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 国演义》为枕中秘藏 , 彼固无意于借人 , 我亦不拟借于 人 。 (李学过 : 《洛下生全集 · 因树及集》) 按 : 即使是在偏僻的乡村 , 也仍可见 到 《三国演义》的踪影 , 这 可证明金万重所说的 “ 壬辰后盛行于我东 , 妇孺皆能诵说 ”, 李l冀所 说的 “印出广布, 家户诵读 ” 确为不妄之语 , 而体味李学逢之描述 , 此乡藏有《三 国演义》的似并不止少数儿家 。 这段文字写作时间约 与上引张混之语相同 , 即描述的是李朝政府禁毁小说时期的现象 , 由 此可以明白 , 乡人不大愿意出借《三国演义》 , 实是因为政府厉行禁 毁 , 人们已无法再买到新版 , 此时他们对所藏之书 自然是加倍地珍 重爱惜了 。 正祖禁毁小说时曾通令全国 :“无 论刊与誊 , 投诸水火 , 然后可以永绝根本 ”, 但金海乡的村民看来并没有遵循国 王的法令 。 其实 , 这一现象在李朝还相 当普遍 . 正祖 十九年 ‘ 睛 乾隆六十年 , 179 5) , 即李朝禁毁小说九年后 , 修撰崔献重上书论及此事时云 : “ 曾未几何 , 犹复传习 , 则殿下之法纪 , 亦可谓立乎? ” 按着他又呼 吁 : “ 自明末清初以来 , 曲士所著及小说稗记等语 , 涉新奇者 , 一切 瀚去 。 ” 其后 , 纯祖朝与宪宗朝又都重申禁毁小说令 , 但需要不断重 申 , 正意味着禁毁令并未能有效贯彻 。 这与中国的情形很有点相似 , 乾隆帝曾承认 , 禁令虽严 , 但 “旧 板仍然刷印 , 且新板按踵刊行 ”, 后来嘉庆帝也很为 “市井 识字之徒 , 手挟一册 ” 的局 面而恼火 。 这 一对比表明 , 小说在古代的中国与朝鲜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都曾有过 被禁毁的遭遇 , 禁毁确使其传播一度不畅 , 但到头来却又奈何它不 得 , 不断重申的禁令最后终于成 了一 纸空文 。 作者 单位 : 上海华东师大中文来责任编样 : 萧相恺 一一 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