 感 染 , 从而诱 发 了他 的创作灵感 , 勾 起了他 强 烈 的创作 冲动 , 使 他有 兴趣 把这些 形象能 用 数十万 言的笔墨表 现 出来 。 这 种感 染 、 冲动 变为小 说 形象 的过 程 , 就 灌 注 了 浓 重的 理 想 主 义 的成分 。 而这 种理 想主 义的成 分 , 受 着 作者生 活 理想和 政治理 想 的制 约 , 当然还 有 可 能其 中也 含有 “ 拥 刘反曹 ” 历 史因素 , 但 这毕 竟是微 乎其微 的 , 要把它 作为 创作 的原 动力 , 和构思 的 思想基 础 , 显然是 不 够 用 的 。 ( 责 任编 辑 胡 邦炜 ) 注 : ① 《三国志 · 蜀 书 · 先主传第二 》 。 ② 胡适 《中国章 回小说考证 · 三 国 志演义序 》 。 ③ 《志林 · 卷六 》 。 ④ 《外 国理论家 、 作家论 形象思 维 》外国文学 研究资料丛刊第 1 0 2 页 。 ⑤同 上 书第 1 0 5 页 。 ⑥同 注④书第 9 5 页 。 ⑦同 前注第 9 1 页 。 ⑧ 《鲁迅全 集 · 卷八 · 中国小 说的历 史 的变 迁 》 第 四 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