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 遂重 熙而 累盛 。 远 则袭 阴阳 之 自然 , 近 则 本 人物 之 至情 。 上则崇 稽古之 弘道 , 下则 阐长 世 之 善经 。 ’ , ① 此 句大 意 为 : 曹魏 帝国 传 至 明 帝 时 , 变得 更 加繁荣 昌盛 了 , 原 因在于 明帝 政 策既顺 应宇宙变化 的 自然 规律 , 又符 合人 类 的 自然 本性 ; 既 继承 了古 代圣 王的治 国大法 , 又为 后世树立 榜样 。 总之 , 明帝有为 的礼教法 术都是与 自然之道相 一致 的 。 余敦康先生认 为 : “这就是后来玄学 家所服膺 的名教 本于 自 然 思想 的最早表述 。峋所言极是 。 其二 , 在 回忆景 福殿 的修建 原 因及过 程 后 , 文章进入 了对宫殿建筑装 饰的描 述 。在介 绍 各个建筑部分时 , 只要有 可能 , 何晏 都借题 发 挥 , 不时地插 入政论 。 例如 在介绍 宫室壁 画 功能 时说 : “钦 先王之允塞 , 悦重 华之 无为 。命 共工 使作绩 , 明五彩之彰施 。 图象古 昔 , 以当 蔑 规 。 ” 重华 即传说 中无 为而 治 的圣 王虞 舜 , 按五德终始说 , 舜与曹魏 同为土德 , 故 当时格 外受曹氏尊重 。 共工指画工 , 绩通 “ 绘 ” , 指绘 画 。很明显 , 何晏于献媚 中借机表述 自己君 主 无为 的玄学 思想 。 其三 , 在文章的结束处 , 何晏首 先表达 了 他理想的社会 政治 状态是 : “家怀克 让 之 风 , 人 泳康哉 之诗 , 莫不优游 以 自 得 , 故淡 泊而 无 所 思 。 ” 近 似 老 子 笔 下 “ 其 政 闷 闷 , 其 民 淳 淳 ”③ 的社 会 。 这 种状 态 可 以 称之 为上 德 , 也 可 以称为 “朴 ” , 也是 下 文 的 “ 太 素 ” — 天 地 人 刚刚形成 的淳 朴状 态 。 但是 , 要 达到 这 种无 为之 境 , 必须进行 政 治改 良 , “招 中正 之士 , 开 公 直之路 , 想周公 之 昔戒 , 慕咎睬之 典漠 。 除 无 用之官 , 省生 事之 故 。 绝 流 通之 繁乱 , 反 民 情 于太 素 。 ”这 些 观 点 , 十几 年后 部 分转 化 为 正 始改制 的 内容④ 。 太 和 时期 玄 学 思 潮 的萌 动 是 无 可 置 疑 的 。 虽 然此 时它还 很幼稚 , 以致 看不到 系统 的 理 论体系 , 然 而 , 时代 思潮 的兴 起犹如 自 然 界 的浪潮 , 它往 往开 始 于一个 微 弱的浪 花 , 但 它 将一 浪 高过 一 浪 , 最 终 变成 惊天 动地 的思 想 巨澜 。 〔 作者 王 晓毅 , 1 9 5 4 年 生 , 山东 大 学历 史 系教 授〕 ① ② 《 文选 . 何晏 <景福 殿 赋 》 》 。 余敦康 : 《 何晏 王 弼玄学 新探 》 , 齐鲁 书社 1 9 9 1 年 版 , 第 8 0 页 。 楼宇 烈 : 《 王 弼集 校释 》 , 中华 书 局 1 98 0 年 版 , 第 1 5 1 页 。 拙作 《 正始改制与高 平陵政变 》 , 中国史 研究 , 1 99 。 年第 四期 。 (上接第 3 8 页 ) 开动脑 筋 , 很下 功夫了 。 而《 备遗录 》 这 种最少 附会的史籍却对他 的去 向只字未 提 。 明 中后期建文 朝史籍纂修 由保存 史实到 衰扬反 正 的过渡 , 是 史家 、 有良知的政 治家不 懈追求的结果 。 从这 一历史现象的探讨 中 , 我 们真 正地 体会 到 了学 术与政 治 间 的微 妙 关 系 。史家所要 弘扬的是 一种忠 义伦理精 神 , 这 是 封 建政 府 赖 以存 在和发展 的深 层 基 石 , 但 当和 某一 权威 政 治发生 冲突时 , 它却 往 往遭 到舍 弃 。 从 封建政府的根 本利 益出发 , 这种精 神最终是要 被坚持 的 。 当他 们感到这 种精 神 更 急需 的时候 , 就会放下一切 顾虑 , 去承认与 它相关 的事 实 。 万 历二 十三年恢复 建文 年号 后 又 半个 世 纪 , 天崩 地 诉 , 国 破 家亡 , 南 明小 朝廷 处 于风 雨 飘摇 之 中 , 这 才 忽然 忆起 忠义 精 神的不可 少和 可贵 。 崇祯十七年 七月 , 追溢 朱允蚊为 “ 嗣天 章通 诚 璐 渊 慕觑 文 扬 武 克仁 笃孝让 皇帝 ” , 追 赠庙号为 惠宗 。 弘光年 间 , 建 文帝 的弟 、 子也得 到复 爵和 补封 , 他 的诸忠臣 也依 照周 锥所撰 的《 逊 国 忠 纪 》 由吏 、 礼 二 部 分别 赠官 和予溢 ① 。 至此 , 建文 一案 才算最后 了结 。 〔 作 者 牛建 强 , 1 9 6 3 年 生 , 河 南大 学历 史 系 副教授 〕 ① 李清 《 三垣笔记 》 下 弘光 谈迁 《 国榷 》 卷 。 : . .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