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感情 用事 ” 的 。 作为社 会意识 形态 的一种 变体 , 它 反映 了人 们对道 德 、 情 操和伦理 关 系的认识 。 同时 , 在它对 外部世 界进行描 绘 的过 程 中 , 必然要 揉进人 们的主观 意愿 , 从 而显现 理想 的 色彩 。 巴尔扎 克 在 《 <人 间 喜 剧> 前 言》 中引用奈 克尔夫人 的话说 , “历 史 的规 律 , 同小 说的规 律不一样 , 不 是以一个 美好 的理想 作为 目标 。 历史所 记载 的 是 , 或 应该是 , 过去 发生 的事实 ; 而 小说 却应该描 写 一个 更美满 的世 界 。 ” 奈克 尔夫人 是 写 过 《 论文学》 一 书的法 国 十九世纪 初最活 跃的理 论家史 达尔夫人 的母 亲 , 本人 也是一 位著 名 作家 。 她 对历史 的看法 未必全 对 , 但 在文学 上 确有许 多精辟 的见解 。 文学 作为 比 历史更 美满 的世 界 , 一 方面表 现了对 美好事 物的赞 颂和追 求 , 另一 方面 , 对于历史 所未 能惩 罚 的 罪想 , 文学有 责任做 出道德 的批判 。 这一 点 , 巴 尔扎 克在 那篇前 言 中结合《人 间喜剧》 的创作意 图说得很 透彻 : “值得非 难的行 为 、 过 失 、 罪 恶 , 从最 轻微 的直到最严 重 的 , 在 这 幅图 画 里总是受 到人 间的或 神明 的 、 显著 的或隐秘 的惩 罚 ” 。 显然 , 用文学 的 观 点 来 看 , 值得称 道 的 “ 英雄人 物 ” , 不但 是 叱咤 风 云 、 勇于进取的斗 士和强者 , 同时必须 具 有作 为一个好人 而不可 或缺 的美德 。 这 跟衡量 历 史上 的英雄 人物所 用 的不 是 同一 把尺子 。 从 亚 里士多德 到黑格 尔 的经 典美学 中 , 对悲 剧 主角的要求 , 首先 就在于 道德方面 。 一位 莎 士比亚的 后人 , 英 国十七世 纪 的戏剧家 、 诗 人德 莱登就 此发表 过下述 意见 : “戏 中的英雄 必须 不是个 恶棍 , 即是说 , 要想 引起我们 怜 悯 的角色必 须有合 乎美德 的倾 向 , 他必须 有 某种 程度 的美德 ” 。 “他 的美德胜过 恶行 , 这 样观 众才 会喜爱他 ” 。 德 莱 登 所 强 调 的 美 德 , 正是 把握英雄 人物性 格的 美学 原 则 。 我们 前边举过 托尔 斯 泰如何 写拿 破仑 的 例子 。 拿 破仑的历 史作用 相当不小 , 在许多 方面 跟曹 操有相似之处 。 托尔斯泰 为什 么要 着意刻 画他 “身上 的一切 卑鄙 、 空谈 、 疯狂 和矛盾 ” ( 托 尔 斯泰语 ) , 无 疑还是 从道德 范 畴来认识问题 。 托 尔斯 泰在《战争 与和平》 构 思阶段 当然研 究过许 多有关拿 破仑 的资料 , 然而 , 据 苏联文 学史 家贝奇柯 夫考证 : 在拿 破仑 的生 平经历 中 , 托 尔斯泰特 别注 意的却 是与他军 事行 动相伴而 来 的 种 种 谎 骗 、 欺 诈 、 对待珍 贵文 物的野 蛮态度 , 以及 出于虚 荣心理 的恶行 。 因为 有这 样一 些 东 西 , 那 位在 历史上 显赫 一时 的伟 大人物 , 在作 家笔 下就 变得渺 小 了 。 托尔斯泰 的美 学原 则即便 屏杂着俄 罗斯人 的民 族感 情 , 但 他毕竟不 是 一个 狭隘 的 俄罗斯 民族 主 义 者 。 一 位如此 伟 大的文学 巨 匠 不会连 好人 和 坏 人 都 弄 不 清 的 。 尽 管我 们知道某 些法 国作家把 拿破仑 塑 造成 英雄也 是有历史 根据 的 , 但 是我们只 能 赞 同托 尔斯 泰的那条 原 则 。 当然 , 所谓美学 原 则不 是一个绝 对 的概 念 。 它全面概括 了文 学创作 的世 界观 问题 , 在作 品 中与 一定的社 会 内容相联 系 反 映 某 种实 际的道德 标准 。 在《 三 国演义 》中 , 这 一 准 则 主 要体现于 中国封 建社会 的 “ 义 ” 的 道德 伦理关 系 。 读者 的 同情 之所 以 倾 向于 刘备 、 关羽 、 张飞 一方 , 主要 是 由于 小说着 意 描绘 了这些人 物之 间 “譬 犹一体 , 同休等 戚 , 祸 福共之 ” 的 “ 义 气 ” , 使他们表 现 出令 人喜爱 的美德 。 相 反 , 曹操 “宁教我 负天 下 人 、 休 教天 下人 负我 ” 的极端 利 己主 义行 为则 不 免 遭人 唾弃 。 在封 建 时代 , “ 义 ”所包含 的 思想 内容正 是人 民 群众理 想 中至高 无上 的道德 、 情操和伦 理关 系 、 它 通 过人与 人之 间 互相信 赖 、 互 相扶助 的 同 情 心 和责任感 概括 了那一 时代 的英 雄气 质 。 诚 然 , 正如 恩格斯 所说 , “一切 已 往 的道德 论归 根到底 都是 当 时 的 社 会经济状 况 的产 物 ” (《 反杜 林论》 ) “ 义 ” 这 种道德观 作为封建 小 生 产社会条 件 的产 物 , 必 然有它 的历史局 限性 。 它还 不可能 用阶级 分析的观 点去看待 和处理 人与人 的关系 。 并 口 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