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炮烛畅谈先生轶事 , 有可歌可泣者 , 不禁相与慨 然 。 先生之著作 , 每成一 篇 , 必与门 人校对 , 以正亥鱼 , 其得力于罗贯 中者 尤 多 。” ⑧ 此外 , 清 人顾岑在《塔影园集》中说 : “ 罗贯 中客霸府张士诚 , 所作《 水 浒 传》题日 《 忠义水浒》 。 后 之读其书者 , 艳草窃为义民 , 称盗贼为 英杰 。” C 徐渭仁在《徐锢所绘 水 浒一百单八将图题跋 》 中说 : “ 施耐庵 感时政陵夷 , 作 《 水 浒传》 七 十回 , 罗贯中客伪吴 , 欲讽士诚 , 继成一百二 十回 。” @ 从以上这批材料可以看 出 : 第一 , 罗贯 中处于元末明初社会大变动的时期 , 是一个很有 政治抱 负 、 很关心时事的人( “ 有志 图王者 ” ) , 可 能一度 同情农民起义 , 与葛可 久一道参 加过张士诚 起义活动 , 而后 又与张士诚 发生思想分歧 , 转向搞写作( “ 传神稗 史 ” ) 。 因 此 , 他的生活经历应该说是很丰富的 , 元末 明初那一场纷繁复杂的政治斗争 , 军事斗争他都 亲身见过或者 听说过 , 不然他 怎么能把《三国演义》和《水浒传》 中的那些斗争场 面写得那 么活灵 活现 、 淋漓尽 致 。 第二 , 罗贯 中很有文采 ,“ 乐府 、 隐话 , 极为清新 ”, 是一个难得 的艺术天才 , 连他老师的 《水浒 传》等著 作 ,“ 其得 力于罗贯 中者为尤多 ”, 正是 因为有这 两方面优越 的主观条件 , 所以《三 国志通俗演义》一出来就成为传世之作 。“ 罗 贯中所 编 《 三国志》 一书行世 久矣 , 逸 士无不观之 。” , 深刻的杜会文化心理 因案 《 三 国演义》影 响之所以那么广 , 还有更为深刻的文化心理和社会思想的因素 。 当我们 把 它与其他古典 小说名著对比的时 候 , 常 常有两个问题象谜一样吸引着我们 。 作为 文 学 作 品 , 就其艺术 成就来 说 , 《 三国演义》既不如《红楼梦》 , 也不如《 水浒传》 , 但在 读者 , 特别是在民间读者中的影 响 , 却超过 了后两者 。 从作品的遭遇来看 , 《红楼 梦》和《水 浒 传》都 遭到一 些人的反对 。 《红楼梦》被目为 “ 诲淫 ”, 《 水浒传》 被目为 “ 诲盗 ”, 屡受统 治者 的禁毁 , 而 《 三国演义》 却象一个幸运儿 , 能够得 到不同阶级 、 不同阶层 人们的普遍 宠 爱 . 这就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学价值 、 文学现 象的 问题 , 而是更为深刻 、 复 杂的社会价值 观 、 社会精神现 象的问题了 。 从文化史的角度研究 , 《 三国演义》正反 映了中国人文化心 理的深层结构 , 从而 又影响着 我们民族固有性格和精神心理的形成 。 这种 文化的深层结构 , 不同于那些 伴随着时代和社会 发展 经常变动的 表层结构 , 而是 长期沉 淀在 人们 文化心理 中的一种 文化潜 意识 , 形成一种 长 期稳定 的价值观 。 在 我们 中国 , 这种 东方 文化的深层 结构 就是儒家和道家思 想的影 响 。 特别 是儒学 , 成为几千年来中国传统思想的主流 . 表 现在哲 学心理和思维 方式 上就是重人生 、 务 实用 、 看重群体关系 , 强调伦理 道德 , 注重个人对社会的 义务 , 所 谓 “先 天下 之忧 而 忧 , 后天下之乐而乐 ” 的忧患意 识 , 就是这 种人格力量 的最高 境界 。 经过长期历史积累下来的传 统 文化心理 , 自然就表现为两个层 面 , 一 方面是封建的伦理道德和意识形态 , 一方 面是民族 传统的优 良美德 。 这也符合列宁关于两种文化的分析 。 前者 奴役人民 , 压 制了人的主体精神 的发挥 ; 后者 却是我们民族得以凝聚 、 同化 、 生存 、 发展的精神力量 。 这两种文化既是 互相 排 斥的 , 又是互相渗透的 . 有的时 候 , 这 两者可以达 到表层结构上的一致 , 尽 管它们的 出 发 点和 目标并 一不一 致。 例如 , 在天下大乱之后 , 人心向往统一 , 从统 治者来说 , 当然是希望 自己能一统天 下 , 并且 使这种 统治能够 长期 的巩固下去 ; 从广大人民群 众来说 , 也希望 能结 束分裂和动乱 , 过上安 居乐业的生 活 。 所以统治者提出的统一天下 的口号 , 在一定程度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