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确凿写出了关羽 思想性格的发展 。 正因为有发 展 , 作者虽 “特 多好词 ” , 仍写得 “ 气 概 则凛然 ” , “ 丰采及勇力 ” , 令 人 “时时如 见 ” (《中国小说 史略》 、 《中国小说的 历史的变迁 》) , 成为 “ 真正的人物 ” 。 由此可知 , 罗贯中在关羽这个 自己最 心爱人物的描写中 , 在 着 意 地刻 绘了他的 “ 勇 ” 和 “义” 外 , 还如实地写出了那导 使败 亡的根 本缺 点 “ 骄 ” , 这正是关羽形象成 为不单是 一个武气绝伦的勇将 和义重如山的 志士 , 而且 是一个十分 富有个性的人物 , 而 不流于概念化 、 类型 化 , 或者说是 “传声 筒 ” 的根本原因 。 这也是 现实主义 的最伟大的 胜利 。 当然 , 我们应清醒地 看 到 : 就罗贯中的主观动机而 言 , 他的最大的兴趣和最主要的 努力 始终放在将关羽塑造成一个 “义 重如山 ” , 或者说 “义 薄云天 ’ 的 “ 志士 ” , 乃至 “ 贤 人 ” 、 “ 圣 人 ” 上 面 。 虽然 , 作者强调的这个 “ 义 ” 有着重然 诺 、 讲信用的江湖义 气的性质 , 有某 些平民意识 , 或 者说 “ 为市井细民写心 ” 的因素 — 关羽形象在民间的 广泛影响 , 当是和此有关的 。 — 但是 , 与此同时 , 罗贯中世界观中的 “义” 的观念和 封建统治阶级提倡的 “忠君” 观念仍然 是一 致的 , 属于封建伦理道德 的范畴 . 甚至它还 处于有支配性 作用的主导地 位 。 这 就在关羽形象塑造中显 出了一种强烈的倾向 , 即以道 德的评价代替了历史 评价 , 对关羽那 “ 黔而自矜 ” 产生的一系列错误 , 是所谓 “ 大意失 荆州 ” , 论动机不论效果 , 对关羽的严重失误 , 不但没有丝毫责备的意 思 , 反而采 取 无 条件地 同情的态度 , 将一切责任 全部推 到东吴 , 特别是 吕蒙的背信弃义的偷袭上 面去 , 使关羽成为一个英 勇就义的悲剧英雄 。 在这个基础上 , 作者极力描写关羽化成 “ 神 ” 的 故事 。 如 《玉泉山关 公显 圣 》回中的关羽忠魂大叫 :“ 还我头 来: ” 并在那里 “显圣 护 民 ” ; 在孙权召开 的庆 功宴上 , 吕蒙被 关羽鬼魂索 命 , “ 倒在地上 , 七窃 流血而死 ” ; 孙 权将关羽首级送到 许 昌 , 曹操见时 , “ 关 公口开目动 , 须发皆张 ” 而惊倒在地 ; 在 《战 袱亭先主 得仇人 》回中 , 潘璋 与关兴正斗时 , 忽 见 “ 关公显 圣 , 大叫一声 , 神 魂惊 散 , 砍待转身 , 一 早被关兴手起剑落 , 斩于地 上 , 取 心沥血 , 就关公 神象祭祀 ” , 等等 , 极力 “ 神化 ” 关羽 . 其实 , 吕蒙曾封 “异俊侯 , 赐钱一万 , 黄金五百斤 ” , 而 “卒 于内殿 ” (《三国志 · 吕蒙传 》)的 ; 潘璋死 于后十多年的嘉禾二 年 。 罗贯中将他们 二人都写成 了被关羽索命而死 , 进一步 “ 神化 ” 了关羽 。 当然 , 在神化关羽的道路上 , 罗贯中不是始作俑 者 。 关羽显圣的神话 , 在 隋 、 唐 、 五代 , 就有所闻 ; 宋徽 宗 、 高宗 , 曾封关羽为 “义勇武安 王 ” 和 “ 壮缪武安王 ” 。 曾有 一部《关帝全书》 , 记载关羽显 圣的事迹很多 。 《演义 》中有关关羽的 “ 神话 ” , 是根 据这些材料敷衍而成的 。 不过 , 由于通过这部 “ 七实三虚 ” 的历史小说的宣 扬 — 有 “ 七实 ” 的史料作基 础 , 那些 荒诞不经的 “ 神话 ” 就假假真真地 更 能迷惑人 , 从而得着 了更广泛 、 也更有力的传播 。 这 就为封建统 治者提 供了一个可资利 用作 “ 神道设教以愚 民 ” 的偶象 。 神化某些 人物 , 正是历 来封建专制 统治者衣琳相传的贯技 。 他们极力 宣 扬 唯 心主又的英雄史观 , 将 “历 史的东西 说成是 某种脱离日常生活的东西 , 某种处于 世界之外和超乎世界之止 的东西 , ” ( 《马克思恩格斯选牟》第一卷 瓦)所以 , 他们 . 4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