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看到的这种 “ 不 一致 ” , 正 是 人物性格 作为 一个整体而显 现 的生 动 的 艺术 特点 。 杀 吕伯 奢这一情节 当 然 不 象刘敬沂 同 志 所说 是 《三 国 演义 》 的 一处败 笔 」 从前 边刺卓算起 , 整 个捉放曹故 事令人 信服地揭 示 了 曹操 那种 冒 险 、 狡桧 和极端 利己 的 品性 , 为 以后 人物性 格发展奠 立了坚实 的基础 。 这无疑是全 书最 出色 的一 幕 , 也是 落在曹操 身上最精彩 的 笔 墨 。 可 以说 , 曹操 其人 以后 的 所作所 为都能 从 这儿找 到性格 上的 关系 。 可惜我们 不能在 这 个 问 题 上扯得太 远 , 因为这儿跟毛 氏的 修 改 完 全 无 关 , 杀 吕 伯奢 的故 事是嘉靖本 原 来 就 有 的 。 刘敬折 同 志文章 里提 出这个 问题是 为 了论证 另外一 个观点 , 即 罗贯 中创作思想 “ 存在 着难 以 解决 的矛 盾 ” 一说 。 因为曹操 的 全 部恶行 没 有一 桩是毛 氏 修改 中添 入 的 , 刘 敬沂 同 志 只 好再 把责任推 给罗 贯 中 。 其实 问 题 的症 结不在 别处 , 还是 上面说 的 , 没有从 人 物性 格的整体 关系上 去理解《 三 国演 义》 对 曹操 “ 亦褒亦贬 、 既抑 且 扬 ” 的态 度 。 至于 罗 贯 中的创作思 想 问 题 , 我们认 为刘敬 沂 同志 的提 法不 甚妥 当 。 因 为《 三 国 演 义》 这部 书不 是 一 人一 时 之作 , 它 有一个 漫 长 的 成 书 过 程 , 中间 经过许 多民 间艺 人 和 无 名文人 的艺 术 加 工 , 从这样 一 类作 品 中去 考 究作家 的世 界观 和 创 作个 性一 般说 是很 困难 的 。 起码 , 在 没 有发现 罗贯 中原 本 的情 况下来讨 论这个 问题 不能说是一 种科学 的态度 ( 嘉靖 本距成 书 已 逾百年 以上 , 刘敬析 同志也承认 中间难 免 经人改易增损 ) 。 现在 , 回 到本节 的中心议题上 来 。 这是 最 后 一个 问题 : 上面我 们说 了毛本 没有改变 嘉靖本 的初衷 , 但为什 么包 括刘敬 忻同 志在 内的不少 研 究者 都认为毛 氏的确是 起到 “ 低 毁 ” 曹操 的作用呢 ? 其实 , 这里面 有个先入 为主 的观念 , 他们是先有 结论 , 后 找例证 。 这种先 入为主 的观 念不是来 自别处 , 正 是 毛氏 自己 的《 读 三 国 志法》 。 这篇 东西对许 多《 三 国演 义》 研究 者影响很 大 。 毛 宗 岗在那 里 面确实 十分鲜 明地表示 了 “ 尊刘抑曹 ” 的 观 点 , 他认 为陈寿《 三 国 志 》 以魏 为统 , 司 马 光 《 资治通 鉴》 用魏 国 年号纪 事都是把事 情弄颠 倒 了 , 而应 当把 刘蜀尊 为正统才对 。 这一通 议论 , 使 得不 少研 究者 自然而然地 把毛氏修 订《 三 国演义 》 的动 机 和效果联 系起来 了 r 。 然 而事情并 非这么简 单 。 毛 氏的这一态 度是否 全然代替 了他修订《 三 国演 义》 的实 际 工作 , 不能据 此而轻易 作 出结论 。 事 实 上 , “尊 刘 抑曹 ” 倾 向早在小 说成 书之前 就 已经 是三 国 故事 的主 调 , 按说 这在毛 氏手里并非 一桩需 要从 头做 起 的事 情 。 但 问 题是 , 由于毛氏在 《 读 三 国 志法》 里嚷嚷得 厉害 , 无形 中给人造 成 一种印象 : 这 事情倒还 真得从他 那儿做起 不 成 ! 毛氏有一 句话是值 得注意 的 , 他说 , “陈寿 之志未及辨 此 , 余故折 衷于紫 阳 纲 目 , 而特 于演义 中附正 之 ” 。 这 里他唯独 提 到 朱 熹《 通 鉴纲 目》 的 “尊刘抑 曹 ” 观点 , 对于三 国 故事 和小 说本 身包 含 的 “ 尊刘抑曹 ”倾 向非但 有 意避而不谈 , 还要 申明 “特于演 义 中附正 之 ” 。 这就是非要 人家相信 , “ 尊刘抑 曹 ” 的 观念全 仗他 的修订 工作才落 实到《 三 国演义》 里 面去 的 。 显然有 一点 自我标 榜的味 道 。 当 然还有 一 点不 可 忽略— 毛 氏 是假托 “古 本 ” 来做这件 事情 的 。 这是学金圣 叹 的样 子 , 用 来装 点门 面 , 做 广告的 。 对于 自己 以前 的各 种刊本 , 毛氏干脆 视而不见 , 撇开不谈 , 当 真 自己这 就是 “国 内首创 ” , 天 下 “第一 才子 书 ” 了 。 就这样 , 有 意无意地 把 “尊刘 抑曹 ” 这份辨 忠奸 、 正纲 常的 “功 劳 ” 揽于 自己 名 下 。 所 以 , 单凭毛 氏《 读 三 国 志法》 里 那些话 是不好下 结论的 事实上我们不 能不看到 , 毛 氏之前 的嘉靖本 已 经把 “尊 刘抑曹 ” 的文 章 做够 了 , 到了 毛 氏那儿根本就 无所谓是否体 现 了那一 “正统 ”观 念 。 确切 地说 , 毛 氏在这 个 问题上是 有劲使不上 。 我们前 面的分析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