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 论诸葛亮 “近妖 , 之失及其由来 鲁迅先生在 《 中国小说史略 · 元 明传来 之讲史》 中谈 《 三 国志 演义》 时说 : “至 于写 人 , 亦颇有失 , 以致欲 显刘备 之 长 厚 而 似 伪 , 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 。 ”这 个批评是十分 中育的 , 《 兰 国志通俗演义》对诸葛亮的描写 的确有此过失 , 比 如七 星坛祭风 、 五出祁山 驱 六丁六 甲 、 五丈原镶北斗七星 等 。 但这些 在我 们今天 看来 已经 是十分 荒诞 不 经 的 东 西 , 在罗贯 中生活的 时代以 及 以后很长一段 时 间内 , 却是非 常令人 神往的 。 这是 良期 以 来 , 人 们 对诸葛亮 由崇敬到神 化的结 果 。 比如八 阵图 , 《 三 国志 · 诸葛亮传》 本 有所 记 载 : “ 推演兵 法 , 作八 阵 图 , 咸 得 其要 云 。 ” 干宝 《 晋纪》 所记汉中八 阵图 , 就开 始 把 它神化 了 : 诸葛孔明于汉中积 石为垒 . 方可数百步 , 四 郭 . 又 聚石为八行 . 相去三丈许 , 谓之 八 阵 图 , 于 今俨 然 , 常有鼓甲之声 , 天 阴弥响 , - ‘北 堂书钞 》卷 1 7 盛弘 之 《荆州记》 所记夔 州 八阵 图 也 很 神 妙 : 鱼复县盐井以西 、 石碳平旷 , 聘望四远 , 、 诸葛 孔 明积细 石为垒 , 方可数百 步 , 垒西郭又聚石为八 行 , 相去三丈许 , 谓八 阵图 。 日 “ 八 阵 既成 , 自今行师 庶 不复败 . ” 自后深识见者并莫能 了 , 桓 宣 武 伐 蜀 经 之 , 以为常山蛇势 。 — 《太平御览 李卷30 1 以 后唐独 孤及 《 八阵图》 、 刘 禹锡 《 嘉 话 录》 、 杜牧 之 《 孙 子注》 、、 《 通 典 · 李 靖 问 对》 等 书 , 都对诸 葛亮入 阵图作 了 更玄妙 的解释 。 根据匀凿齿 《 汉 晋春 秋》 记 载 , 诸葛亮 刚死 , 老 百姓就 已 经开 始将他神化了 : 杨仪等整军 而出 , 百姓奔告宣王 , 宣王追 焉 。 姜 维令仪反旗鸣技 , 若向宣王者 , 宣王乃退 , 不敢 逼 。 于是仪结陈而去 , 入谷然后发丧 。 宣王之退也 , 百 姓 为之谚曰 : “ 死诸葛走生仲达 。 ” 或以告宣王 , 宣 王 日 “ 吾能料生 , 不便料死也 。 ” — 《 三国志 · 诸葛亮传 》 裴注 特别 是后 代的一些庙 碑 、 祭文 、 传说 , 更 是把诸葛亮崇拜得 入神 , 如前面所引李兴 《 祭诸葛承 相文》 云 : 盖神物应机 , 大器无方 , 通人靡滞 , 大德不 常 。 故谷风发而验虞啸 , 云雷升而潜鳞骥 · “ 二英哉吾 子 , 独含天灵 . 岂神之抵 , 岂人之 精 。 梁 殷 芸 《 小 说》 云 : 桓温征蜀 , 犹见武侯时小史 , 年百余岁 . 温问 诸 葛垂相今谁与比 , 答日 : J ‘诸葛在时 , 亦不觉 异 , 自 公没后 , 不见其 比 。 ” 《 隋 书 · 史万岁传》 云, 至于南 中 , 贼前后屯据要害 , 万岁皆击破 之 。 行 数百里 , 见诸葛亮纪功碑 , 铭其背 日 : “万岁之后 胜 我者过此 。 ” 万岁令左右倒其碑而进 , 度西二 河 , 入 渠滥川 , 行千余里 , 破其余部 , 虏获男女二万余 口 。 宋高承 《 事物 纪原 》 卷九 《 馒头 》 云 : 稗官小说 云 : 诸葛武侯之征孟获 , 人日 蛮地 多 邪 术 , 须祷午 神 . 假阴兵以助之 。 然其俗必杀 人以其 首 祭之 , 神则享之 , 为出兵也 。 武侯不从 , 因杂用羊 家 之 肉而包 之 以面 , 象人头 以祀 , 神 亦 享 焉 , 而 为 出 兵 . 后人由此为馒 头 . 到了元 代 , 由于异族 反 动统治阶级 的野 蛮 统 治 , 求 仙 学道成 了人们 避害远祸 、 寻求 精 神寄托 的一 个重要途 径 。 当时的 全真教 、 真大 道教 、 太 一教和 传统 的正 乙天 师道都得 到 了迅速 发展 , 神仙方 士 、 五 祖七真 成 了 人 们崇拜 的偶象 。 一些 历史 . 上被人们 崇敬 的人 物如 吕尚 、 范蠢 、 张 良等 , 也都一 跃 而成 了 神 仙 , 在 仙籍 中落了名 (赵道一 ‘历世真 仙 体 道 通 鉴 》) . 在这 种风 气 之下 , 历来 受 人们 崇 敬 并 且 已经 逐渐被 神化 了的诸葛 亮 , 就 彻彻底 底 变 成了一 个神仙 。 《 仙 鉴》 云 : 司 马徽谓亮日 : “ 以君才 , 当 访 明 师 . 益 加 学 问 , 汝南灵山 哪公玖熟谙韬略 , 余尝过 而请教 , 如 盘 测海 , 盎往求之 ! ” 引亮至 山 , 拜玖为 师 。 居期 年 , 不教 , 奉事淮谨 。 玖知其虔 , 始出 《三才秘篆 , 、 咤 兵 法阵图 , 、 《 孤虚 相旺 》诸书 , 令揣摩 研究 。 百 日 , 玖 略审所学 , 皆能致其奥妙 。 谓日 : “ 南郡武 当 山 上有二 十七蜂 , 三十二岩 , 二十 四涧 , 峰最高者日 天 柱 、 紫霄 , 二峰间有异人 日北极教主 . {有琅书 、 金简 、 玉册 、 灵符 , 皆六甲秘文 , 五 行道法 . 吾子仅习兵阵 . 不喻神 通 , 终为左道所困 。 ” 遂 弓 )至 武当拜 见 。 堆 令 担柴汲水 , 采黄精度 日 。 居 既 久 , 方授 以道术 遣 下 6 : .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