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国演义 》研 究 · - - 一 - 一 - 一 - - 一一 - 之 , 刘秀称 帝 , 始 创东 汉 。 截 取这 段历 史用 来 宣 扬刘 氏 的天下难 夺 , 总 比 刘备偏 安西 蜀 最 终落 得 失政 的下 场 , 要 体面 和 堂 皇得 多 。 在 他 们看来 刘秀应是 一个 值 得骄傲 的 胜 利 者 , 岂是 刘 备所 比 得上 的 ! 又 , 如说 三 国 这 样 封建军 阀 的混 战时期有 合而 分 、 分 而 合 的 曲折 故 事 , 更显 出维护 “ 正 宗 ” 、 “ 正统 ” 的难 得 . 那么 , 唐 以 后 的五 代 十 国 , 不 是也 有姓 李 的出来建 立 各式各样 的 唐王 朝么 ? 它 们 的 历 史 , 同样 可为 宣 扬 “ 正 统 ” 服 务 ? 何 以 单单 选择 三 国 ? 关 于 为什 么 选取三 国 这 一 历史 题材 , 毛 宗 岗提 出过 一种 说法 : 故 三 国之 并吞 于 晋 , 犹 六 国之 混 一 于 秦 , 五 代之 混 一 于 隋 耳 。 秦不 过 为 汉 驱 除 , 隋 不 过 为 唐 驱 除 。 前 之正 统 , 以 汉 为 主 , 而 秦 与魏晋 不 得 与焉 , 亦 扰 后 之 正 统 以 唐宋 为主 , 而 宋 、 齐 、 梁 、 陈 , 隋 、 梁 . 唐 、 晋 、 汉 、 周 俱 不 得 与 焉 耳 。 高帝 以 余暴秦 击 楚之 杀 义 帝者 而 兴 ; 光 武 以 沫 王莽 而 克 复 旧 物 ; 昭 烈 以 讨 曹操 而 存 汉 祀 于 西 川 。 祖 宗 之 创 立 者正 , 而 子 孙 之 继 之者 亦 正 , 不 得 但 以 光 式 之 混 一 为 正 统 , 而 谓 昭 沪烈 之 偏 安 非 正 统 也 。 问题 虽 已 提 出来 , 解 答却 十分不 能 令 人 满 意 。 原 因何在 : 恐怕 毛宗 岗本身就 是持 正统 观而 去论 “ 正统 ” 的 , 因此 几乎 怎么 说 就怎 么有 理 。 其 实 , 不 说倒 明 白 , 越说 越胡 涂 , 根 本没 有把 问题解 释清 楚 。 这 是何 缘故 ? 恐怕 选择 三 国故事作 为宣 扬正统 的 绝对 必然 性 , 根本 没找 出来 。 比 较 起来 , 倒还是 胡适 虽然 总 的观 点是 错误 的 , 但 在这 一点上 , 比 他们 高 明 . 他 说 中国历史上 有七 个分 裂时代 , 即 春秋 战 国 、 楚 汉 之争 、 三 国 、 南 北朝 、 隋唐 之 际 、 五 代十 国 、 宋金 分立 。 “这 七个 时代 之 中 , 南北 朝与 南宋都 是不 同的 民 族分 立的 时期 , 心 理 _ L 总 有一点 ` 华 夷 ’ 的 观点 , 大 家对 于 ` 北 朝 ’ 的史事 都不大 注意 , 故南 北 朝不 成演义 的小 说 , 而 南宋 时也只 配 做那偏 于 ` 攘 夷 , 的小 说 。 其 余五个 分立 的时期都 是 演义小说 的题 目 。 ” ② “但 这五 个分立 时 期之 中 , 春 秋 战国 的 时代太 古 了 , 材 料 太 少 ; 况且头 绪太纷 烦 , 不容 易做 的满意 。 楚 汉 与 隋唐又 太短 了 , 若不 靠 想象力 来 添 材 料 , 也 不能 做成 热 闹的 故事 。 五 代 十国头绪 也太 繁 , 况 且人才 并不 高 明 , 故关 于 这个 时 代的小 说都不 能做 好 。 只 有三 国时代 , 魏蜀 吴的人 才都 可算是 势均 力敌 的 , 陈 寿裴松之 保存 的材料 也很不 少 ; 况且裴松 之 注 《三 国 志 》时 , 引 了许多杂 书的材 料 , 很有小 说的 趣味 。 因此 , 这 个 时代 遂成 了演义 家 的绝 好 题 目了 . ” 胡适 并没有 去谈什 么 正 统 不 正 统 , 而 谈了 题材 本身 怎样有 利于作 者 的艺术 表现 . 当然 , 他 的话也 有不少 片面 性和 绝对 化 的地 方 , 因为 毕竟可 以有《 东周 列 国志从 《七 国志 》 、 《楚 汉春秋 》 、 《隋唐 演义 》 、 《五 代 史平 话 》 、 《残 唐五代 》等作 品创作 出来 而 且流 传下来 , 只 不过它 们都不 如 《 三 国 演 义 》写得好 、 影 响也 要小 得多罢 了 . 然 而 , 选择历 史题 材来进 行文 学创作 , 要看那 段历 史 为后 人提 供多少 可供 创作 的素材 , 要 看那里 有无 足够 唤起作 者想 象的故 事情节和 人物 形象 。 就这 点而言 , 胡适 说得是 有一些 道理 的 。 再就所 谓 宣扬 “ 正 统 ” 来 说 , 无 非是说 写 刘 备做 合法 的 皇帝是 “ 正统 ” 观作 祟 . 其 实未必 。 书 中写 到刘备最 动人 的地方应 该说 他 勿忘 桃园三 结义 时的盟 誓 , 和 关羽 、 张 飞 虽位为君 臣 , 但情 同手足 。 不 仅 平时 以兄 弟 之 情相待 , 在 最能得 到考验 的 紧要关头 , 他 甚 至准 备丢弃 江 山 、 豁 出性命去 为 关 羽 报 仇 。 这是 作者 认为极 难能可 贵 的 . 对 于 孔 明 , 刘 备不 仅能礼 贤下士地 去把他 请 出来 , 并且往往 言 听计从 , 始终 把孔 明放在 与他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