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它 , 并且 不 得不顾 及 同样 文化素质 的读者时 , 就不能不 把它从 偏 离史实 的轨 道上 拉回来 , 这是 诉 诸视 觉 的 长篇小 说 《 三 国志演 义》 较之诉诸 听觉 的 《 三 国志 平话 》 ’ 更 靠近史 实的一个 重 要原 因 。 第二 , 从作 者和 创作 过程 来 看 , 《 马克 白斯》 由一 位作 家在一段 时 期 内为着 某 种 明确 的 目 的独 立完 成创 作 , 因 而主观 性很 强 , 作 家的个性很 突 出 , 而 《 三 国志 演 义 》 的 故 事 , 远 而言 之 , 从汉 末 时 代起就 在流 传 , 就有 人 记载 , 近 而言 之 , 从 平 话到 《 演义 》 , 也经 历 了一个 慢 长的 过程 。 在这个 漫长 的形成 过程 中 , 它一 方 面不断 被人们 加 以 想象 、 发挥 、 改 造 , 一方 面 又与 历史充 分地融 合 。 这 样一个 过程 , 就较难 渗 入某 一作 家个人的 热情 , 染 上 他 个人 的 色彩 。 第三 , 《 三国 志演 义 》 编年史 式 的规 模和结 构 , 庞 大 的人物 形象 群体 , 决定 了 它不 可能 象 《 马克 白斯 》那 样 围绕着 某一个 人 物 的性 格去展 开情 节 , 而只 能顺 着历 史进程 去 展现 人物 。 它 必 须照顾 到重大 历史 事件 的发展进 程 , 照顾 到在 这 一进程 中众 多重 要 人物 的位 里和结 局 。 事 件 和人 物 象经线 和纬 线一 样交织在 一起 , 组 成 《 三 国志 演义 》 全书 结 构 的 框 架 , 在 这个既定 的框 架中 , 作者 进行 艺 术虚构 的 自由不得 不受 到加倍的 限制 。 比 如 曹操吧 , 他一生 既 与镇压黄 巾起 义 、 讨伐 董 卓 、 迁都 许 昌 、 官渡 之战 、 赤 壁之战 等重大历史 事件 联系 着 , 又 与 汉皇室 及 二 袁 、 孙 、 刘 等重 要人 物 联系 着 , 这些 历史 事件 和 历 史人 物也是 作 者 描写 的对象 。 如 果作 者不 打 算 扯碎这 些 事件 和人 物织成 的现 成网 络而 去进 行 费力 的 ( 几乎是 不 能 实 现 的) 虚构 , 他 就必 须 沿着 曹操在 这个 网络 里 所处 的位置 的若 干个点 去描 出曹 操性 格发 展 的 图象 。 他想 更动 其 中的 某一个 重要 情 节 , . 改变 某一 种重 要关 系 , 都将 牵一 发而 动全 身 。 所 以 , 他 只能在 历 史 巳经 画好 了 的轮 廓的基础 上 去进 行剪 裁增删 , 丰 富 细节 , 填上 自己 认为 妥当 的裹贬 色 彩 。 正 因为这 些 , 《 三 国 志演 义》 中的 曹 操形 象与 马克 白斯相 比 , 史 实 的确凿 和性 格 的 模糊 成 为 其 特点 。 作 品较多 的是冷 静地叙 述 事实 , 而 较少 对人 物 的 内心作 深入 的 、 前后 一贯 的开 捆 。 由于史 实来 自不同 观点 的史 书 , 而评 赞更是 杂 取诸 家 , 因而 , 这一 形 象作为 一 个整体尚算完整 , 但 是 . 在 一些 具体描写 和作 者 的评价 上 , 确实 也存在 一 些互 相矛盾 ( 不是 有机统一 的矛盾 , 而是 艺 术 的破 绽 ) 的 地方 。 到 毛 氏父子修 改本 中 , 加 强 了对人物 整 体否定 的倾 向 , 加 强 了作 者 的 主 观 色彩 , 这 种矛 盾 才 有所 克服 。 但 是 , 由于 毛 氏修 改本 也不 可能 摆 脱上 述 文化 因素 、 创 作 过程 和作 品体 制 的限制 , 因 而 , 这种修 改 , 也 并没有 使作 品 的虚实关 系 发生根 本 性 的 变化 。 注. : 本 文译名和引文均采用曹未风译本 《 马克 白斯 》 , 上 海译文出版 社19 7 9年新 i 版 。 《 外国文学 。 莎士比亚专辑 》 , 复旦 大学出版 社19 84 年版第22 7 页 。 马克思 《历史上的类似 现象 》 , 《 马克思思格斯全集 》第1 3 卷第 31 9 页 。 余秋雨 《戏剧理 论史稿 》 , 上 海文艺出版 社1 9 8 3年版第38 3 页 。 ( 作者 单位 : 江 苏省 社科 院 文 学所 ) 资任 幼较 李琏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