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神秘化了 , 以致自相矛盾 , 不能 自圆其说 了 。 二 、 “ 自朱子以来无 不是 凿齿而非寿 ” 所谓使 “原作中的反 动观 点 得 到了加 强 ”, 所谓 “迎合 清代统治者的需要 ” 也者 , 指 的也就是 “尊刘抑曹”思 想 , 亦即所谓的封建 正统观念 。 毛宗 岗的罪状 , 主要也就是这一 条 。 人的思想 , 自然是要受当时政治历史环 境的影响 , 如何看待魏 、 蜀正统之争的间题 , 清乾隆时代的学者已经作过令人易于接受的 解说 : 其书( 《三国志》) 以魏为正统 , 至习凿齿作 《汉 晋春秋 》始立异议。 自朱子以来 , 无不是凿齿而非 寿 。 然以理而论 , 寿之谬万万无辞 ; 以势而论 , 而 凿齿帝汉顺而易 , 寿欲帝汉逆而难 。 盖凿齿时晋 已南渡 。 其事有类乎蜀 , 为偏安者争正统 , 此孚于 当代之论者也 。 寿则身为晋武之臣 。 而晋武承魏 之统 , 伪魏是伪晋矣 。 其能行于当代哉?此犹宋 太祖篡立近于魏 , 而北汉 、 南唐迹近于蜀 , 故北 宋诸儒皆有所避 而不伪魏 。 高宗以后 , 偏安江左 , 近于蜀 , 而中原魏地全入于金 , 故南宋诸儒乃纷纷 起而帝蜀 。 此皆当论其世 , 未可以一格绳也 。 此段议论 , 既有鲜明的倾 向性 , 但所述亦颇符 合实际 。 自南宋以来 ,“帝 蜀 ” 观念一直成为 主导 ,“ 陈寿之谬万万无辞 ”, 颇可代表有清 一代的一般学者的观点 。 明代进步思想家李 蛰也是以蜀汉为正统的 。 他在《史纲评要》 中 , 于《东汉纪》(东汉十二帝共一百九十六 年)后 , 特立《后汉纪》 , 不用陈寿《三国志》的 三国平列的模式 , 以蜀为后汉 , 从章武元年到 炎兴元年 , 共二帝(昭烈皇帝 、后皇帝 ) 、 四十 三年 , 文中凡曹不 、 曹睿等皆称魏主 , 不称帝 。 帝蜀(史文中凡用 “蜀”处 皆用“汉” )寇魏的正 统观极为鲜明 。 要求毛宗岗特立独行 , 打破 朱熹以来的传统观点 , 以魏为正统(其实 , 这 也是一种封建正统观) , 是很不现实的 。 一六四四年清贵族入关 , 对汉族及各族 人民的反抗斗争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 正如恩 格斯所指出的 ‘ 每一次由比较野蛮的民族所 进行的征服 , 不言而喻地都阻碍了经济的发 展 , 摧毁了大批的生产力 ”。 在清贵族的拉 拢收买政策面前 , 汉族地主阶级内部分化为 投降派与抵抗派 , 农民革命军也转变到抗清 的立场 , 一时成为抗清的主力 。 复杂的民族 矛盾与阶级矛盾相与交织 。 一些有民族气节 的知识分子 、 思想家也和抗清的广大人民站 在一起 , 进行武装抵抗 。 如王夫之 、 顾炎武 、 黄宗羲等都曾举兵抗清 , 失败后 , 隐居著书立 说 , 依然不忘 民族危难 , 把他们的民族思想 、 反清观点渗透在他们的著述之中 。 王夫之把 “夷夏之 防 ”提到了极高位置。 他受到民族斗 争的推动 , 对传统的君 臣关系发生了动摇 。 他 把民族利益看得高于一切 , 提出 “不 以一时之 君臣 , 废除古今夷夏之通义 ” 。 顾炎武认为 : “ 华裔之防 , 所系者在天 下 ”,“君 臣之分 , 犹不 敌华裔之防 。” @所谓 “夷夏 之防 ”, 自然包含 有狭隘的民族意识或大汉族主义思想 , 可是 我们不能忘记这又和此时此地的广大的各族 人民的反民族压迫的思想相互联系着 。 这两位进步的思想家 、 抗清志士 , 终身抱 定与清贵族统治者不合作态度 。 可他们都是 激烈的帝蜀寇魏者 , 他们把 “汉 统 ” 强调到前 所未有的高度 。 王夫之在《读通鉴 论》中愤激 地指斥 “曹操 之篡 ” 、“曹 不 之就 ” 、 “ 曹氏 处中原而挟其主 ”尹 曹操方挟天子 、 擅威福 , 将 夺汉室 ” 、“ 曹操则惨毒不仁 , 恶滔天矣 ”。 同时他也痛斥 “ 司马氏之篡 ”。 他说 :“《 三国 志》成于晋代 , 固司马 氏之书也 。 后人因之掩 抑孤 忠 , 而以持禄容身 , 望风依附逆党为良图 。 公论没 , 人心蛊矣 ” 。 他激烈地批评刘备不配 作汉家的子孙 , 不是一个 “ 誓不与贼俱生而力 《四库全书总目提 要, 。 本 书的史文 , 据考非出李货之手 , 但眉批 、 夹批 、 段后评和对史文的圈 、 点 、 抹等均出他手 , 本书可 代表李蛰的历史观无疑 。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三卷 , 第2 2 2页 。 《黄书 . 宰制、 《顾 亭杯文 集 》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