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世族名士的鲜血 。 与上述人物相比 , 曹 操有 过类 似的举 动 , 如 他先 后杀 害 过边 让 、 孔融 、 杨修等名士 , 但 并没 有像 公孙攒 、 公 孙度 、 陶 谦等 人那 样 , 始终以大 族 为敌 , 以斩尽杀绝为快 , 而是 尽 力招揽士人 , 争 取 他们的合作 。 曹 操这 样 做 , 除了有 汉 献帝都许 这一有利因素 外 , 尚有 二点因素 。 其一是他 本人 虽有阉宦 家庭的背景 , 但 他 进人过太学 , 受 过良 好的教 育 , 与士大夫 阶层 多 有共 识 , 并一再 得到 桥玄 、 何 顺 、 许 韵 、 李 绩 、 王俊 、 袁绍等人的奖 掖 与好评 。〔 3 1 J故 唐长孺 先生说 :“ (曹 操)虽 然 出 身宦官 家庭 , 但早 就挤 人了名士行列 ”〔 3 2 j 。 这使 得 曹操 能够 与名士交结与 沟通 。 而 另一个重要原因 便是 荀或 的 “居 中持 重 ” 。 他 每每 在关 键时刻劝 阻 曹操 , 以免 发生过激 之举 , 如阻 止曹 操拘捕杨 彪 。 更重要的是 他从长远计 , 大量引荐名士进 人曹 操 幕府 , 逐渐 改造 曹操 政权的性 质 。 曹 操 收罗人 才 , 荀或 起了决 定性的作用 。 也 就是说 , 如果没有 荀 或的特殊 身 份与举 荐之 力 , 曹操 绝不可能网罗那 么多的大 姓名 士 。 关于这一点 , 《三国志 · 荀 或 传》注引 《或 别传》载 : 前后 所举 者 , 命世大才 , 郑邑则荀彼 、 钟 舞 、 陈群 , 海内则 司马 宣王 , 及引致当世知 名都虑 、 华欲 、 王朗 、 荀悦 、 杜 袭 、 辛毗 、 赵 俨之侍 , 终为卿相以十数人 。 取士不以一播 , 戏志才 、 郭嘉等有负俗之讥 , 杜 钱 简傲少 文 , 皆以智策举之 , 终各显名 。 荀彼后为魏尚书 令 , 亦推贤进士 。 太祖 曰 :“ 荀令之论人 , 久 而益信 , 吾没世不忘 ”。 或问(钟)砾 曰 : “君 稚重荀君 , 比之颜子 , 自以不及 , 可得闻 乎? ” 曰 : “夫 明君师臣 , 其次友之 。 以太祖 之聪明 , 每有大事 , 常先语之荀君 , 是则古 师友之义也 。 吾等受命而行 , 扰或不尽 , 相 去顾不远邪! ” 上述 人物 多是 汉魏 之际大 姓名士 的代 表 , 后来 成 为曹 魏政权 上层的骨干 , 也 成 为魏 晋士族门阀的 重要组 成部 分 。 当然 , 荀或 举荐的名士远不止 这 些 , 可考者尚有 仲长统 、 孙 资 、 严象 、 韦康 等 , 后 来 曹操 平定 河北 与荆 襄 , 荀 或也 举 荐 当地大 姓 名 士 。 荀或举 人 , 虽重门第 阀阅 , 但更 重 才识 与德 行 , 故其所 荐 之人 多名 符其实 , 有吏 治执 事之 能 。 旧史上多称其慧眼识 人 , 用心 平允 , 《三国志》荀 或本传 注引《典 略》云 : 或折 节下士 , 坐不累席 。 其在台阁 , 不 以私欲挠意 。 或有群从一人 , 才行实薄 , 或 谓 或 :“ 以君当事 , 不可不以其为议郎邪? ” 或 笑曰 :“官 者所以表才也 , 若如来言 , 众人其 谓我何邪! ” 其持心平 正皆类此 。 荀 或所举 之才 , 虽来 自北方 各州郡 , 河南 、 河 北 、 关东 、 关 中皆有代表 , 但 细究其籍贯 , 尤以 颖川人士为 多 , 如荀 枚 、 钟爵 、 杜 袭 、 戏志才 、 郭 嘉 、 荀悦 、 辛毗 、 赵俨等 , 这 不排 除其乡里观 念 的影响 , 但更主要的原因在于颖川是曹 操掌握的 势力范围 , 一直是 东汉 文化 最发 达的地区 , 人 才 辈出 , 特别 盛产谋略 与法治 之才 , 当时人 便盛 称 “ 汝 、 颖 多奇士 ”t 3 3〕。 所 谓 “奇 士 ”, 就是指具有出 众 政 治 才能 的 名士 。〔 3 4 )因此 , 荀或所荐 人 才正与 曹 操用人唯才的标 准相合 , 如 戏志才 、 郭嘉 、 荀 枚等都 是 当时一流的谋略 家 。从 另一 方面来说 , 曹 操所用人才多 来 自大 姓豪门 , 这 样的人才 越 多 , 其 政权 性 质的变 化便 越大 , 从 而逐 渐 向大族名 士靠 拢 。 同时 , 荀或 建议 曹操重视 儒 学 , 倡 行教 化 , 即 “外 定武 功 , 内兴 文学 , 使干 戈敢睦 , 大道流行 。” 又说 :“ 宜集天下大 才通 儒 , 考论六经 , 刊定传记 , 存古 今之 学 , 除其 烦 重 , 以一圣 真 , 并 隆礼 学 , 渐 敦教化 , 则王道两 济 。”t 3 5 〕很 显 然 , 荀或希望复 兴 儒学 , 从而抑 止当 时盛 行的刑 名之治 。 当时陈 郡 袁涣也提出了类似的政 治主张 , 这 都说明了儒 家 大族人物试图改造 曹操 政权的 意图 。 当然 , 这 是 一个 漫 长而充满 艰 难的过 程 。 但 荀 或辅 佐 曹操 , “从 容 与太 祖论治道 ”, 使得 曹操虽与士大 夫阶 层 间有 冲突 , 但始 终以合 作为 其主流而不 至陷人破 裂的窘 境 , 从而形成了魏 晋士族的一批 核心力量 , 产生了深远的历 史影响 。 《晋书 · 荀 颤传》载曹操 之 言曰 :“ 荀文 若之 进善 , 不进 不止 ; 荀 文休 之退 恶 , 不退不休 。” 对 此 , 《三国志 · 荀或传》注 引 《或 别传》曰 :“ 或德 行周 备 , 非正道不用 心 , 名 重天下 , 莫不以为仪表 , 海 内英 俊咸 宗焉 。 司马 宣王常称书传 远 事 , 吾自耳目所从闻见 , 逮 百数 十年间 , 贤才未 有及 荀令 君 者也 ” 。 由此可见 , 汉 晋间士人无不以荀或 为 “仪 表”, 连 一 代袅 雄司马 鼓 也不忘其提 携之恩 , 崇 敬有 加 。 也正 是 这个司 马兹 , 最 终代表儒 学 大族颠 覆了曹 魏政 权 , 使 历 史又回到了东 汉 时 期 大 姓名 士 执 掌 政 权的轨 道 , 并逐 渐形 成了典型的 门阀政 治 的局 面 。 这 样 看来 , 司 马魏对 荀或的崇 敬一点 也不奇怪 。 通过 这 两位 、 . 5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