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 来极 其特别 , 而 其实 是 代 表着中 国人 性质 之一 种的人 物 ” , 但 “惟 须好坏 俱 有— 有 啮雪 苦节 的苏武 , 舍 身求 法的玄 类 , 有 ` 鞠 躬尽瘁 , 死而 后 己 ’ 的孔 明 , 但 也有呆信 古 法 ` 死而 后 已 ’ 的王 莽 , 有半 当真半 取笑 的变法的 王安石 , 张 献忠 当然也在 内 ” ( 《 晨 凉 漫记 》 ) 。 足见鲁迅对中 国 的 旧 历史 有着透骨 的看法 , 不 过鲁迅对 于所 谓正 史 的不满 与 历 史虚 无主 义者毫无 共通 之 处 。 在 其初期思 想中 , 他的 历 史观上 涂 有浓重 的进化 论 观点 , 认 为 “将 来必胜 于过 去 , 青年必 胜 于老人 ” , 但 他的战 斗的 批判精神使 他 的观点具有鲜 明 的 历史 唯物 主义思 想倾 向 。 特 别在 “ 五四 ” 革命思 潮 米临之 际 , 他 号召 青年 不必神 往 “三 百年前的盛 世 ” , 勇 敢地 “创造这 中国 历史上 未曾 有过 的第三 样时代 ” ( 《灯 下漫 笔 》 ) , 极 力 鼓吹 进步与革 命 。 由此看来 , 鲁迅对 旧 历 史的本 质 的批判 全然是 为着 今天 中 国 的发展 , 决不 同于泥古的历 史学 家 。 鲁 迅还从 一个 激进的革命 民主主义 者的 立场 出 发 , 入 木三 分地 洞悉 了 儿千 年封建 思想观念 对中 国 的栽 害 , 他曾深 刻指 出 “ 有些读书人 说 , 珑们看这 些 古东 西 , 倒并不 觉得 于中 国怎样有害 , 又 何必这 样决 绝地 抛弃 呢? 是的 , 然 而 古老 东西的 可怕 就正 在这 里 。 倘使 我们觉 得有害 , 我们 便警戒 了 , 正 因为 并不 觉得 怎 样 有害 , 我们才 总觉不 出这 致死 的 毛病来 。 因 为这 是 ` 软刀 子 ’ ” ( 《春未 闲谈 》 ) 鲁 迅主动 地 、 有意识 地揭 露封建观念 对中国 的找 害正是 在 “ 刨他们 的祖 坟, 1 到 后来 , 鲁迅 的世界观发生 了质 的转变 , 他更加辩 证地看待所 谓 “正 史 ” 。 那又 当 别 论 , 即使如此 , 他 始终并未放弃对 旧 史 、 旧观念 的 批判 。 在 鲁迅 看来 , 正 史与古书的 不 可靠 , 远不 止是材 料 的失真 , 观点 的 陈腐 , 更主票的是 那些编纂者的 献媚与作 伪 , 他 们 如 何 去讳饰 统 治者 , 张冠李戴 , 无 中生 春 避 重就 轻 , 阿谈奉 承 等手段 用尽 , 又如何 对 于 小 民美言 仁 义道德 , 进而 欺编使之 更 加奴化 。 正 如 鲁迅 在 《十四年 ` 读经 , 》中 批 判 的 那样 , 那 些古书 教人 “怎样敷衍 , 偷生 、 献 媚 、 弄权 、 自私 , 然而 能够 假 借大 义 , 窃 取美 名 ” 。 正 史的虚妄 、 偏狭 自不 必说 , 产生 在这 个基础上 的封 建文 化也成 了 “ 瞒和 编 ” 的 文艺 , “ 有时遇到 了彰 明的史实 , 瞒不 下 , 如 关 羽岳 飞 的被 杀 , 便只好 别 设骗局 了 . 一是 前 世已造 夙因 , 如岳 飞 , 一 是死 后使他 成神 , 如关羽 。天命不 可逃 , 成神 的 善报 更 满人 意 , 所 以杀 人者不 足贵 , 被杀 者也 不足 悲 , 冥冥 中 自有安排 , 使 他们 各得 其所 , 正 不 必别 人来 费力 了 。 ” ( 《论睁 了眼睛看 》 ) 正 因如 此 , 鲁迅认 为建 筑 在封建思 想 基础 上 的文 化历 史是 杀人 的 “软刀予” 。 他 说 : “中国人 倘被 别人 用钢 刀 来 割 , 是觉 得 痛 的 , 还 有法子 可想 , 倘是 软 刀子 , 那 可真 是 ` 割 头不觉 死 , , 一定 要 完 。 ” ( 《老调子 已 经唱 完 》 ) 在 这里 , 鲁迅 如此 尖锐 地揭示 出封建正 史和 封 建文 化的弊 害 , 如此 深刻 地 把 他 的批 判锋芒 用通 俗 、 形象化的语 句表达 出来 , 这 已 经表 明这位 思想家所 达 到 的时代 高 度 。 当然 , 鲁迅并 没有 一味抹 煞正 史中有 价值 的部分 。 如 : 二十 四 史 被 称 为 “ 相 祈 书 ” 、 “独夫 的家谱 ” , 但鲁迅认为 它 还是 “写着 中国 的 灵 魂 , 指 示 着 将 来 的命运 ” ( 《忽然 想到 · 四 》 ) , 只 不过 这些 东西被 层层密叶 遮盖 住 , 不 易察 出底 细来 罢 了 。 由此 观之 , 鲁迅 对建筑在 正 史基 础上 的 历史小 说并不 感 兴趣 。 他 自己决不 愿为 “独 夫 的 家谱 ” 作 通俗 化的改 写 , 不 屑于 为 帝 王将相的 “ 家谱 ” 作 翻 新 改造 的创 构 , 在这 些 方 面 确如他 自己所言 : “对于古人 不 及对 于今人 的诚 敬 ” ( 《 故事 新编 · 序 》) 。 由此 , 对 于历 史 小说的批评 一 向甚严 , 评价都不 高 。 我想 , 鲁 迅对 《 三 国演义 》评价不 高 , 其 原因 可能 也就 在这里 。 一 3 一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