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推敲 。 首先 , 曹操 杀人根本 就谈不上 “用 法 ” 云 云 。 象诸葛 亮挥泪 斩 马诬一类举 动在 曹操身上 不曾有过 , 相 反 多数 情形是拿 无辜 者开刀 。 小说开始 不久 , 第一桩血债就 给这 个人物 定了 调子 : 如 果说 起初杀 吕伯奢 家眷 只 是 出 于疑心 , 那么 转过 身杀 吕伯奢 本人 时 便彻底 暴露这个 残忍 的极 端利 己 主 义者 的本 性 了 。 以 后愈加 如此 , 杀 王璧是 为了找替罪 羊 ; 杀 杨修 出于 忌贤拓能 (按 , 毛 氏 说是 因为 杨 修跟曹植结 党的 关 系 。 这和 “ 用法 ”一说也 挨 不上) ; 杀 崔淡 因为 容不得反面 意见 , 杀 华 陀 则 又是疑 心病犯 了 。 甚而 , 有时情绪 一不 对 头也要杀 人— 赤 壁大 战前夕 , 曹操 横架 赋诗 , 很 有点飘飘然 的劲头 。 这 当口 扬 州刺 史刘馥指 出他 诗 中有几个不吉利 的字眼 , 曹 操 败 了兴致 , 又 下 不来 台 , 干脆 就 “手 起一 集 , 刺死 刘馥 ” 。 曹操这种 草营 人 命 , 动 辄 杀生 的暴决性 格竟然在 睡梦 中也得到 充分 淋 漓 的表现— 松惺 未醒就 能 叫 近 侍 脑 袋 搬 家 , 真 是杀人杀 得顺手 了 。 所有这些 , 哪一 桩跟 “ 用法峻 急 ” 挨得上 呢? 其实 , 就 是对董 承 、 伏完 一类政敌 的镇压 , 也并 无法度可依 , 出于需 要罢 了 。 其次 , “ 阶级 本性 ” 一说更是 偏离 了 问题的 实质 。 这个 说法固然在 政治上 站得住 脚 , 但 用来解释文 学作品 的人物性格 未 必妥当 。 问题在于 , “阶级本性 ” 这顶帽子 可 以 随意套到 任何对象 头上 。 笼而 统之 , 含 糊 其词 。 如是说 明人物 的行为 , 不免使人物 个性 更多地消融 到共性里面去 了 。 也等于取 消了 个性 , 从根本上 混淆 了 不 同 人 物 的 形 象 。 曹操杀人 出于 “ 阶级本性 ” , 刘备不杀人 反 正 怎么也能 跟 “阶级本 性 ”扯上 , 难道这两 个 地主阶级 的政治家 是在 “阶级本性 ”上见诸 优劣 的 么? 刘敬场 同 志在这 里有意无意地避 开 了 人 物的 个性 , 好 象把曹操虐 杀无辜 的罪 责归 咎于 “阶级本性 ” , 就能避 开对这, 人 物 的道德批 判似 的 。 结论是 : 评价一个文学形象最根本的是 从认识 标准上 正 确把握符合 作品本 意的 美学 原 则 。 相反 , 以 片面罗 列 材 料 , 单纯着 眼书 中所反映的 政治 斗争和 人物的 “ 历 史贡 献 ”而 忽 略道 德个性 的 方法来研 究曹操 , 只 能导致 学术 上的偏致 。 三 应 当从文 学 形象的整体关 系 上 去看毛 氏的修订 工作 有必要 把嘉靖本 与毛本加 以 比 较 。 ( 一) 通 过对照 , 可 以从直接 的人物 性格分析之 外 对嘉靖本上 的曹操 形象获得 另 一 条 判 断 依 据 。 毛本 中的曹操 历来被认 为是奸雄 ( 刘敬 析 同志也 是这个 看法 ) , 毋 庸说 , 嘉靖本 的曹 操倘若算 得上英雄 , 二者 的形象必然有 相 当 大 的距离 。 否 则 , 这个论 断不能成立 。 ( 二 ) 毛 氏修订《 三 国演义 》 主 要在什么 地 方下 了功 夫 , 也只 有在 两个本子 的 比 较 中才 能断识 。 这涉 及到如何 评价毛 氏 的修订工作 。 刘敬沂 同志认为前 后两个本子 中的曹操 形象 判然有别 , 其根据在 于毛 氏 主 要对前者 做 了 以 下儿方面 的修改 : ( 一 ) 删 削赞赏曹操 的文 字 ; ( 二) 增写 低毁曹 操的文字 ; ( 三 ) 改 写于 曹操 无害有 益的文 字 。 也就是说 , 毛 氏是 在 “文 字 ”上做 了手脚的 。 但 这个提法很 有 点 打 马虎眼的味道 , “文字 ”这一概念在 作 品中 可 以 说是无所 不包 , 字 、 词 、 句 、 叙述 、 描 写 、 细节 、 情节 、 段落 、 章 回 等 等 乃 至 全 书 , 都 当属 “ 文字 ”之列 。 这种含棍 的提法显 然 不利 说 明毛 氏的修订 是在何种程 度上的 增 损 改易 。 其实 , 把嘉请本 与毛本对照 来看 , 二 者所记叙 的有关曹操 的事 略 并 无 多 少 出 入 。 曹操从追袭 黄 巾溃 军 出场开始 , 到马腾 、 伏 后阴魂索命而病笃身亡 为止 , 凡 三十七 年 间 大 事小事 , 其所作 所为 , 嘉请本 上有的 , 毛 本几乎都有 ; 嘉靖本 上没有 的 , 毛本添赘 极 少 。 如果这里袭用 “文 字 ”这个概 念来表示 那 些着力揭示 曹操性格 的基本情节 的话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