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 在其性格 的各种属性 中必然 有一个 “ 统 治的定性 ” ( 黑格尔语) 。 这个 “ 定性 ” , 即人 物 性格 的主导方面 , 究竟 怎样去 发现 , 正是 许 多研究 家容易糊 涂的地 方 。 对 于曹操 的专 权偕 越 , 玩 弄权术 和虐杀 无辜 , 有些人 习惯 把 问题提到 政治和 军事的 “高度 ” 去加 以 阐 释 。 似乎 曹操 的专 权潜越 是为 了 革故鼎新 , 玩 弄权术和 杀人也 是斗争 之必需 。 这是把认 识 标准混淆 了 。 如 此而论— 就象刘 敬场 同 志 所认 为 的 , 曹操 的专权不 怪他 自己 , 要怪 献帝 的无能— 那 么 , 人物 本身就无 所谓其 性格 的 目 的性 了 。 也 完全抹煞 了他 的道德面 貌 。 推 而广之 , 董卓 、 何进 、 十常侍 的 专擅 跋馗 岂不都成 了 堂而 皇之 的事业 ? 灵帝 , 少 帝也 都是跟献 帝一样 的庸君 。 可见 , 这里 的 尺度 不能用错 。 曹操 专权僧越 之所 以招 人反 感 , 并不是保 皇党思 想在读 者 头 脑 里 作 怪 ( 即便在 旧 时代 , 也很难 设想 那位百 事 无 用 的献帝 会让读 者崇敬) , 而是包 含着 另 一 条 道德批 判 因素 。 请看 许冈射 猎 中 的 一 个 场 面 : 忽见 荆棘丛 中 , 赶 出一 只大 鹿 , 飞冲 而 来 。 帝连射三箭不 中 。 帝觑操 曰 : “卿 射之 ” , 操 就讨天子 雕 弓 , 金 钱箭 , 扣 满 , 正 中鹿 背 , 倒于草 中 。 众群 臣将校 , 皆谓 天子射 中 , 踊 跃 而 来 , 同呼 “万 岁 ” 。 曹 操纵马而 来 , 遮于 天子 之 前 , 以迎当之 。 众 皆失色 。 ( 《 曹孟德许 冈射鹿 》 ) 寥寥数语 , 曹操那 副骄 纵 、 蛮横 的无赖 神气 跃然纸上 。 这里 , 我们看不 出是什 么 进 取和 保守的冲 突 。 曹 操用这番表 演来替 自己 张 目 , 只能显 露其 心胸 偏狭 , 作风恶 劣 。 嘉 靖本 正是通过 诸如此 类的大量细 节刻 画 来强 调曹操 性格 中那个 “统治 的定性 ” , 而这些 细 节也 正是给读 者留下 印象最深 的东西 。 问题 也不在 于对待 皇权 的态 度 。 要 说 对 皇 帝 不 恭 , 《 水浒》 上 的李遴比曹操更甚 , 而那 位夯 汉大 大咧 咧地骂起 皇帝来 却 是 叫 人 感 到 痛 快 。 其 中道理 无非就 是李遴 光明正 大 , 不象 曹操那 样搞小 动作罢 了 。 因为在人们看 来 , 手段 的卑鄙只 能说 明 目的 的卑 鄙 。 虽然 曹操 在 政治上 是个 有作为 的 人物 , 但正如嘉靖本 卷首庸 愚子《 序》中所 说 , “曹 瞒虽有远 图 , 而 志不在社 樱 , 假 忠 欺 世 , 卒 为 身 谋 , 虽 得 之 , 必失 之 , 万古 奸贼 , 仅能 逃 其 不 杀 而 已 , 固不足论 。 ” 这篇序文 还提 出 一条评价 人 物 形象 的道德标 准— “ 遗芳遗臭 , 在人贤 与 不贤 。 君子 小人 , 义 与利之 间而 已 。 ”前人这 一见 解 , 虽 说很 有些世俗 气味 , 却是一针见 血地 戳到要 害上 了 。 曹操忘 义 而 图 利的行 为 作风 , 实在 很难 跟封 建 时代 英雄人 物所应有 的美德沾上 边儿 。 由上可 见 , 象《三 国 演 义》这类 富于人 民 性 的优秀古典小 说具 有认识价值 的稳 定性 。 当人 们的认识 能力 随着 时代进 步而 发生变化 之后 , 作 品本 身提供 的是非 标准仍 然是评价 书 中人物的 主要 依据 。 作为 表现人 物个 性 的 美学范 畴 , 它是 稳定 的 , 并非 用任何 时堪观 点都能 随意加 以解释 。 所 以 , 不能 由于 看到 作品所包 含 的封 建糟粕 , 就把 人物颠倒 过来 看 。 关于 曹操杀 人问题 , 也 不能 离开人 物个 性 的美学 范畴 , 它 同样 揭集 了 作品本 身对 这 一人物 所作 的道 德批判 。 纵观 嘉靖 本 , 直接 写到曹操 杀人 ( 不包括 战场上 的杀 戮) 的地 方 比 比皆是 。 诸如 : 杀 吕伯奢一 家八 口 , 杀孔 融父 子 , 杀王 量 , 杀 杨 修 , 杀 崔 淡 , 杀 华 陀 , 杀 吉平 、 王 子服 , 杀董承 、 伏后 这 些事例 , 尽管不 能一概 而论 , 但 客观上 十分 鲜明地 显示 了曹操嗜杀 成癖 的 残忍性格 。 刘 敬析 同志谈到这 个 问题时 , 把曹操 的杀 人分 为两 种情 形 , 一是 “用法峻 急 ” , 一是 “虐杀 无 辜 ” 。 但实 际上又 把 后 一种情形 归 到 人 物 的 “阶级 本性 ”上 去 了 。 这 样看来 , 两下都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