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边军 争上船 者 , 声喧 不止 。 操犹坐而不 动 , 按剑指约休 闹 。 只 听得人喊马嘶 , 蜂拥而来 。 船 上 一 将跃 身上岸 , 呼 日 : ‘贼 至矣 , 请 承相下 船! ’ 操 口 内犹 言 : ‘贼 至 何妨 。 ’ 回头 视之 , 马超 已 离不得百余步 。 ” 集 奸诈 性格和 雄主 风度 于一 身的曹操 , 在这段 描 写 中有 出色 的表现 。 类似 的描鸟还 有多 处 , 这类 描 写似有上举 《 左传》 之 例 中楚庄 王形 象 的影子 。 例 子 尚可 举 出很多 , 勿 庸赘 列 。 从上 举五 例来看 , 《 三 国》 在一 些 具体 情节 设置 和细节 描 写上也 深受 《 左传》 的影 响 。 不 是 仅摹 其外貌 , 而 是深 得其个中神韵 , 并将其恰到好处地 融入 《 三 国》 所创 造 的典型环境 及其 总体 写作 倾向之 中 。 二 、 叙事 手 法 , 如 出一辙 犷 在战 争描 写方 面 , 《 左 传》 ‘ 《 三 国》 的一 些局 部描 写貌似 神 同 , 这 一 点固然 引人 注 目 , 但毕竟还是 细枝 末节 。 更 为重要 的是 《 左传》 有 关 战争 的一些 叙事 手 法 , 也 为 《三国》 所 继承 , 举其 大要 者有 六 : 首先 , 《 左传 》 写战 争不 仅 仅是 写战 争 过程 中参 战各方 的斗 智斗勇 , 而是着眼于 揭 示 中国 古代 战 争 的一般 规律 , 总 结政 治 、 外交 、 军 事方 面 的经验 教训 。 这 固 然 为 史 书 的性 质所 决淤 , 但也确 实为 后世 文学 创作 中的战争 描 写提供 了优 秀 的范例 , 成 为 《三 国》 战 争 描写 的一个 显 著的特 点 。 试想 , 舍 此而 一味 地描 写战场 上 的争 斗撕 杀 , . 刀光 血 影 , 又能 给读 者 留下多 少有益 的启迪和思 索呢 ? 《 三 国》 通过 大 小数十 次战 役 的描 写 , 生 动地 反 映 了东汉 末年及 三 国时期各封建统治集 团之 间 的又 联合 又斗 争 的复杂 的政治局 面 , 鞭 挞 暴政 , 嘲 讽 腐朽 , 表 明重视 人才 的观点 , 揭示 出某 些战役 失 利于 内部 的分裂 以 致相互 倾轧 等等 。 在外交方面 , 特 别 突出 的是 对 蜀 国未能 始终如 一 地 贯彻诸 葛亮 隆中三 分 天下时 制定 的联吴抗 曹 的正 确策略 , 以 致彝陵 之败 大伤 元气 , 寄予 了深切 的 惋 惜 之 J清 ; 军 事方 面 , 塑造 了诸葛亮 、 曹操 、 司 马鳃 、 周 瑜 、 陆逊 、 贾诩 等一 大批 军 事指挥家 的形象 。 战争 中那些 层出不 穷 的奇谋巧 计 , 大体 上 符合 军事 科学 的原则 , 渗透 了作 者对 前人 总结 的军 事经 验 的理 解和个 人独 到 的见 解 , 以致 于对 明清 以来 的农 民革命战争 的战 略战术 起 了重 大 的指导作用 。 其二 , 《 左传 》 记叙大小战役近 百 次 , 绝 少雷同之 处 。 在实际生 活 中 , 诸 战役 之 间 不 可 能没有 相 似甚 至完 全相 同之处 。 但历 史著作 并不 是 , 也不 应 该异对 生 活 的 刻 板 记 录 , 不 是一 本 毫无 选择 的流水 帐 。 《 左传 》 的作 者正 是避 开那 些 千篇 一律的东 西 , 而者 力揭 示每一 战役 矛盾 的特殊 性及 表现 其解 决矛 盾 的特 殊方 式 , 从 而更为 真实地反 映 出古 代 战 争 的丰富 性和 多样化 。 所 以 , 《 左传 》 写战争近 百 次 却能使 读 者终其 篇 兴趣不 减 。 这 一成 功 的经 验无 疑 给 《 三 国》 的创作 以有益 的启 示 。 《 三 国 》 是 小说 , 作者 在处 理正史 史料 以及 民间流 传的三 国故事上 有 更大 的选 择 、 捏合 乃 至于 虚构的 自由 。 因此 , 在他 的 笔 下 , 大小数 十 次战役 更是 写得 丰富 多采 , 变化 无 穷 。 正如有的论 者所说 : “有 的写 以强 胜 弱 , 有 的写 以弱胜强 ; 有 的写先胜 后败 , 有 的 写转败 为胜 , 有 的写 稳扎 稳打 , 有 的写 出奇 制胜 ; 有 的写火攻 , 有 的写水淹 ; 有 的写 强攻 , 有 的写 智取 就 是形 式 相 同 的 战争 , 由于作 者能 够抓 住矛盾 的特 殊性来展 开 , 因此 , 这类 战争 也 写得 各 具 特 点 。 ” 《 育大中 文系编 写 组 《中 国古 典 小说讲话》 5 8 页 ) 一 一 1 1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