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 突破了 忠 义等道 德范 畴 , 而 在真 情的 基 础上 升华 为一种 人格美 质 。 关 羽 出入 曹营 , 来 去 明 白 , 挂 印封金 , 大义 凛然 。 既有 言在先 , 知刘 备 消息就 走 , 便毅 然 千里走 单骑 奔赴 之 , 言 必行 , 信 必 果 , 一 诺 千 金 , 毫 不动摇 ; 张 飞 胸怀坦 荡 , 豪 爽直率 , 心 中无半点 纤尘 , 重然 诺 , 轻 生死 , 一 生光 明磊 落 , 因 此关 张二 人成 了历 代广大 读者仰 慕 赞叹 的典型 人物 。 诸葛 亮对刘 备也 是这 样 , 既 允诺 出 山相 助 , 就 尽心 竭 力辅佐 刘备 ; 既然答 应 了托 孤 之请 , 便鞠 躬尽 瘁 , 死而 后 己 。 这 也是 一种 人格精 神 。 以 当代意识 审 视这 几位 蜀汉英 雄 , 从性 格上 看 , 他 们都有 各 自的性 格 弱点 , 从 道 德上说 , 他 们的行 为也有 着较浓 厚 的封 建性 因素 。 但 若从 人格 层 次观 照 , 他们行 为 中的光 明磊落 , 信守 诺言 的人 格 , 则 具有着 超时代 的 审美价 值 , 为不 同阶级 、 不 同时代 的人 们所共 同敬 仰 。 相 比 之 下 , 曹操 则 与他 们截 然相反 , 他对待 朋 友或 部下 , 出 尔反 尔 , 虚 伪欺诈 , 凡 事爱 搞小 动作 , 一切 以 私利 为转 移 。 如对荀 或 , 可 为其 争天 下时 , 则称 之为 “ 吾之子房 ” , 有 碍其 加封 爵位 , 便想 杀之 , 以便 为所欲 为 。 再如 对许枚 , 有用 之时则 跌足 出 迎 , 碍 己 之时 便借 刀 杀人 。 又 如 对 杨修 , 表面 赞其 聪敏 , 暗里 却心怀 杀机 , 终于 置之死 地而 后快 。 曹 操 的这 一 系列行 为 , 已不 仅仅是 道 德层 次上 的问 题 , 而恰 是其人 格丑 的集 中表 现 。 罗贯 中正是有 意 从 比较 美学 的角度 , 以 曹操 的这 种人 格丑 来反 衬理 想人物 的人 格美 。 从 传统文 化角 度考察 , 光 明磊 落 , 信 守诺 言的人 格美 为各家 各派 所推 崇 , 尤 以 儒家 为最 。 孔子就 一 再 强调 : “人无 信不 立 ” , “ 修 辞立 其诚 ” , “ 君子 坦荡 荡 ” , 意 在要 求在 真 实情 感基础 之上 培养 言而 有 信 、光 明磊 落的君 子人格 , 反 对 出尔反 尔 、 朝 秦暮楚 的小 人之行 。 蜀贯 中笔 下蜀 汉英雄 的这种 人格 美 质 , 正是 儒家 人格 理想 的形象 体现 。 不 同时代 的人 们 皆以 此种 人格 衡人 约 己 , 并 逐渐 使其成 为整 个 中华 民族的人 格审美 标准 之 一 , 因而 产生 了超 时空 的审美 价值 。 第三 , 追求 正义 、百 折不 挠 的人格 精神 。 在 罗 贯 中笔下 , 刘备 、 关 羽 、 诸 葛 亮等 蜀 汉英雄 都有 一 种勃勃 进 取的人 格精 神 。 他 们在历 史 的进程 中扮演 纵横 裨 阖的英 雄角色 , 矢 志追求 正义 的理想 事业 — “ 上报 国 家 , 下安黎 庶 ” 。 这个 理 想 目标 一旦 确立 , 他 们便以 “ 当今之 世 , 舍 我其 谁 ”的 英雄气概 , 竭尽 全 力 去追求 , 虽屡遭 挫败 , 几 近危亡 , 甚 至 连家 小都 陷于敌 手 , 但他 们毫不 气馁 , 始终 追求不懈 , 表现 出了 以 天 下为 己 任 的英 雄 气 势和 人 格 精 神 。 诸葛 亮 在敌 强 我 弱 的形 势 下 , “ 明 知不 可为 而 为 之 ” , 仍 然坚 持北伐 , 追求 不 止 , 直 至 死 于 五丈 原军 中 , 为 其正 义的理 想献 出了 生命 。 若 从政 治道德 角 度看 , 他 们所 追求 的理 想 目标 , 亦烙 有特 定时 代的封 建性 痕迹 ; 若从 军事 战略上 说 , 诸 葛亮 的连年 北 伐 , 也 不无 失策之 处 。 但是 他们在 为理 想而奋 斗的 过程 中所表 现 出来的追 求 正义 、 百 折不 挠的人 格 精神 , 突破 了其 时代 、阶级 的局 限 , 具 有 了超 时代的 审美价 值和 追魂 摄魄 的艺 术魅 力 。 这种 人格精 神 可追 溯到 儒家人 格理想这 个源 头 。 孔 子就 首倡 : “ 有杀 生 以 成仁 ” 的人 格精 神 。 曾子 曰 : “士不可 以 不弘毅 , 任 重而道 远 。 ” 孟子 也极 力 赞美 “ 舍生 而取义 ” “富贵 不 能淫 , 贫贱 不能 移 , 威 武 不能屈 ” 等人 格精摊 。 可见 , 儒家 的 先哲为后 人树起 了一种大正 义 事业而 献身的 人格理想 。 在他 们看 来 , 能否最 后实 现正 义的理想 是次 要 的 , 而 有没有 这个 正义理 想 , 是否 愿意为 之献 身 , 是 否有追 求正 义 、 百折不 挠 的人 格精 神 , 这 才是 最重 要的 。 儒家 所倡 导 、 褒 扬 的这种人 格理 想对 后代产 生 了巨 大 的影 响 , 逐 渐成 为 中华 民族 追求 正 义 、 勇于进 取 、 知难 而进 、 百 折 不挠 的人 格 精神 , 成 为具 有 巨 大凝 聚 力 的 民族 魂 的核心 。 这是 中华 民族在 同 自然 、 社 会的 险恶 环境斗 争中所 锻炼成 的 全 民族 的人 格美 标 准 之一 , 受到 世界人 民的赞 叹 。 罗 贯 中 笔下蜀 汉英雄 的这 种人 格精 神 , 是 首次在 长篇 小说人 物形象 画郎中 出现 的 , 并成 为弘扬 儒家 的 以 天 下为 己 任 、 追求 正 义 、百 折 不挠 的人 格 精 神 的典范 , 因此 , 具 有 着突 出的认识 价值 和超 时代 的审 美价值 。 7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