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 们 对曹操 的坏 印象主 要是 从毛本 那儿来 的 。 是 毛 氏把 一个好 曹操搞成 了 坏曹 操 。 这两 篇文章花 了 很大 力气替嘉靖 本上 的 曹操辩护 , 看上去似 乎有 点跟郭老等 人唱 反 调 的意思 , 而实则却 是给郭老 的观点拾 遗 、 补 阀 。 郭老 当年谈论《 三 国演 义》 好象是 漏掉 了嘉靖 本那层 关系 , 要不干脆没 把那 当一 回 事也未可 知 。 撇 开这些 不谈 , 十 分巧合 的是 : 刘敬忻 同 志替 嘉靖本上 的曹操辩 护和郭老 当 年 替历史 上的 曹操辩护 , 完全一 个套数 。 二 者 不但对 历史人 物的曹操看 法一样 , 而且 同 样认 为曹 操在文学 作 品中也应 当是 一个堂 堂 正 正的英雄 , 因为这 才是 “历 史真实 ” 。 显然 , 这是 没有理 解《 三 国演义 》 的美学 思想 , 而是 从 一个麦克 白式 的人物身上看 到 了 历史活 动 家的 伟大之 处 。 我们 将在下文 的分析 中说明 , 这种 方法论 怎样把学 术研 究导向谬误 。 不妨 就从《 三 国演 义 》 的成 书过程 谈起 , 既然刘敬 沂 同 志提 出了版本 问题 。 其实 从这 个 角度来看 , 嘉靖本 上的曹操 就不可 能被美 化为 “英 雄 ” 。 相 反这里倒 正好说 明文学 作品 多半不是 根据 历史 学家 的意见 写成的 。 无可 争议 , “尊刘 抑曹 ”观 念不是从毛 氏 那儿进 入作品 的 , 甚至也 不是在毛 本里面 才 变得显豁 起来 。 早 在《 三 国演义》 成书之前 , 三 国故事 已 盛行于 宋代平话 , 据记 载 , 当时 说书人对 刘备 、 曹操 已经 有了 明显 的好恶 之 分 。 许 多人都知道 苏轼《 东坡志林》 上面那段 话 : “ 王 彭尝云 : ‘堡 巷 中小 儿薄劣 , 其 家所 厌 苦 , 辄与 钱 , 令聚 坐听 说古 话 。 至说 三 国事 , 闻刘玄德败 , 频夔 眉 , 有 出涕 者 , 闻曹操败 , 即 喜 唱快 , 。 以是知君 子小人 之泽 , 百世 不斩 ” 。 有人认为 《 志林》 一书靠不 住 , 理 由是苏轼 在《 前赤 壁 赋》 中称 曹操 “一世 之雄 ” , 不见得 会在这 里 骂曹操是 “小人 ” 。 这个 问题 当然可 以 存疑 。 不过《志林》 是否 出 自苏轼手 笔并不 要紧 , 它 是宋人之 作当是无 疑 , 这段 文字足 以证 明一个 事实 : 在 宋代 民间 口 头文 学 中曹 操 已经 是个 反 派人 物 了 , 甚至健列 、 孩子都僧 恨 不 已 。 宋代 的话本 没 有直接 流传下来 。 不 过元 刊 本 《三 国 志平 话 》则 提 供 了 可 靠 的 文 字 材料 , 那里边 “ 尊刘抑 曹 ” 的倾 向尤 为明 显 。 还有元 代以 来 的 三 国戏 , 情形 也大致 相 同 。 这 都说 明 “尊刘抑 曹 ” 的观 念早在《 三 国演 义 》 成书之 前就 已经在 民 间奠立 了广泛 的群 众基 础 。 一九 五九年那 次讨论 中 , 有人 分析过 宋元 时代 “尊 刘抑曹 ”观 念 的社 会心理 , 提 出 两点 : 一是从 中曲折地 反映 了当时汉 族文 人 抗 拒北方 外族侵 略的爱 国情感 , 二是 出于封 建 时代人 民 群众 对 “仁 德 ” 政 治 的 一 些 追 慕 。 前 边那个 说法论据 似嫌 不足 , 这里 姑 且 不 谈 , 但 后面那 点却不 无道理 。 “ 抚我 则 后 , 虐 我则仇 ” 。 《 三 国演 义 》 之前 的三 国故事 正 是 以稚 拙 的艺术形式 表达 了老 百姓这 种朴 素 的政 治意识 。 《 三 国演 义》 固 然 以 陈寿《 三国 志》 和裴 松 之注 文提 供 的历史素材 为本事 , 但全 书并非 单纯根 据正史 敷衍成 篇 , 更没 有束缚 于 《 三 国 志》 以 曹魏 为正统 的框 子 , 事实上 , 从 人 物塑造这 一方面 来看 , 它倒是直 接继承 了 民 间 三 国故 事那条 路子 。 对照《 平 话》 及元 代三 国戏剧 目和现存 本可 以 见 出 , 小 说的人物 性 格和不少 细节描 写跟前者 相差不 远 。 关 于这 一点 , 鲁迅 、 胡适 等人在 二十年 代搞小说 考 证 时提供过 一些 能够说 明问题 的 材 料 , 这 里用不着再 来重复 了 。 需要 指 出的是 , 罗 贯 中能够 使《 三国演 义》在他手 里最后成 书 , 正 是 由于继承 了前人 的艺术遗 产 的结 果 。 因而 对 于曹操 、 刘备那 些主要人 物 , 罗 贯 中也好 , 其他 修改者 也好 , 都没有理 由也没 有那种可 能撇 开 已经 在《 平话》 和杂剧 三 国戏 里面为 人 们熟 悉的成 为定型 的艺术形 象 , 另起 炉灶去 追求 所谓的 “ 历史 真实 ” 。 因为在老百姓 心 目 中 , 曹操早 已 成为 恶势力 的代表 。 这 样一个 成功 的反面典 型 , 符 合人 民 的审 美要 求 。 当然 , 嘉靖本的曹 操究竟是 不是 “英 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