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座浮 桥 。 可见 , 张飞 此 时 的可笑 处 , 就在 于 他 不能 知 己知彼 , 而是 细中 有粗 , 正如 毛宗 岗 所 批 : “ 马尾 树枝 是翼 德 巧 处 , 拆断 桥 梁 是 翼 德拙 处 。 莽人 使乖 , 到底是 莽 。 ” (二 ) 言与行 的矛盾 。 又 有两 种情 形 : 一 种 是 用假 话掩 饰 真 情 , 多 用 于 否定 性 喜 剧 中 。 小说 中对曹操 的描写 多采 用这 种手 法 。 他斩 了蔡帽 、张允 之后 , 突然醒 悟是 中 了 周 瑜 的 “ 反 间计 ” , 但 他却不肯 认错 , 而谓众 将 曰 : “二 人 怠 慢 军法 , 吾故 斩 之 。 ” 他 手 下的 文 人 、 贤 士 、 士 卒 、 近 侍 等 , 多被 他 借 故而 杀 , 或 假 他人 之手 杀之 , 而 他每 当杀人之 后 , 又 必痛 哭忏 悔 , 又令厚礼葬 之 , 一 片虚情 假意 。 中张 绣 、 贾 诩 之 计大 败 , 失 了猛将 典 韦 , 他 亲 自设 祭 哭 奠 , 并 谓 众 日 : “吾 折 长子 、 爱 侄 , 俱无 深 痛 ; 独 号 泣 典 韦也 ! ”其 哭死 者完 全 是 给 生者 看 的 , 长 子 、 爱侄 阵亡并 不痛 惜 而 独 哭典 韦 , 不近 情 理 , 很 虚假 , 所 以成 了喜剧 。 这 种 手 法 有 时也用 于 肯定 性 喜 剧 中 , 多 用 来 表 现 人 物 的聪 明才智 和灵 活应 变 , 最 突 出 的例 子 当是 “ 青梅 煮酒 论英雄 ”了 。 刘备 因 无 根 基 , 寄 人篱 下 , 本 欲行 韬 晦之 计 , 却 反 被 曹 操 说破 英 雄 . 闻 言失著 , 但 他却 “巧 借 闻 雷 来 掩 饰 ” , 说 : “ 一 震 之威 , 乃 至 于 此 。 ” 又 说 : “ 圣 人 迅 雷 风 烈必变 , 安得 不 畏 了 ” ( 第 二 十 一 回 ) 于 是 瞒 过 了 曹操 , 曹操 虽识 破 了 英 雄 , 却 没 有 识破 刘 备此举 , 很有 喜剧效 果 。 另一 种情形 是言行 自相 矛盾 , 说 一 套 , 做 一 套 , 表 里不 一 , 自己打 自己的 嘴 巴 。 这也 是 用来 描写 否 定性 喜剧人物 的重要 手法 。 第 六 回 中 , 孙 坚一 方面叹 惜 “皇帝 不 明 , 贼 臣 乱 国 , 万 民涂 炭 , 京城 一 空 ” , 乃至 于潜 然泪 下 ; 一 方 面 于 井 中得 到 传国玉 玺后 便私 匿 , 改 节 背 约 逃 去 , 甚 至 被 揭穿 后还 信誓 旦 旦 , 指 天赌 咒 , 更是 可 笑 之极 。 吕布 品格低 劣 , 背信 弃义 , 为 人 势 利 , “有 奶便 是娘 ” , 先 后 称 丁 建 阳 、 董 卓 和 王允 为 义父 , 人称 “三姓家 奴 ” , 但后 来他 又 将 丁 建 阳 、 董卓 杀死 , 可 谓 口 是 心 非 , 反复 无 常 。 当他 兵 败被捉获 临刑前 , 还 低 三下 四 乞 求 刘 备 为 自己说 情 , 让 曹操 留下 自己 一条 命 . 曹 操 问主 意于 刘 备 , 刘 备便 以 “公 不 见 丁建 阳 、 董卓之 事乎 ” 为答 。 吕布 听 了便大 骂刘备 : “是 儿 最 无信者 。 ” 写 得 嘲 讽 之意 十 足 , 用 的也 是 这 种言 行矛盾 的手 法 。 五 、 借 助诗 词 《三国演 义 》 中的诗 词具 有 很强 的 思 想意 义 , 或歌 颂赞美 , 或 扎判 暴露 , 旗 帜鲜 明 , 体现 出了 “ 拥刘反 曹 ”的 思想 倾 向 。 于 是凡写 与刘 备集 团 对立 的人 物 , 小 说 常 常 借 用 诗 词 予 以 嘲讽讥 刺 , 与叙 述文 字相 得 益 彰 , 共同构 成 了 喜剧特 征 。 曹操被 马超 追 杀 , 不 得 不 弃袍 割须 , 狼狈 不堪 , 丑态百 出 , 小说 便来 了 一 首绝 句予 以 讽 刺 : “ 渔关战败 望风逃 , 孟 德枪 惶 脱锦 袍 。 剑割 髯髯 应 丧胆 , 马超 声 价 盖 天 高 。 ”诗 与正 文 密 切配 合 , 实现 了对曹操 嘲讽 的 目的 。 “死 诸 葛 能 走 生 仲 达 ” 一 节 中 也 有 一 首 诗 , 用来讥 笑 司马彭 : “ 长 星 半夜 落天 枢 , 奔走 还疑 亮未殖 。 关 外至 今人 冷 笑 , 头颅 犹问 有和 无 ! ”诗 与正 文 互 相 补 充 , 极 尽 挖 苦 奚落 之 能 事 。 周瑜为 夺回 荆 州 , 用 “ 假途 灭 彼 ” 之 计 . 假 意收 川 , 实谋荆 州 。 为制 服 周 瑜 , 孔 明对 赵云 巧 授机 宜 , 做 好 一 切 准备 , 引 周瑜 入 毅 中 . 其 中也 有 一 首诗 : “ 周瑜 决 策 取 荆 州 , 诸 葛 先知 第一 筹 。 指望 长江 香饵稳 , 不 知 暗里钓 金钩 ” 。 ( 第 五 十六 回 ) 诗 与后 面 的 情 节 相 呼应 , 具有 一 定的 讽刺之意 , 无 疑也 加 强 了喜 剧效 果 。 当然小说 中带 有讽 刺意 味的 诗并不 完全 是 “ 拥刘 反 曹 ” 思 想倾 向 的体 现 , 比 如 有 一 首 诗则对 蜀后主刘禅 进行 了嘲讽 : “ 追欢 作乐笑 颜 开 , 不念危亡 半点哀 。 快 乐 异 乡忘故 国 , 方 知 后主 是庸才 。 ”诗 对 “ 乐不 思 蜀 ”的后 主刘禅 予 以 辛 辣的嘲讽 , 活 画 出 了一 个 喜剧 的角 色 。 六 、 悲喜 交织 《 三 国演义 》 还善 于把喜 剧 性 的和 悲剧性 的 、 可 笑的和可 悲的 因素交 织 在 一起 , 使之成 · 2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