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志三十 · 传 》 “ 自单单大山领以西属乐浪,自领以东七县,都尉主之,皆以 为民 ” 中的“ 单单大山
领 ”,日译本(459 /4)把其译成“ 单单大领 ”,倪著在86页指出日译本做出如此处理的原因不明。紧接着,倪
著探求了日译本之所以那么处理的原因:“ 怀疑‘ 山 ’ 字与下面‘ 领 ’ 字当合为一个字‘ 嶺 ’ 。 《 三国志校勘记 》
说明宋本即‘ 嶺以西 ’ 。眉批:《 汉书 》 ‘ 领 ’ 、 ‘ 嶺 ’ 通。没有说明各本在‘ 嶺 ’ 前有无‘ 山 ’ 字。 ”
(87
页)
倪著的态度很审慎,在实事求是反映已有研究成果的同时,提出了自己的倾向性意见,显示出作者深厚
的文字学、 校勘学功底。
“ 嶺 ” 在《 资治通鉴 》 中常写成“ 领 ”,如《 汉纪九 》 “ 未隃领 ” 、《 汉纪三十八 》 “ 则葱领可通 ” 、《魏纪一 》 “ 自
江南缘山截领 ” 等。胡三省认为上述三例中的“ 领 ” 即“ 嶺 ” 的古字,在古书中通用。
笔者在其他一些古籍中搜集到的例证表明,倪说的确能够成立:
《 资治通鉴 · 卷十八 》 引《 魏志 · 传 》 即作“ 单单大嶺 ” 。
《 通志 ·卷一百九十四 ·东沃沮 》 “ 沃沮还属乐浪,汉以土地广远,在单单大嶺之东 ” 中也写成
“ 嶺 ” 。
《 太平御览 · 卷七百八十 · 貊 》 引《 魏志 · 传 》 文字亦作“ 单单大嶺 ” 。
《 册府元龟 · 卷九百五十七 · 外臣部 · 国邑 》 两引《 魏志 · 乌桓鲜卑东夷传 》 作“ 单单大嶺 ” 。
从以上四例来看,通行本《 三国志 · 魏志三十 》 “ 单单大山领 ” 的原貌极有可能就是“ 单单大嶺 ” 。倪说
“ ‘ 山 ’ 字与下面‘ 领 ’ 字当合为一个字‘ 嶺 ’ ” 确能成立。
三、 理论思考与创新
毫无疑问,倪著对于 《 三国志 》 今注今译的研究,非常成功。对于其他古籍的今注今译,这些成果同样具
有理论和方法上的参考作用。此外,作者还对古籍今注今译的理论与实践提出了新的见解,下面是书中有代
表性的观点:
就古籍今注、 今译的理论和实践来看,如果要以学科来命名的话,“ 古籍注译学 ” 的名称似乎更符合古籍
整理的实际情况。它应定位成古籍整理学的一门下位学科,它的支撑学科有训诂学、 目录版本学、 翻译学、 解
释学、 语言文字学等学科,甚至有关读者阅读习惯调查等新闻出版学的相关内容都应该进入它的研究视野。
当然其核心内容是对古籍翻译成现代语体文时有关注译对象、 注译规律以及语内翻译的原则、 方法的研究。
我们认为古籍今译理论的研究视角可以拓展至整个古籍今译的过程。具体来说应该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
(一)对古籍今译准备阶段所应涉及内容的理论探讨。包括今译者所应具备的素养、 今译目的、 今译原
则、 今译对象的选择、 今译对象的研究、 今译体例的确定、 今译受众的文化定位等。
(二)对古籍今译实施阶段所应涉及内容的理论探讨。包括今译手法、 今译语言风格、 今译篇章结构、 今
译书籍形制等。
(三)对古籍今译完善阶段所应涉及内容的理论探讨。包括对既有不同种类今译文本的全方位研究、 与
今译读者互动研究等。(页265 - 266)
以上观点都是作者在完成大量《 三国志 》 今注今译研究基础上提出的,对于当今古籍今注今译理论的建
设而言,具有极强的针对性和补充作用,值得古籍今注今译理论建设者吸收和采纳。
最后,作者还强调“ 在从事古籍今注今译工作的时候,除了坚持‘ 古为今用 ’,运用翻译学、 解释学、 古籍
今译学的理论原则,能把上文提出的几个方面工作做好之外,尚需破除急功近利心态,不受浮躁学风影响,坚
守学术良知,不译则已,译必拿出名副其实的精品。在具体的操作层面上,更应充分利用现代化的一切技术
手段,穷尽式地真正吸收古代学者的注释校勘、 当代学者的今注今译、 域外学者的相关研究成果。与此同时,
在充分研究的基础上,坚持‘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 、 ‘ 存疑阙如 ’ 、 实事求是地科学态度,不强作解人。 ” 这
种笃实的学风,自始至终都充盈于 《 中日〈 三国志 〉 今译与中古汉语词汇研究 》 中。
四、 结语
当然,白璧难免微瑕,倪著也存在极少数误植之处。笔者相信,利用已有研究平台,以倪永明博士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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