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兵法 , 作八阵图 , 咸得其要 。 ” @足见他在战术和军用器械研究方面亦堪称专家 。 诸葛 亮连年北伐 , 将兵不过十万 , 却能对兵力占优势的魏军长期保持攻击态势 。 魏军最 后坚壁不 战 , 虽不失为明智之策 , 但改 行此策的重 要原因是 , 魏军在 战场 上始终没有讨 到便宜 。 谁也 不否认司马赘称得一代名将 , 但就其奇谋而论 , 恐 伯未必比诸葛亮高明 。 至 于诸葛亮对曹魏 长期取攻势的战略决策是否正确 , 争议至今未决 , 但不能因为出师未捷 , 就否认诸葛亮具有 卓越的军事才干 。 诸葛亮是很重视 思想道德的 。 他不仅在著作中写下了不少关于思 想道德修养的主张 , 并 且带头身体力行 。 后人对诸葛亮尽 忠报国 、 任劳任怨 、 严于律己 、 廉洁奉公 、 鞠躬尽瘁 、 死 而后已予以极高的评价 。 然而近持贬议的 同志 , 却在同样的史料中经过一番分析 , 得出了诸 葛亮 “德薄” 的结论 , 如前文所举 斩马逻一事 。 对这些同志的分析问题和下结论的方式 , 我 不敢妄加评议 , 只是提请在讨论诸葛亮是 否 “德薄” 的时侯 , 考虑到下面 两个问题 : 第一 , 一个人有德无德 , 首先要看大节 。 刘备临终时托孤于诸葛亮 , “遗诏 邦家之事, 大录于公 , 诏后主事公如事父 。 ” 后主即位 , 诸葛亮当国 , 名副其实是 “祭 由寡人 , 政由 葛氏 ” 。 当此 之 时 , 若论功 , 诸葛亮功在社翟;论权 , 军政外交 , “事无 巨细 , 亮皆 专 之 ” , 论才智权谋 , 阿 斗绝非诸葛亮 之对手; 论德望 , 诸葛垂相早已泽被四方 , 更何论先 主有 “嗣子 可辅 , 辅 之 , 如其不才 , 君 可自取 ” 的遗命 。 百官之中 , 亦非无 阿附之徒 , 如 李严 之劝加九锡 。 若在魏吴 , 恐怕迟 早要出现 “禅代” 之事 。 而诸诸亮摄一国 之政 , 事儿 庸 之君 , 却事君以礼 , 谋国以忠 , 挟震 主之威而 “ 竟能上不生疑心 , 下不兴 流言 ” 。 按照封 建社会的一般规律 , “职 为臣 , 行令如君 , 其名近嫌也;位为君 , 事臣如父 , 其形 近猜 也 。 ” 处于诸葛亮的地位 , 受到猜嫌似乎是免不了的 。 而诸葛亮立身行事 , 能产生, ’f 于君 事而国人不疑 ” 的社会效果 , 后人以为 , “苟非 诚信结于人 , 格于神 , 移于物 , 则莫能 至 是 。 ” 对于封建地主阶级中人来说 , 即位称尊是最大的个人欲 望 , 历史上为夺君位不知演 出过多少悲 剧 。 然而诸葛亮却克尽臣礼 , 勤心王事 , 最后 因操劳过度 , 呕血陨身; 身后 所 遗 , 田不过十五顷 , 桑不过八百株 。 这难道不是诸葛亮大节之所在?历史上的贤相能臣 , 能 做到这一点又何其少也!德薄之论 , 岂非近于盲啧! 第二 , 诸葛亮曾严肃批评刘璋治蜀 “威刑不肃” , 及 至执政 , 科教严明 , 赏善罚恶 , 恩 不滥施 , 赦不妄下 , 绝无屈法申恩以博宽仁之名的举功 。 蜀汉地不过一州 , 民户寡少 , 诸葛 亮连年兴师 , 丁 男不供 , 至乃 役及妇女 , 蜀 汉 民众负担未见得轻于 魏 、 吴 。 但是 , 百姓对诸 葛亮却毫无怨恨 。 亮卒后 , “百 姓巷祭, 戎夷野祀 ” , “黎庶追思, 以为口实 虽《甘 棠》之咏召公 , 郑人之歌子产 , 无以远譬也 。 ” 诸葛瞻之才远逊乃父 , 但百姓 因追思诸葛 亮之故 , 蜀廷每有善政 , 往往归美诸葛瞻 。 百年之后 , 蜀中父老对陈寿谓诸葛亮 “ 将略非 长 ” 仍感愤愤不平 。 诸葛垂相在南中少数民族地区的德政口碑广为流传 , 至今不绝 。 如果人 民群众没有实际感受 , 要 让他们违心地歌功 颂德是十分困难的 。 假如诸葛确如近持贬议的同 志所说那样薄德寡恩 , 那么他生前身后得到各族 百姓如此衷心爱戴 , 又如何理解?至 于诸葛 亮赢得这种爱戴 , 多少当归功于他造成的清平政治 , 多少当归功 于他个人思 想品质的感召 , 是很难分得清楚的 。 以上对诸葛亮德才功过论争的一点浅见 , 立论偏颇 之处 , 望不吝赐教 。 我以为 , 在研究 和论争历史问题 时 , 不论见解如何 , 时 时记住汉刘散对今文经学派 “无 从善服义之公心” @ 的讥议 、 杜甫 “今人嗤点流传赋, 不觉前贤畏后生 ” 的咏诵 , 是大有 裨益的 。 一50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