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艺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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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精神,而成为纯粹的教化工具。 “三纲五常”即是其核心所在。到东汉
之末,人们的思想已经被禁锢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于是“解放”也就在孕
育之中了。连道学家程伊川都说: “若谨礼者不透,则是佗须看《庄子》 ,
为佗极有胶固缠绕,则须求一放旷之说以自适。……如东汉之末尚节行,
尚节行太甚,须有东晋放旷,其势必然。 ” [1] (p298)这是很有见地的说
法,只是,所谓“放旷”却不必等到“东晋”才有,三国及西晋时已然开
始“放旷”了。钱穆先生说:东汉“过分重视名教,其弊为空洞,为虚伪。
于是有两派的反动产生:一、因尚交游、重品藻,反动而为循名责实,归
于申、韩。二、因尚名节、务虚伪,反动而为自然率真,归于庄老。 ” [2]
(p223)这是指汉末魏初而言的。 这种对儒家名教伦理的否弃, 对庄老申韩的
推崇,导致了士人阶层对个人才性气质的高度重视,也导致了他们国家观
念的淡漠。钱穆先生说:三国之时,士大夫“除非任职中央,否则地方官
吏心目中,乃至道义上,只有一个地方政权,而没有中央的观念。……国
家观念之淡薄,逐次代之以家庭。君臣观念之淡薄,逐次代之以朋友。此
自东汉下半节已有此端倪,至三国而大盛。 ” [3](p217-218)这就是说,这
是一个“争于气力”的时代,人们普遍崇尚实力而对名教伦理不大看重了。
司马氏集团执政后虽然复提倡名教,标榜“以孝治天下” ,但是却无法再骗
过已然觉醒士人阶层了。在阮籍、嵇康之类的名士看来,司马氏集团的所
作所为不过是场闹剧而已。
陈寿就是在这样一种文化历史语境中来写《三国志》的。在他的心目
中,绝没有将魏、蜀、吴任何一方当作“善”或“道”的承担者,而将其
对立一方视为“恶”的承担者的意思。他只是看重人的才能、气质与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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