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情节 , 但 却比 原著生 动简练得多 。 例如 在开头 部分 , 毛 本增写 了马 腾与其子侄 三 人 的一段 对话 : ( 马 腾 ) 当 日奉 诏 , 乃 与长子 马超商议 日 : “ 吾 自与董 承受衣带 诏 以 来 , 与刘玄德约共 讨贼 , 不 幸 董 承 已 死 , 玄德 屡败 。 我又僻 处西凉 , 未 能协 助 玄德 。 今闻玄德 己得 荆州 , 我正欲展 昔 日之志 而曹 操反 来 召 我 , 当 是 如 何 ? ” 马超 日 : “操奉天 子 之 命 召 父 亲 , 今若不往 , 彼 必 以 ‘逆 命 , 责 我 矣 。 当乘其来 召 , 竟往 京 师 , 于 中 取 事 , 则昔 日之 志可 展也 。 ” 马腾兄 子马 岱谏 曰 : “ 曹操心 怀厄 测 , 叔父若往 , 恐遭 其害 。 ” 超 日 : “儿愿 尽起西 凉之 兵 , 随父亲杀入 许 昌 , 为 天下 除害 , 有 何不可 ? ” 腾 曰 : “ 汝 自统羌兵保守西 凉 , 只教 次子 马休 、 马铁并侄 马岱随我 同往 。 曹操 见有 汝在西 凉 , 又有 韩遂 相 助 , 谅不敢加 害于我 也 。 ” 超日 : “父 亲欲 往 , 切不 可轻入京 师 。 当 随 机 应 变 , 观其动静 。 ” 腾 日 : “ 吾 白有 处 , 不 必 多虑 。 ” 在 对话里揭 示 一r 曹操召 马腾 入京 的 险 恶 用 心 , 并预 示出马腾 遇害的可能性 , 给故 事造 成了 一个悬念 , 而 马腾 的忠烈正 直的 品质 和 马岱 、 马超 的机 警勇敢 的性格也在 此得到 了 表现 的机会 。 接着 毛本 删去了献帝 召 见 马腾 的一段 对话 ( 因与前文董 国舅 内阁受 诏 里 的 内容 完全重 复 , 无需再作 补叙 ) , 而 增加 了 曹操 在获苗 泽告密后城外 点 兵 , 诸将 围杀 马 腾 父子 一段的 激战场面 , 突 出地表现 了 马腾 被 害时的英 勇和壮烈 。 因此 , 无论从 人物性 格的丰满 和故事情 节的生 动性上 来看 , 毛 本 无 疑 比罗 本有很大 的进步 。 下 面再 看删改情节 的一些例子 。 在罗本 里原有孔 明于上方谷欲 烧魏延一 段情 节 。 这段情 节里 , 作者 把诸葛亮写 成是 一 个企 图谋杀 魏延但 又 想加祸 于别人的 奸诈小 人 。 另外 , 在刘备杀 刘封这件 事里 , 原著 中又 有诸葛 亮如何从 中挑 唆刘备杀掉刘封 的 两段对话描 写 @ 。 这些 描写都 有损于诸葛亮 原 来的完整性格 , 故 均为毛本删削 。 至 于 毛 本里 删削原著 中 那 些 “ 诞 而 不 经 ” 的情节 和结构错乱的地方 则更多 。 除毛 宗 岗在 “凡例 ” 中 已指 出的几处外 , 这里再 举两个 比较 典型的例子 。 其一 是关羽走 麦城 临死一 段@ , 罗 本在写 关羽 死 时 有 这样一 段 : 忽闻 空中有 人叫 曰 : “ 云 长久住下 方也 。 兹玉帝有诏 , 勿与凡 夫 较 胜 负 矣 。 ” 关公闻 言顿悟 , 遂不恋战 , 弃 却 刀 马 , 父子归 神 。 毛本删掉这段迷 信怪诞 的结局 , 改为 关羽 先 被 伏兵用长 钩套 索将 马绊倒 , 后落马被潘璋 部 将马 忠擒获 , 这 就合理得多 。 其二是删去 罗本 在刘备称帝前 夕忽获玉 玺一段 情节 。 该段情 节也写 得十分 荒谬 : 襄 阳渔翁 张嘉忽 在 江中网 得玉 玺 , 因知刘备仁德 , 遂密献与 成都孔 明处 , 孔 明见 玺 大喜 , 便重赏张嘉 。 玉 玺 的下 落 , 在前面曹操 拭后夺玺 这 回里写 得明明 白自 , 怎么 忽然会 落入襄阳 江 中? 诸如此类 细节的前后脱落 , 毛 本给原著修 补 得很 多 , 这里不再一 一列举 。 总之 , 《三 国志通俗演义 》经 过毛宗岗 的修改 加工 以后 , 在 思想倾 向上 比 原著鲜明 强烈 , 在人物形象和情 节结构上也较原著 充 实完整 ( 当然还没有达到 理想的程 度 ) , 我 认为这 些方面正是毛 本 的最主 要的贡献 和成 绩 。 诚 然 , 毛本在整顿 回 目 、 润饰文字 、 改 换诗文 等方面的功绩也应 该肯定 , 但 与上 述 方面 比 较起来 , 毕竟是 “小 节 ” 而 己 。 不少 人在谈到 毛宗 岗的修 改时往往着眼 于这些小 节而 忽略和低估 了毛 本对原著在 思 想 倾 向和 艺术表 现上修改的 意义 。 当然我们 也不能把 毛宗 岗的修 改工作过分夸 大 , 从全书来说毛 本在 内容上的改动是不 多的 , 它绝 大部分还 是 保 留了原 著的面 目的 。 郑振铎认 为毛宗 岗 “不 敢放胆去 增饰 , 去改 写 ” , 指 出 毛 本 “绝 非 罗 氏水浒 、 隋唐 之为后 人全部改 写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