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家 在 处 理这 些 因 素时 , 必 须 时时处 处都 要 处 理 好 史实和 虚 构 的关 系 , 我们 正 是 依据 对这 一关 系不 同的 处 理 , 分 出了上述 两 种情 况 。 其所不 同之 处 : 第 一种 情况 是 罗 贯中 充分 挖 掘和筛 洗具 有典 型 性 和生动性 , 富有 浓厚 文学色 彩 的史料 , 重新 进行 艺术 的组 合 。 但它 们不再 是 “死 ” 的素 材 , 一 旦 组 合到 小说 情节 之 中 , 便成 为小 说艺 术结 构 “ 活 ” 的有 机成 分 , 具 有小 说 艺术 系统 质 的 功 能 , 产 生整体 效应 。 如 果在提 炼 具体史 实 时 , 感到 缺 乏小说情节 所具 有的 细节真 实性 、 丰富性 阳典 型 性 , 那就无法 构成 情节 发 展的 曲折 多 变 , 于 是 在原 有史 料 构成 的 张 力场 范 围之 内 , 进行 局 部的 艺术虚构 , 但它 始终 遵循史 实提 供的 历 史轨迹 去想 象 、 去 创造 。 这就 是说 它不 仅服 从总 体艺术构 思 , 而 且 要服从 局 部史实 的制 约 , 不能任 意驰 骋想象 , 所 以 既 有实 的成分 , 又有 虚 有成 分 . 但无 论是实 还 是虚 , 都 已 形成 一个完 整 的艺术 形象 , 被 组 合到 《 三 国 演 义》 的 艺术 系统 之 中 。 就其审 美意 义来讲 . 这是 不 能分割 的有 机组成 部分 。 第 二种情 况 是在 极其简 洁干 巴 的史 实记 载 基 础 上 的虚 构 , 那简 单 的史料 形成 的 张 力场要 比 前一 种情 况 大得 多 , 不 但需 要 丰富 细节 , 而 且 需 要 增 添 情节 , 因 而给 小说家 留有 更大 的想象 天地 。 只 要 不离开 基本 事实所 辐射 的范 围 , 不 离 斤总 体 艺术构 思 , 那 么 任何 创造和 虚构 都是 合理 的 。 所 以 给 人 的 印象往 往是虚 多实 少 。 这 两 种 情 况 都 是罗 贯 中 “ 怎样写 ”时 的具体 处理 方法 。 这 只 是理 论意 义的 分析 , 其实作 家 创作过 程是 一 个 整 体 艺术构思 的过 程 。 至 于选 择史料 “ 实 ” 到 什 么 程 度 , 想象 又 “虚 ” 到什 么地步 , 二者 之 间的 分寸 如 何把 握 , 是 处在一种 自觉又 非 自觉 的状 态 。 小 说家 的创作 既 是 自觉 的又 是 非 自觉的 。 所 谓 自觉 , 包括 两 方面 的意 义 : ( 1 ) 作 家在 进 入 具 体创 作过 程 之 前 , 是 充分 自觉的 , 他 有 自己 的世 界 观 , 有 自己 的创作 目的 , 有 自己 的社 会 责任感 , 有 自己 的美 学 追求 ; ( 2 ) 作 家在 创作 过 程之 中 虽 然进 入 一 种 非 自觉 状态 , 但实 际上 , 积 淀 于 作 家头 脑 中的 理性 在 起着 潜 在作 用 , 在 默 默地 帮 助 作家 对一 些 素材作 理性 的调 节 。 所 谓非 自觉性 , 是指作 家在 进入 具体 创作过 程之后 , 也就 是 进 入性 格塑 造过 程之 后 , 支 配 他的不应 当 是 一些 既 定的 、 自己 充分意 识到 的多种理 念 以及既 定 的 目的和 既 定的美 学 观念 这些 理念 、 观 念和 原 则 , 都 应 当作 为作 家 的 灵魂和 血 肉 , 化 作 一 种 内聚 力倾注 到 创作 中去 。 大概 小说 家 罗 贯 中正 是靠 着这 种积 定着 理性和 非 自觉性 的感受 方 式和 表现 方式将 历 史与文学 双 流 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