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国演 义 》 研 究 · - - - - 一 - - - - - - - - 一 等 的地 位 。 白帝城 托孤 , 虽 说有 一些虚 情假 意 , 但是 他对 孔明 的了解 、 器 重 , 已 到 了这 等程度 , 由此也可 见一斑 。 对待 百姓 , 他 颇讲 仁 慈 , 懂 得以 民为 本 , 不 能去伤 害 , 为此 , 还 常常 很能动感 情 。 所有 这一切 , 作 者是肯 定 的 、 爱 羡的 , 因此 , 正 如 有的 同志 说刘 备 是 作 者心 目中的 “ 好皇帝 ” , 是 理想 中的皇 帝 。 作 者着 眼 于 他 , 用力 写他 , 大 约 和 刘备 有 这些历 史 、 传记 的材料有 关 , 绝不 仅仅只 是 着 眼于他 姓 刘 . 也就 是说有 的人 物 和 故 事 , 先 给他 以吸 引力 , 能调 动他 的 感 情 因 素 , 他才 能动笔 。 《三 国演义 》的作 者仅仅为 了 宣 扬 正统 观 念 , 从历史 的史实 上去寻 找例 子 , 这样 的 情况 , 可 能不 大存在 , 实 际上 , 恰恰应该 把 两 者 关系颠倒 过来才 是 。 其 四 , 众 所周知 , 陈 寿 、 裴松之 的三 国 史 , 是 写得 比 较好 的 。 但是 三 国故 事 千 百 年 来在群 众 中流传 , 并不完全是 正 史之功 。 在 民 间 口 头文 学上 、 在 戏 曲舞 台上 , 三 国故 事的 影 响是 巨大 的 . 唐 代李商 隐的骄 诗儿 中 有 “ 或 谑张 飞 胡 , 或 笑邓 艾 吃 ” , 宋代苏轼 在 《东坡 志林 》中也 描写 过 : “ 王彭 尝云 : ` 涂巷 中小 儿薄 劣 , 其 家所厌苦 , 辄 与钱 , 令 聚坐 听说古 话 。 至 说三 国事 , 闻 刘 玄 德 败 , 频整 眉 , 有 出涕者 ; 闻曹操 败 , 即 喜 唱快 。 ’ 以 是知 君子 、 小 人 之 泽 , 百 世 不 斩 。 ” ③ 可 见这类故 事 已 “ 妇孺 皆知 ” 。 难 怪 有人 说 “ 有井水 饮处 ” , 无 人不 晓 。 这足 以说 明影 响之广 , 感 染 力之深 。 宋元 间 , 说 三 国 故事 已 成了 专 门 科 目 。 《三 国 志 平 话 》 , 情节 和人 物 的构思 , 已经 很 有 点 意 思 , 然 而 , 与 正 史则 大相 径 庭 。 反倒 与后来 的 《 三 国演 义 》在结 构的骨 架上更为 接近 . 后来 , 杂剧 的兴 起 , 三 国故 事被大 量搬上舞 台 。 1 据 《录 鬼簿 》 、 《南村辍耕 录 》 、 《涵 虚 子 分等 记载三 国戏 已有 许多 。 如 王 哗 《卧 龙 岗 》 、 朱 凯 《 黄 鹤楼 》 、 关 汉 卿 《单 刀 会 》 、 《管宁割席 》 、 王 实 甫 《陆 绩 怀 桔 》 、 《曹子建七步 成章 》 、 高文 秀 《渴鲁 肃 》 , 《襄 阳 会 》 、 郑德辉 《三战 吕 布 况 《王 粟登楼 》 、 王 仲文 《诸 葛祭风 》 、 《五 丈 原 》 、 于 伯渊 《斩 吕布 》 、 尚仲贤 《诸葛 论功 》 、 赵 文宝 《糜竺 收资 》 、 李寿卿 《复 夺 受禅 台 》和 无 名 氏的 《连环 计 》 、 《斩蔡 阳 》 、 《千里独行 》 、 《博望烧 屯 》 、 《隔 江斗 智 》 、 《赤 壁崖 兵 》等等 , 不 下 数 十 种 。 剧 本虽 大 都亡佚 , 从题 目上 揣 测 , 这些 三 国戏 已敷 演成 了 一个个有 情节 、 有人物 的 片断 , 而 且应 该是有 “ 戏 ” ( 即戏剧 冲突 ) 的 。 《三 国演 义 》与 这些传 说 、 民 间 口 头文 学 、 戏 曲作 品 的关系 , 反倒 比 正 史要大 。 从 形 象 和性 格冲 突 、 从 情 节 和结 构上 , 它 和这 些文艺作 品更 为接 近 。 何况 作者本 人是 以 清 新 笔调 , 作 “ 乐府 隐语 ” 的专 门 家 , 他 是 长 于 创制 “ 传神稗 史 ” ( 明 王 沂 《稗 史 汇 编 》 ) 的小 说 、 戏 曲的 作 者 。 他生 活 在这 些 文 艺作品盛 行的 历史 时期 , 耳有 所闻 、 目有 所 睹 , 会受 到 以 三 国为题材 的 文 艺作 品的 巨 大 感染 , 这 些想 必不 是没有 根据 的妄断 和臆 测 吧 ! 其五 , 把一 种观 念 、 一种思想作 为 创作 的 出发 点 , 是 和 艺术 创作 的规 律不 相 吻 合 的 。 象 《三 国 演义 》 这 部十分 成功 的文 艺名 著 , 自然也要运 用形 象思维来进 行 创作 , 而 不 能靠 抽象思 维 ( 理论 思维 、 逻 辑思 维 ) 来 仓 蚌 。 所以 说 , 这 部作 品的 “ 拥刘反 曹 ” 的 思 想倾 向 , 只能 寓于 艺 术形象之 中 , 而决 不 可 能在形 象之上 、 形象之外 的观 念 之 中 。 假 如 罗 贯 中脑 子里不是 让 历 史 和传说的 人物 先 站 立起来 , 而后 运用形 象思维并 借 助 于 想 象 、 虚构让 他们进 一步 丰富 , 只 凭 政 治 理 想 、 抽 象的观 念来 创作是 很难 、 甚 至 不 可 能 成为现在 这样 一部 出色的文学 作 品 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