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青节 绪钩和人物描写的发展变化 , 揭示了小说艺术辩证的发展观 。 毛宗岗细致地研究了《三 国演义》描写政治斗争的风云变幻 , 探索了这 些斗争发展变 化 的特点 。 在《读三 国志法 》里评道 : “ 《三国》一 括有星移斗转 , 雨复风翻 之 妙 。 杜少 陵待曰 : 天上浮 云如 白衣 , 斯须改 变 成苍狗 。 此 言 世丰之不可测 也 , 《三国》之文亦犹是尔 。 本是董卓结 吕布 , 却弄出 吕布杀董卓 , 则一变 。 木是陈宫 释 曹操 , 却 弄 出陈 宫欲 杀 曹操 , 则一变 。 陈宫未杀曹操 , 反弄出曹操杀陈宫 , 则一变 。 论其呼应有法 , 则 读前卷定知其有后卷 ; 论其变化 无方 , 则读前文更不料其有后文 。 于其可知 , 见 《三国》之文之精,于 其不可料 , 更见《三 国》 之文之幻矣 。 ” 细加品味 , 毛宗岗此段评论 , 揭示了艺术辩证法的三个特点 。 其一 , 生活与 艺术的关系 , 有 世事之不可测 , 才有艺术作品《三 国 》之文 的不可 测 。 世事是 基础 , 作品是 世事的反映 , 有世事之奇 , 才有反映 世事的( (三国》之文的变幻 , 这 些表明 毛宗岗具有朴素 的唯物主义思想 。 其二 , 《三国演义 》的情节发展 , 具有向对立面 转化的辩证特征 。 毛 宗岗不仅 指出人 物之间的互相 联系 , 互 相依存和 互相斗争 , 而且指出斗争双方依据一定条件向着自己对立 面转化 。 例如陈宫与曹操的关系 , 第一步是县令陈宫据董卓诏令 , 捉住曹操 。 第二步是 陈 宫认为曹操敢于谋刺董卓 , 征讨董卓 , 义而释 曹操 。 第三 步 是 陈宫跟随 曹操 。 第四步 是 陈 宫看见曹操错杀吕伯奢一家九口 , 奸诈残暴 , 心术不正 , 欲 杀曹操 。 第五步是陈宫转念 , 不杀 曹操 , 弃而去 。 最后陈宫事吕布失败 , 曹 操获而杀之 。 这一连串的发展变化 , 充分显 示了 陈宫与曹操各自在 斗争中 , 由于 军事和政治斗争的胜败变化 , 向着自己对立面 转化 。 陈宫由捉曹—放曹 — 欲杀曹—弃曹—败于曹—被曹杀 , 向对立面转化了 。 曹操 由被陈捉—得陈释—遭陈欲杀—受陈弃而活—败陈一一杀陈 , 也向对立面转 化 了 , 毛 宗 岗列举向对立面转变的事例 , 就有四十多个 , 可见他对( (三国 》里 向对立面转化 的研究精细到何种程度 。 其三 , 发展变化过 程 中的必然性与偶然 性关系 。 毛宗岗 说的 “论其呼 应有法 , 则读前 卷 定知有后卷 ” , 道出了人物事件发展 的必然性 。 毛 宗岗说的 “论 其 变化无方 , 则读前文 更不料 其有后文 ” , 道出了人物事件发展 的偶然性 。 必然 性和偶然性的 联结 和统一 , 是毛 宗岗艺术辩证法发展观的重 要内容 。 艺术作品的情节发 展 , 人物性格的变化 , 没有必 然 性 , 就会缺乏真实性 , 不能反映社会生活 的某 些本质方面 , 使 读者疑而不信 , 没有偶 然 性 , 就 会 使人物缺乏个性 , 情节缺乏特殊性 , 而变得千人一面 ,, 千篇一律 , 雷 同重复 , 味 同嚼蜡 。 必然性寓于众多偶然性之中 , 众多的偶 然性体现着 必然 性 的规律 。 偶 然性与必然 性的联结和统一 , 就 使作品具有既在人意 中 , 又 出人意外的妙处 。 毛宗 岗的艺术辩证法的发展 观 , 反对描写直 线式的发展 , 提倡 纤徐曲折 。 在 他看来 , 作品的情节发展 , 人物性格的刻划 , 愈是委曲 , 愈能涵蓄更多内蕴 , 展现其丰富性 , 具有 更加强烈的艺术美感 。 第三十五回回首总评写道 : “观 玄德与元直 一段文字 , 何其纤徐而曲折 也 ! · 一 可见人之 轻率 径遂者 , 必 非 妙 人 ; 文 之轻 率 径遂者 , 必非妙 文 。 今人作稗官 , 每到两人相会处 , 便急 欲其 就 , 唯恐 其不 就 , 有如此之纤徐 曲折 者乎?故读 稗官 , 愈思 《三 国》 一 书 之妙也 。 ” · S ` 1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