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飞 月. 口户 商榷 的 , 不 能作为 定论 。 其次 , 尤 其对 《 三 国演义 》 研 究工作来 说 , 套 用这个公 式 , 麻 烦至 少还要 增加一倍 。 因为在史学 界曹操至 今仍 然是一个 有争议 的人 物 。 究 竟 谁的 意 见 代表 “历史 真实 ” , 目前 尚难 论定 。 在这种 情况 下怎 么 用 “历史 真实 ” 去衡 量 “ 艺术真 实 ” , 难 道须 等史学 界那头辩论 够 了 , 才 轮 到文学研 究者们谈论 《 三 国演 义》 和 曹操 形 象 ? 遗憾 的是 , 关于文 学作品对 历史真实 究 竟 应该照顾 到多 大程 度 , 谁也没 有直截 了当 地 回答过 这个 问题 。 根据 历来 的唯物主 义 经 典作 家们 的论述 , 问 题 的核 心 是 : 作 品所 体 现 的真实 , 从根本上 说在于 事物 内在的可 能 性 。 要是把 这一意 念展开 , 几乎涉及 到现 实 主 义 的全部理 论 。 德 国十 八世 纪启 蒙主 义 批 评家莱辛 于 此显示 出理论上 的真知灼 见 , 《 汉 堡剧评》 阐发亚 里士 多德的观 点指 出 : “ 历史 事件 只要象一 个布局 很好的故 事 , 能够 和诗 人 的意图联 系到一起就 行 了 , 用不着再 进一 步照顾 到历史 的真实 。 ” ( 第十 九 篇) 莱辛 和 亚 里士 多德 一样 , 注重作 家的创 作意 图 , 认为 作 家完全 有处理 历史素材 的艺术 自由 。 这使 我们联想 到恩格斯 的一个 简单 的提 法 , 叫做 作家 “ 意识到 的 历 史 间 题 ” (《 致 斐 · 拉 萨 尔》 ) 。 在 历史剧所 要表现 的历史 内容前边 , 恩 格斯加 上 “意识 到 的 ”这样 一个 限定语 , 十 分明朗地 沟通 了作 家主观 意图和客观 历史 事 实之 间的联 系 。 毫 无疑 间 , 既然是 “意识 到 的 ” 历史 内容 , 就 不能不包 含作 家的 主观 情 致 , 相反 , 作家没 有 “意识 到的 ”那 一部分历 史 内容倒是 更合乎 客观意 义 ( 即绝对 意义) 上 的真 实 。 这恰 恰说 明 , 历史 真实并不 能机械 地决 定着艺术 真实 , 它必须 同作家 的意图联 系起 来 。 莱辛 引证法 国 十八世纪 作 家 玛 蒙 泰 的 《 苏 里曼》 说 明 , 作 家笔下 的苏 丹王苏 里曼二 世 与历史上 同 名人 物的性格 大不相 同 , 作 品 并未 因此遭到 失败 , 因 为玛 蒙泰塑造 的是~ 种 “ 实际 上 可能存 在的人 ” , 作 品 是 . ‘把世界 的各个环 节挪 动 、 变换 和 增损 , 配合 他 ( 指 作 者) 自己的 目的 , 又 重新创造 出一个特 殊 的整体来 ” ( 第三 十 四篇) 。 的确如此 , 作为 一 种艺术手 段 , 这 里不仅渗透着作 家对历史 生 活的理解 , 而且也展现 了从 中发 掘 出来 的 理想 。 事实 上 , 没有 一部历史 文学作 品不 是 根据作 家的某 种意 图 去再现 历史生 活的 。 不知有 多少作 家写过拿破仑 , 写 过奥斯 特里茨战役 。 在托尔斯 泰的《 战争与 和 平 》里 面 , 奥 斯特里 茨战役并 没给拿 破仑 增添几 分 光彩 。 拿破仑 出场 的机 会倒也 不少 , 只 是显 得 骄横 、 残忍 、 暴决 , 还有 满 脑 子 的 歪 点 子 。 这跟 我们在法 国影 片 《 拿破 仑在奥 斯特 里 茨战役 中》 所 见的情形 完全不 同 。 也许 是 出 自民族情 感 , 对拿 破仑 的看法上 俄 国人和 法 国 人之 间难免要扯 皮 , 但 是谁能 断言其 中 哪 部作 品破坏 了历史 真实 呢 ? 也许 两部作 品 都把 历史人 物身上 的 “环节 ”挪 动过 了 。 狄德 罗 把这种不 难理解 的问题归 结为一 句嘲意十 足 的俏皮话— “如果 我们 叫我们 著 名 悲 剧 里 的英 雄从坟墓 里跑 出来 , 他 们倒很难 在我 们舞 台上 认 出 自己的形 容 ; 假 使布鲁 图 、 卡 底里奈 、 恺撒 、 ’ 奥古斯 都 、 加 图 站在 我们 的 历史 画前 , 他们 必然会诧 异 , 画 里 画 的 是些 什么人物 ? ” 在 中国古典 戏剧《 桃 花扇》的人物处理 上 也能看到 类似 的情 形 。 孔 尚任把侯 方域 写 得 一身清 白 , 末 了 在社樱 倾覆之 际 遁入 空 门 , 这 是有悖于 历史记 载的 。 侯 方域在 南明 覆 亡 之后参加过 顺治年 间的科举 , 与气 节有亏 。 而作品偏偏 不照实 写 , 是 替 人 物 讳 饰? 不 是的 。 从侯 、 李爱 情的整个 过程来看 , 很 明 显 , 这样处理 有利 于深痛地 表现亡 国之恨 的 主调 。 当然 , 同 一历 史素材往 往包含着 更多 、 更芜 杂的思想 , 本 身就能和 若 干 不 同 的 意 念取得 联系 。 欧阳予 倩先生 改编这 出戏 时 , 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