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 从时间先后看 , 有在一回中前有伏笔 , 后见照应的 , 有此处伏笔 , 隔一回或几回方见 照应的 , 也有间隔几十回之后才见照应的 。 从方法上看 , “ 《三国》一书 , 有首尾大照 应 , 中间大关锁处 。 ” 全书一百二十回 , 近八十万言 , 首尾照应 , 一气呵成 。 “照 应既在 首尾 , 而中间百余回之内若无有与前后相关合者 , 则不成章法 矣 。 ” 于是中间又有多处关 合前后 。 “凡若此者, 皆天造地设 , 以成全篇之结构者也 。 ” 由于全文彼此相伏 , 前后相 因 , “殆合数十卷而只如一篇, 只如一句也 。 ” 这样的作品 , , ’A 口常山蛇然 , 击首 则 尾 应 , 击尾则首应 , 击中则首尾皆应 , 岂非结构之 至妙者哉! ” 《三国》一书 , 总起总结 之 中 , 又有六起六结 , “联络 交互于 其间 , 或此方起而彼已结 , 或此未结而彼又起 , 读之不 见其断续之处 , 而按之则自有章法之可知也 。 ” 《三国演义》还有 “巧收幻结之妙。” 从 东汉为三国 , 最后归于晋而统一 , 这是客观社会发展 之真之奇 , 是造物者之幻之巧 , “幻 既出人意外 , 巧复在人意中 ” , 意外和意中的统一 , 说出了艺术辩证法情节发展因果关系 的精髓 。 在第四十八回 回总评中 , 毛宗岗写道 : “事有与下文相反者, 又有与下文相 引者 。 如操之 临江而歌 , 瑜之触风而倒 : 此与下 文相反者也 。 刘馥以 “乌鹊” 之咏为不祥 , 周瑜以黄旗之折为预兆 : 此与下文相引者也 。 不相反则下文之事不奇 , 不相引则下文之事不现 。 可见事之幻 , 文之变者 , 出人意外 , 未 尝不在人意中 。 ” 这是毛宗岗关于 因果联系的辩证法 思想 。 此处所说 “相 引” 与 “相反” , 概括了事物 矛盾斗争发展 的规律性 。 “相 引” , 是指事件发生的 “先兆” , 以 “先兆” 引出其发展 结 果 。 作者以形写 “兆” , 以, ’ )匕 ” 寓理 。 读者睹 t ’ )匕 ” 起 “思” , 想其因果 , 脉络线索 , 可以求寻 。 刘馥以 “乌鹊” 之咏为不祥 , 点出曹魏赤壁 之败的 “先兆” 。 周瑜眼中见曹操 中军黄旗之折 , 也是预兆曹操将败 。 这是以 “先兆” 引出后来的结果 。 事件无 “先兆” 相 引 , 出现突兀 , 读来同无端绪 , 难以引起兴味 。 “相反” , 表示了事件向对立面的转化 。 作者以相反的结果 , 揭示事件发展 的必然规律 , “令读 者观其前文 , 更不能测其后 文,观 其后文 , 乃始解其前文 。事 之巧 , 文之幻 , 皆妙绝古今 。” 读 者从相反的结果里 , 获得喜出 望外的惊奇感受 , 大惊大奇 , 引起大快 , 美感更为强烈 。 如果一切事件 , 只有 “相 引” , 而无 “相反” , 就会见首知尾 , 平辅直叙 , 单调呆板 , 难以深刻展示事物向对立面转化的实质 。 毛宗岗不仅研究了文学作品描写对象内部的互相联系 , 还进一步研究了文学作品与外 部世界的互相 联系 , 揭示了文学作品与外部社会历史生活的真实关系 。 诚如前面所引《原序 》所说 : 《三国演义》的奇观 , 依靠了客观社会历史生活 的奇局 和作家的奇手 , 这是正确而深刻的观点 。 因为伟大作品 的产生 , 凭借 于客观生活和作家主 观能力两个方面的条件 。 如果别 的争天下的事较平 , 拿来写作小说演义的作家手 段又较 庸 , 写出来的作品 “迥 不得与《三国》并也 。 ” 毛宗岗从正反两个方面 , 全面地 阐述了 《三国演义》成功的基本条件 , 从而深刻地说明 了生活与创作 , 客观生活与作家主 观条件 的辩证关系 。 毛宗岗在 全部评论里 , 贯串了一个基本的思想 : 《三国演义》的奇妙 , 并不靠作家头 脑里没有根据的冥 思苦想 , 而是来自生活斗争的丰富多采 , 巧 幻多变 。 “至于 关公行色匆匆 , 途中所历 , 忽然遇一少年 , 忽然遇一老人 , 忽然遇一 强盗 , 忽 1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