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 ; 傅友德辗转投主 , 终成正果 , 亦同甘宁 ; 若仔细分析《三 国志通俗 演义》中周仓抛山寨而随关羽(咫73) 、赵 云弃袁绍而投刘备 (I粗口9)等 “择 主而事 ” 的故事 , 均可在元末历史中找到其影子 。“识 时务者为俊 杰 ” , 人才的广泛而快速的流动性是乱世 纵横的重要特征 , “ 人无定 主 ”的现象 比比皆是 。 《 三 国志通俗演义》对这方面的强化描写 , 大大 超过三 国史实 。 云长一生 , 为人所重者 , 即在 “信义” 二字 , 但刘备获 悉关羽在曹营后 , 致书责曰 :“备与 足下 , 自桃园共结刘颈之交 , 虽 不 同生 , 誓以同死 。 今何中道割恩断义?君必欲取功名 , 图富贵 , 愿献 备首级以成全功 。” (此56)云长尚且为刘备所疑 , 世上尚有何人可以 深信?刘备之疑毋需责 , 无论汉末还是元末 , 身家性命之所系 , 功名 利禄之所在 , 大多数人皆随风转舵 , 能有几个矢志一心者? 更能体现罗贯中对择主而事者美化倾向的是有关三国历史上卖 主求荣者之处理 。 引狼人室 , 夺取刘璋地盘的张松 、 法正 , 才能 固然 出众 , 人品却无人首肯 。 但在小说中皆成了 “识时务” 的英雄 , 甚或其 所作所为 , 非为一己之私而乃出以公心 。 试看张松劝刘备取蜀之言 : “ 某非卖主求荣 , 今遇明公 , 不敢不披沥肝胆也 。 刘季玉虽有益州之 地 , 案性暗弱人心离散 , 思得明主 。” 当刘备以 “同宗” 问题假意作 难时 , 张松推销益州之心更现焦灼 : “ 明公知天时人事乎?若以人事 而背天时 , 恐日月逝矣 今若乘时不取 , 为他人取之 , 悔之晚矣! ” 在作者之笔下 , 张松又是 “士 为知 己 ” 的义士 :“ 松感荷难尽 , 故献此 图 , 上报明公知遇之恩 ” , “松 遇仁义之主 , 不得不尽情告焉 , 岂敢望报 乎? ”( P 5 75)法正亦是如此 :“ 盖闻马逢伯乐 而嘶 , 人遇知己而死 ” , 刘 璋治理不了益州 , 迟早会易手 , 你刘备是白收白不收 , 甚至 “ 天与勿 取 , 反受其咎 ”。 明公乃 “ 治乱之主 ” , 正是人心离散的益州之救星 , “某等非为 自己 , 顺天命也 ” (巧7 8 、 582 ) 。 再看看小说对受吕布之命 去见曹操的陈登 、 受袁谭之命去结援曹操的辛毗之描写(P 16 5 、3 1 7) , 皆知时达变 , 明于去就 , 哪有吃里扒外 , 卖主求荣之臭 味?细绎一下 “易乱为治, 上 ” , “ 识所归者 , 次 ” — 朱元璋的 “乱 世豪杰论 ”( 钱书卷 十四引《太祖实录》) , 不仅渊源有自 , 盖亦元末社会之共识也 。 , 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