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 向前笑道 : “ 刘伯温之计 , 尚未为奇 , 倘此处 伏 兵一 支 , 吾辈 岂有 生路 , 此正 主公 洪福 . 天 命有 归 . ” 言末罢 , 两岸伏兵 在炮声中起 来 , 左有郸英 、 朱 亮祖 , 右有常遇春 、 沐英四 将率兵截住去路 ( 第三十 九 回) . 伏兵是笑 出来的 , 肯定是曹操几 次大笑 , 笑 出赵云 、 张飞 、 关羽 的文 艺阴魂复活了 . 效晕者还不 仅 此 , 钱彩的 《 说 岳全 传》写金兀 术败走黄天 荡 , 掘 开 老鹤河 , 逃 至天长关 , 他 也用轻蔑岳南蛮的哈哈大 笑 , 笑出岳云来 (第 四十五 回) I 由上 述也可见 《 三 国志演义 》 赤壁之战对后代的相类似小说影 响之 深 I 五 、 空城计 令京剧 有所谓 《 失 》 、 《 空 》 、 《斩》 , 即 《 失街 亭》 、 《 空 城计 》 、 《 斩马 课》 的简称 . 三 剧都来 自 《 三 国志演义 》 诸葛亮一 出祁 山 时发 生的有连 续性 的三 个故事情节 . 其中今天人 们特别 有深 刻印象的是 《 空 城计 》 , “ 空城计 ” 变成 了成语格言 。 考陈寿 《 三国志 》的 《 诸葛 亮传》 、 《 马诬 传》 只 云 马澳与 魏将 战于 街亭 , “诬违亮节 度 , 举动失宜 , 大 为都所破 ” , 《诸葛亮传》 又说 “ 戮逻以谢众 ” . 绝无 在西城摆空 城计事 . 反 而 明确 说 “ 亮拔西县千余家 , 还 于 汉 中 ” ( 《 晋书 · 宜帝 纪 》 也说 “ 亮宵遁 , 迫击 破之 ” . 《 三国 志 · 魏书 · 明帝纪 》与 《 张却传 》 、 《 郭 淮传 》 , 皆只 有失街亭事 ) . 斩马诬 的问 题 , 近 已有人 据 《 马诬传》等辨无诸葛挥泪斩马 逻事 , 而 是 “ 逻下 狱物故 , 亮为之流涕 ” (刘隆有 《 晋阳 学刊》 ! 98 7 年 第二期 文) . 那么 空城计是 怎么 回 事呢 ? 东晋初就有 这样 的传说 , 《 三 国 志 · 诸葛亮传 》 裴注引王 隐 《 蜀 记 》 : “ 晋初扶风王 骏镇关 中 , 司马高平 刘宝 , 长史荣 阳桓 限诸官属士大夫共论诸葛亮 , 于 时谈者多 讥亮 托身非所 , 劳困蜀民 , 力小谋大 , 不 能度德量力 . 金 城郭冲 以为亮权智 英略 , 有逾管 、 晏 . 功业未济 , 论 者 惑焉 , 条亮五 事隐没 不 闻于 世者 , 宝 等亦不能复 难 . 扶风王 慨然善冲之言 。 “但是裴松之认 为郭冲所 条 陈诸 葛亮 的隐没 不 闻的 “ 五 事 ” , 都是虚假的 , “实 皆可疑 ” , 不仅不 在注 中加以 阐述 ( 因 为陈寿传里 都 没 有采用 ) , 反而 随事难之 ( 即加 以批驳 ) 。 他在另一 条 注里即 批驳所谓 空城 计的第三 事 。 兹具 引第三事 如下 , 而 省略掉裴 松之 的批驳论述 : 亮屯于 阳 平 , 遣魏延诸军并兵 东下 , 亮 惟 留万 人 守城 。 晋宣帝率二十万 众拒亮 , 而 与延军错道 , 径至 前 , 当亮六十里所 , 侦 候白宣帝说亮在 城中兵 少力弱 . 亮亦知宣 帝垂至 . 已与相通 , 欲前赴延军 , 相去 又 远 , 回迹反 追 , 势不相及 , 将士 失色 , 莫 知其计 . 亮 意气 自若 , 救军中 皆卧旗息鼓 , 不得妄出庵慢 , 又 令大开 四城门 , 扫地 却 洒 。 宜帝常谓亮持重 , 而狠见势弱 , 疑其 有伏兵 , 于 是引军北趣 山 . 明 日食 时 , 亮 谓参 佐柑手大笑曰 : “ 司马游必谓吾怯 , 将 有粗伏 , 循山 走矣 . ” 候逻 还 白 , 如亮所 言 . 宜帝后知 , 深以为恨 . 裴 松之的批驳 , 是针对 《 蜀记 》的 , 故说 “ 此书所 引 皆虚 ” 。 实也罢 , 虚也罢 , 东晋初的王 隐是把它笔之 于 《 蜀记 》 中了 , 陈寿 《 三 国志 》不载 , 裴注载之而 谓它 “ 皆虚 ” , 但它是东晋初 的 “ 虚 ” , 即东晋初 的传 说 . 罗贯 中采用之 , 至少还不是无根之 谈 。 此 一 节前 人 已指 出过 ( 如 陆以乡 恬 《 冷庐杂 志 》 卷一 、 无 名氏 《松烟小录 》 ) 另外 , 罗贯中写 空城计 、 也参照 过 《 三 国志平话 》 一类的前代作品 . 《 三国 志平话 》 于 诸葛 亮一 出祁 山时未 写所谓 空城计 . 反 而 说诸葛亮对 曹 操 曾摆过空城计 , 其卷下 《 关公单刀 会》项下屯说 曹 操探得诸葛亮 回川 , 使伊籍 、 马超守阳 平关 , 曹操 引 军夺 了阳平关 , 追 至 紫乌城 : 曹公 引军至关 , 望见百姓 尚作营生 , 又 见军士街市作戏 . 曹公曰 : “ 咱们急之 ” ! 张 辽 告 日 : “此 诸葛计也 . 你见 紫乌城百姓带 酒 , 军 人作 乐 , 名 曰 僵旗息鼓 。 倘入 城 中 , 不 能出 。 ” 东北而 走 , 后有军赶 , 有名将魏 延 杀曹军大 败 , 左有刘封 , 右有赵云 , 赶 到来 日天 晓 , 张飞拦住杀一 阵 , 至 阳 平关 , 军师复夺了 。 《 平话 》 的紫乌城的空城计 , 很像 《 演 义》 里 的西城 空 城计 . 大约罗贯中是综合 了 《 蜀记 》和 《 平话》 写 了空城计的 。 至 于 赵云对 曹军摆过 空 营计 , 那是 《 三 国 志 · 赵云 传》 裴注 引 《 云别传 》 与 《 三 国 志演义 孕 ( ‘ 通 俗演义 》 本第一百 四 十二 则 , 百 二 十 回本第七 十一 回) 都写及 , 乃 另一回 事 . ( 作 者单位 东 北师大 中文 系 ) 〔 贵任 编辑 张树 武 〕 6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