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今亦无面召共汝为夫 妇 ! , ” 马 邀投降后 , 李民果然 自隘 身死 。伦理道德观 念尤其是患 义 巳经渗透到 了家庭 之 中 , 压 倒 了母 子 、 兄 弟 、 夫 妇之 情 。 《演义 》 将人 们的伦理观 念 描 写成 一种 自觉 的 政治意 识 , 在 理 与情的冲突中 , 理是绝对 胜利的 一方 。 这 固然突出了 人在 政 治生 活 中的个 性 , 却忽视 了人 的感 情因素 , 这 不能 不说是 一种 缺憾 。 或许 有人会说 , 《演 义 》不 写 或 少写人 们 复杂的情 感生 活 , 是 由它 的 题 材所决定 。 但是 , 在 三 国 故 事 的 流传过 程 中 , 并 不乏 颇富 人 情味 的记 载 和传说 。 《 演义 》 或加 以 改造 , 以适合 理制约 情的需要 , 如 上面所举 几例 ; 或干脆统统删 悼 , 不予采 纳 , 如 “诸 葛亮招 亲 ” , 这 是在 民间流 传甚广 的 一个 传说 。 据 《 襄阳 记 》 所 载 , 诸葛 亮的岳 父黄承 彦 是 一位 名士 , 他有 一位 女儿奇 丑 而有 才 。 黄承 彦十分欣 赏诸葛亮的 才能 , 便想 将女儿 嫁给 他 。 诸葛 亮毫不 犹豫 , 立 即成 亲 。 虽为 世人 所 耻笑 , 孔 明却处 之 泰然 , 对 妻子十 分 敬 重 , 终 生不 悔 。 而他 的妻 子 也对 孔 明体贴 入微 , 还 帮助 丈夫制造 了 “木牛 流马 ” 。 就 是这样一 个有 声 有色 、 极富人 情 的故事 , 却 被 《演 义 》 删得无 影无踪 , 仅 让 黄承彦在卷 之八 《 玄德风 雪 访 孔 明 》中露 了一面 , 孔 明娶 妻事 则在 小字 注 中轻 轻带 过 。 在 罗贯中看 来 , 让 诸 葛亮牵涉到 儿女 情长之 中 , 只 能 是对这 位 贤相的贬 低 。 再如 民间流传甚 广 的关 索故事 , 最 早见 于唐人 笔记⑥ ; 《全 象通 俗三 国志 传 》 L 则 有 “关索 荆 州认父 ” 等 完整 的故事情 节 , 写关羽 与妻儿 久别重逢 , 在关羽 身上 注 入了人 之 常情 。 但 ( 演义 》却对 此 只 字未提 。 大 概担 心这 样 一来 , 会有损 于关羽的尊严 , 损 害 了 “理 ” 至高 无 上的地位 。 我 们 知 道 , 在 我 国古 代 神话 中 , “大抵 以 一 ` 神格 , 为中 枢 ” , “而 初 民之 本 色不 可见 ” @ 。 在 神 话演 进的 过程 中 , 神渐 近 于人 性 , 由神 进而 到 “神性 之人 ” , “其 奇才 异 能神勇为 凡人所不 及 ” , “天 神地 抵 人 鬼 , 古 者虽若 有 辨 , 而人 鬼亦得为 神袄 ” @ 。 因 而 , 由神到 “人神 ” 再 到 “英雄 人 ” 的递 进 过程 较为顺畅 。 但 是 , 由 “英 雄 人 ” 再 到 “ 一般人 ”的演进 过 程却 十 分艰难 了 。 汉 人小 说 “大 旨不离 乎 言神仙 ” L , 六朝 志 怪多叙 人格之神 。 这 时的 志人小 说 虽 然摆脱 了志 怪言神的樊 篱 , 将 目光转 向了现 实 的人生 , 表 现 了人 的倩 趣 、 爱 好 、 性格 、 风度 、 品 性等 等 , 但 基本上 是从 外部规定性对人进行认识 和 把握 。 唐 传奇 小 说突 出了人 性 与社会伦 理的冲 突 , 性爱意 识 作为 生命意识 的 一个组 成 部 分 , . 闯入 到 了小 说创 作之 中 , 因而所 描写 的人带 有 了 “一般人 ” 的特征 。 《演 义 》 强 调 了人 的伦 理性 、 主观 能动 性 , 在 人的 个 性特点 和 个性 结构 方面 发 展 了 以前的 小 说 创 作 。 但在 人 的精神生 活 和情 感生 活方面 , 却 未能 承继 唐传 奇所 开创的先 例 , 仍 停留在 了 “ 英雄人 ” 的 阶段 。 这 就是我们对 《演 义 》 在对 人 的认识 和把 握方面 的 基本认识 。 注 : ①参见 王利 器 《 罗 贯中与 <三国志通俗 演义 》》一 0 ( 叶适集 · 赠薛子 长 》 . 文 , 载 《三国演义研 究集 》 。 @ 卷之十七 《白帝城先主托孤 》 . ②卷之六 《 曹操 乌巢烧粮草 》 . @ 《朱子语类 》卷 1 3 . ⑧ 卷之七 《 刘玄德遇司 马 傲 》 . ⑧见 卷之八 《徐庶走荐诸葛亮 》 . 《刘玄德三顾茅 ④ 参见 《 三国志 》之 《武帝纪 》 、 《 先 主传 》 、 庐 》两节 . 《 吴主传 》 、 《 周瑜传 》 、 《郭嘉传 》 . ⑥见 《 三国志 · 贾翔传 》裴松之 注 . ⑥卷 之八 《徐庶走荐诸葛亮 》 . O 卷之十 ( 曹操三江 调水军 》 . ⑧卷之十 《周 公瑾 赤壁盛兵 》 . ⑨ 《三国志 · 诸葛亮传 》裴松 之 注 引郭冲 《三 事 》 L 公 文 染 · 上孝宗皇帝第一书 》 , ⑥见唐范 滤 《云 溪友议 》 . 玉泉祠 , 条 . L 周邮 《 ( 三国 演义 ) 非 明 清小说— ( 三 国 演 义 》看 校札记 》( 载 ( 群众 论丛 》 1 98 。 年第 3期 ) 一文认 为 《 全象通俗三国志传 》可能是宋代的 作品 , 似缺乏 充 分 根据 , 但该书比 一般通行 本如 弘治本要早却有可能 . 0 ⑥L 参见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 》第二 、 三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