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贤若渴的迫切心情 , 集中阐发了毋废偏 短 、 唯才是举的人才观 , 而章法不 泥一格 : 或 逐层 阐发如《求贤令》 , 或重点论述如 《举贤勿拘品格令》 , 或融事于理而 不着痕迹 , 或寓理于事以深入浅 出 , 或长或短 , 或骄或 散 , 既严 明 , 又 自如 ; 既不失统一风格 , 又 那么巧于变化 。 这几篇令文还 都以善于 用事为共同特点 , 但既不为逞示 富博 , 更 不 在夸 饰奇赡 , 而是旨在说明事理 , 以古证今 。 这些古事的征用 , 既 不铺张 , 又不 局促 , 使文 章显得明 白晓畅 , 而又产 肃庄 重 , 具有一种 “言 为典章 ” 的风度 。 一 上 述几方面 特点具体表现了曹操散文清峻通脱的风格特色 。 清峻通脱 , 是曹操文章 的特色 , 也可以说是他性格的特 色 。 对 于一个时代政治家来说 , 汉末大乱的形势 , 既要 求他不拘 于旧思 想 旧秩序 , 又要求 他为建立新 秩序而坚定严 明 。 他在 文学 上体现 出来的 清峻通脱的 风格正是适应这两方面要求而产生的 , 其中都包含一种积极进取和变革精神 在内 。 二者紧密联系 , 互相渗透 , 统一在曹操 的散文中 。 这在他 的 帐让县自明本志令》 中表现得最为突出 。 一篇《让县自明本志令》 , 不 过千余字 , 既是简明精粹的回忆录 , 坦 白真切的政治宣 言书 , 又是 一篇 “ 勤勤恳恳叙心 腹 ” 的抒 情述 怀 之作 。 文 章充实丰满 而又 简捷 明 了 , 既不失相王之尊又情辞 恳切 , 毫无 矫饰 。 比如下面 一段 : “孤闻介推 之 避晋封 , 申青之逃楚赏 , 未尝不舍书而叹 , 有以自省 也 。 奉国威 灵 , 仗越征伐 , ` 推弱以 克强 , 处小而禽大 , 意之所 图 , 动 无 违事 , 心 之所虑 , 何向不济 。 遂 荡平天 下 , 不辱 主 命 , 可谓天助汉室 , 非 人力也 。 然封兼四县 , 食户三 万 , 何德 堪 之!江 湖未静 , 不可让 位 ; 至于邑土 , 可得而 辞 。 ” 这段陈述 , 诚挚坦率 , 严 明斩决 , 感情又十分真切 。 “ 奉 国威灵 ” 以下一连气的骄句 , 流荡一股所向无不 可摧 的雄伟气概 , 而骄散兼行的句式 , 又使行 文上具有一种疏密相 间 , 缓促得宜 , 对称而有变化 , 严整而又 流 利 的美 。 “ 文如 其 人 ” 。 这篇文章不仅集中体现 了曹操散文清峻通脱的风洛 , 而且表达了曹操过人的政 治 识见 , 坦荡的胸怀和时代英雄的风度 。 曹操在思想上有一个相 当突出的特点 , 即善于从历史上获得借鉴 以致 用 于 当前的 军 国事业 。 他在政治上 的成 功是 与这一点 分不开的 。 我们 也可以用这一原因来看待他的文 学成就 , 包 括散文成就 。 从诗歌方面说 , 曹操对 《诗经》以来的四言诗和两汉以来的 乐 府诗 的发展 , 贡献是十分明显的 。 从散文 方面说 , 他 改造 文章的成 就也 是很突出的 。 他 不仅在文学思 想上 继承了西汉以来桓谭 、 王 充 的反浮华 、 求实际 的传统 , 而且把这种主 张与对前代传记 、 辞赋 、 政论 、 乐府民歌 、 但俗谣谚等某些 方面营养的积极汲取 融合起 来 , 给以了富有魄力的独特创造 , 形成了既不同 于西汉铺张扬励 、 辞采富丽 的贾 、 晃 、 枚 、 邹散文 , 又不同于南朝 “五色相宣” 、 , ’ / \音迭奏”的徐庚骄体的一种实实在在 、 文质相符的清峻通脱的散文风格 , 蔚成一代风气 。 鲁迅先生说汉末魏初的 文章 “确有点 异彩 ” , 其中曹操的散文是很有代表性 , 很值得我 们 注意的 。 注 : ① 《表 称乐进于禁张辽》, \ ② 《请 增 封荀戏表》 。 ③ 《请追 增郭嘉封邑表》 。 ④L L L L 《魏晋 风 度及文章和药及酒的关系》 ⑤L 《三 国志 · 王架传》 。 ⑥ 《三国 志 · 王架传》裴 注 引《典略》 。 《三 国志 。 陈思王传》 。 《三国 志 。 郭嘉 传》裴 注引 。` 《三 国 志 , 武 帝纪》裴注引《曹 瞒 传》 《文心赚 龙 ` 乐府》 。 《筒 里行》 。 王间运 : 《湘绮 楼论 文》 。 ⑨⑨⑦L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