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非 圣人意也 , 势也, , 《封建论 , 他还 觉察到 历 史 的客观趋势决定了社会的变革发 展 和 治乱兴衰 , 而与参加历史活动人的主观 愿望常常矛盾 。 所谓 “势”, 即 因果律和必然 律 , 是各种内外因素的合力作用 。 罗贯中的 创作明显受到了这种理论的感染 。 从总体上 说 , 小说充满了浓郁的悲剧色彩 。 前十五卷 还焕发着英雄的飞扬神采 , 从败走麦城 开 始, , 便急转直下 , 到 了秋风五丈原 , 已是 味愁地惨 , 月色无光 ” 了 。 此后百余年历史 便在寥寥三卷中草草收结 , 描写也较前无趣 少味 。 既然小说是 “事纪其实, 亦庶几乎史 ” 庸愚 子《序 , 这种结局白然是出于对三 国 史 实的尊重 , 然而其悲剧情 调的 深沉流 淌 , 则实 在是 由于历 史发 展终不能如 人意愿刘 备狂傲 , 大伤元气于彝陵 , 虽 有诸葛亮全力 支撑歼 一 梦职阿斗昏愤难扶而抱恨九泉 , 曹操 的一统雄心 , 也因曹爽拜跪司马麟 , 双手捧 出将印而化为泡影 , “可 怜曹爽愚兄弟 , 同把 山河 付晋都,至 于孙权 , 屈身忍辱 , 专擅江 表 , 以成鼎峙之业 , 但 多 嫌忌 , 末年弥 盛 , 以至撤嗣毙废 , 枝叶凌迟 , 故 陈寿评其 “遂 致覆国 , 未必不 由此也, ,历史的 发 展不以 英雄个人主观意志为转移 , 其必然之势由此 也就得以深刻的揭示和体现 。 对于三国历史进程的描写是如此 , 在一 些具体人与事上 , 如有关诸葛亮不仁不义的 描写 , 同样体现 了事物发展 的必然律 。 诸葛 亮是 作者的理想人物 , 共忠其智 , 流芳千 古 。 不过小说也每每写共令人不 能恭维之 处 。 《刘玄德败走江陵》中 , 百姓数十万随 之逃难 , 诸葛亮 力主弃之而速走 , 遭到 了刘 备的拒绝 , 他的不仁反衬出了刘备的忠厚 仁 德 “ 虽颠沛险难 , 而信义愈明势迫事危 , 而言不 失道 。 ”刘 封是刘备义子 , 对关羽遭难 负有重要责任 , 但他将功补过 , 誓不 降曹 , 诸葛亮却一再劝说刘备 , 终而杀之 , 此不义 之 举也曾使刘备悔痛莫及 。 但对这些描写 , 罗 贯中从不作 任何批评 。 因为诸葛亮只能从 开 创和 维护 刘蜀 江 山这一根本利 益和 目的 出 发 , 不 能斤斤计较一人一事一时的行为是 否 合乎传统的社会规范 。 若刘备身亡 , 言何救 民 刘封不 杀 , 阿斗何置 如此考虑 , 正显 示出诸葛亮审时度势的深刻和准确 , 故可说 非欲强之 , 势不得不如此也 。 人 们在历 史发展过程中并不永远是被愚 弄的对 象 , 并不永远处于不自觉的迷茫状 态 , 人也是可以能动顺势的 , 如曹操的平定 河北 、 孙刘联 盟 的赤壁破曹 。 也就是说 , 人 的主观愿望是能够与 客观势理相统一 , 兼有 天 时 、 地利 、 人 和三美的 。 袁绍四世三 公 , 兵广将众 , 故初伐 董卓时 被举 为 十八路 义 军 盟主 , 当时 最 有 实力统 一 北 方 。 但他 “重敛 于 民 , 民皆生 怨 ”, 貌宽内忌 , 有谋无断 , 而 曹挽则审时度势 , 广集众长 , 故群 臣用 命 , 愈裁 愈强 , 所以能够平叛袁氏 , 扫荡群 凶奋一 统北方 。 然当其率雄师 , 乘锐气 , 浩 荡南 下之时 , 横架赋 诗 , 洒酒 醉 江 , 何其雄 也 。 但 也正如 周瑜 、 孔 明所分析的 兵将疲 惫 , 不习水战 , 兵 民 之心又非诚服 , 更兼马 超 、 韩遂为患在后 , 故孙刘联军以水军 、 火 攻 , 终 败之于 赤 壁 。 所 谓 “福 兮 祸所倚 , 祸 兮福 所 伏 ’ ,, 《三 国志通俗演义》以朴素的辩 证思想 , 揭示了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二重性 , 只有顺应 它 、 把握它 , 才能进入白由的境 界 , 成为社会发展中的强者 , 反之则败 。 这 表明罗 贯中在历史 规律性的探索中 , 虽 然秉 承了传统的天命循环的施 , 但也继承了柳 宗元 “势”的理 论, 认为历史具体的人和事必 然 受制 于客观的趋势 , 而且还提出了人 们主 观意 愿 与社会客观势理的统一 在历史发 展中 具有 现实的可 能性 , 这较之柳宗元主客观矛 盾对立的思想 , 显然全面得 多 , 体现 了社会 历史观念长足的进步 。 第三 , 在历史发展动力的理解上 , 罗贯 中以南宋 “王霸 义矛, ,之辫基础 , 进一 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