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后期曹操打击浮华士风 的一次重大事件 。 经 过曹操的大力整顿 , 浮华士风受到压抑 , 吏治用 人 , 称一时之盛 , 曹 魏之强大 , 非只得地利而已 。 魏讽案是曹操后期打击浮华士风的另一次重 大事件 。 建安二十四年 , 承相西曹椽魏讽 乘曹操 出征汉中之机 , 在邺发动叛乱 , 很快被平息 。 魏 讽的事迹不详 , 《三国志 · 武帝纪 》注引《世语》说 他 “有 惑众才 , 倾动邺都 。”《刘屏传》 注引 《屏 别 传 》说他“不修德行, 而专以坞 合为务 , 华而不 实 , 此直搅世沽名者也 。”魏 讽属浮华之徒可以无 疑 , 不 过 “不修德行”这一点, 却与东汉儒家大族 不 同 。 此案牵连甚广 , 坐死者数十人 , 其中有曹 魏 名臣张绣 、 王架 的儿子 , 刘赓的弟弟 。 相国钟 德 、 中尉杨俊因此被罢官或贬官 。 名将文极的儿 子文钦也 应死罪 , 曹操看他父亲的面上 , 把他赦 免 。 由此可见 , 这次与浮华之风有关的事件 , 其 主要人物却是曹魏统治 集团新贵的子弟 。 然则曹 操曾深恶痛绝 、 打击不遗余力的浮华士风 , 又在 曹魏政权 中蔓延了 。 (三) 浮华士风在曹魏政权的蔓延 , 与选举制度的 变化不无关系 。 何夔为承相东曹椽 , 向曹操建议 说 : “` 自军兴以来 , 制度草创 , 用人未详其 本 , 是以各引其类 , 时忘道德 。 以为 自 今所用 , 必先核之乡间 , 使长幼顺叙 , 无相 逾越 。 “ · ’太祖称善。” 他认为东汉末年由于战乱 , 使评议不能行 , 用人 不重德 , 当政权一旦稳定 , 用人应恢复乡间评 议 。曹操早就有“治平尚德行, 有事赏功能 , 的思想 (见《论吏士行能令》) , 他 晚年同意何夔的建议 是可能的 , 但在他生前有没有实行 , 不 得而知 。 在他死后 , 魏文帝曹不时 , 很快就 由陈群正式建 立为制度 。 《资治通鉴》卷六 十九黄初元年二月条 畜 : “尚书陈群 以天朝选用不尽人才 , 乃立 九品官人之法 , 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选 , 择 州郡之贤有识鉴者为之 区别 , 第其 高下 。” 《通鉴》 此条采 自 《傅子》 (见 《太平御览》卷二百 六十五) , 《傅子》成 书离此时不远, 所记大致可 信 。 识鉴人物 , 区别其高下 , 便是 东汉 评议的 复苏 。 到了魏明帝曹睿当政之时 , 浮华之风已成了 曹魏政权深为忧虑的间题 。 《三国志 · 董昭传 》记 太和中董昭上疏陈末流之弊云 : “伏惟前后圣诏, 深疾浮伪 , 欲以破散 邪党 , 常用切齿,而执法之吏 , 皆畏其权 势 , 莫能纠抽 , 毁坏风俗 , 侵欲滋甚 。 窃见 当今年少 , 不复以学问为本 , 专更以交游为 业,国士不以孝梯清修为首 , 乃以趋势游利 为先 , 合 党连群 , 互相褒叹 , 以毁誉为罚 戮 , 用党誉为爵赏 , 附己者则叹 之盈言 , 不 附者则为作瑕衅 。” 董昭陈述当时士风 的流弊 , “合党连群, 互 相褒 叹 ”, 情况与东汉末相似 , 值得注意的是董昭在奏 疏中指出浮华之风来 自曹魏有权势的人 , 以致执 法之吏 “莫能纠抽” 。他还指出“当今年 少 , 不复以 学问为本 ”乃浮华之风产生 的原因 。 魏明帝 据 董昭的奏疏 , 于太和四年二月下诏 , 肯定了年少 不复以学问为本 为当时浮华之风的症结所在 , 并 表示了整顿浮华之风 的决心 。 可是他却任用卢毓 为吏部尚书 , 负责选举 。 卢毓乃琢郡大 族 , 父 植 , 东汉北中郎将 , 曾是 “名著海 内 , 的名儒 。 卢 毓继承家风 , 受命为吏部尚书后 , 用人及选举 , “先举性行, 而后言才 ”, ( 《 三国志 · 卢毓传 》 ) 一改曹操 “唯才是举” 的方针 , 重新恢复东汉大族 的选举标准 。 浮华之风转移到曹魏统治集团后 , 其清谈的 内容除品评人物外 , 还高谈 玄学 。 魏晋之 际 , 玄 学讨论的 中心是所谓 “四本 论 ”,《世说新语 · 文 学 》“钟会撰四本 论始毕条”注引《魏志》云: “会论才性同异, 传于世 。 四本者 , 言 才 性同 , 才性异 , 才性合 , 才 性离也 。 傅暇 论同 , 中书李丰论异 , 侍郎钟会论合 , 屯骑 校尉王广论离 。 文多不载 。, 四本论原为讨论才与性的关系四种不同的观点 , 才指才能 , 性指德行 。 主才性同者 、 合者 , 以性 为本 , 才为末 , 认为有德行 然后有才能 。 主才性 异者 、 离者 , 则以为才性不相关 , 重才能而不 必 有德行 。 在南朝时 , 讨论四本论的文 章已不 多 见 , 现今 《艺文类聚》卷二十一引袁准的《才性论》 , 可谓硕果仅存 。 《才性论》说:“贤不 肖者 , 人之性 也 。 贤者为师 , 不肖者为资 。 然则性言其质 , 才 名其用明矣 。”袁准 论 性为质 , 才名其用 , 属才性 同的观点 。 可见 才性同异之论 , 实涉及 名 实 间 题 , 性 与才或德与行一致 , 便是名实相副 。 性与 才或德与行不必统一 , 便可解释为有才之士 , 不 9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