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贯 中为何要 在开 创性 的巨 著 中塑造这 样的理 想人格 呢? 他是怀 着怎样 的心 态来 塑造 其人格 理想的呢 ? 我 们应该 怎样 把它放 到 中国传统文化 的背 景上 给予客 观的评 价呢 ? 这是 我们在前 面分 析的基础 上必须 回答的 问题 。 关于 罗 贯中的文 化 心态 , 因其生平 事迹鲜 为人知 , 故较难 把握 。 从贾 仲名 的 “ 与人 寡合 ” , “ 与余 为忘年交 ” 等语 中 , 可 见其 为人之一 斑 。 明王沂 在《 稗 史 汇编 》 中的一段 话 , 则 比较 充分地 揭示 了 罗 贯中特 有的文化 心态 : “ 如宗秀 罗贯 中 、 国初 葛可久 , 皆有 志 图王者 , 乃 遇 真 主 , 而 葛 寄神 医 工 , 罗 传神 稗史 。 ” 可见 , 罗 贯 中文化 心态 的关键 在于 “有志 图 王 ” , 他是 一个 在 元统 治 已 见崩 溃 、群 雄 并起的时代 所 出现 的 “ 有抱 负 、 有理想 并有一 定的军 事 、政 治斗争 经验的 人物 ” 。 时 势造英雄 , 他 有项羽 、 刘邦 “彼可取 而代 也 ” , “ 大丈夫 当如是也 ”般 的壮 志豪 情 。 罗贯 中这种 “ 图王 ” , 济 世的心 态还 可从他所敬 佩的教师 赵宝 峰的 “ 道 行于 时 , 匡 济斯 民 ”的 心态 中得到 印证 。 最有 力的证据 还是 他在 创作《 三 国》 时 流露 出的文 化心 态 , 他在《 三 国 》 中前后六 次借 笔下人 物之 口 说 出了 : “ 天 下者 , 非一 人 之 天下 , 乃 天 下人 之天 下也 。 ”这正 是 其 “有 志图王 ”心态 的间接 表现 。 从 以 上材 料可知 , “有 志图王 ” 的罗贯中胸 中必定装 着其 匡 世济时的宏伟 蓝图 。 可惜 的 是 , 时 不佑英 雄 , 夭 下一 统于 “ 真 主 ”朱 元璋 , 罗氏 “ 图王 ”之 志化 为 泡影 。 但他要 求实现其 超凡人 生价值 的 宏愿还 是相 当强烈 , 于 是退而 论书策 , 将其胸 中的 “ 图王 ”之 志 与宏 伟蓝 图倾泻于 翰 墨 , “ 传神 ” 于 “ 稗 史 ”之 中 , 希望其 能起 到规范 社会人 心 的作用 。 从 罗贯 中通 过 《 三 国》 所 公 之于 世的 理想社会 蓝 图中 , 我们可 以 推知 , 罗 氏在构筑 其社会 蓝 图时 , 必 然站在 中国 传统 文化 发展史 的 高度上 , 反 思 以 人 治为 主 的中 国社 会朝 代兴 替 的发 展 历 程 , 因帝王 的人 格卑下 、 昏耽 无道给 社会和 人 民带 来的灾难 ; 反 思忠 臣 志士 不得行 其道 , 空怀壮 志 , 人格 被扭 曲 , 郁 郁而终 , 甚至惨 遭杀 戮的残 酷现实 , 总结 出了一 个 规律性 认识 : 君 臣 的人 格素质是 社会 治 乱 、人 民安危 的关 键所 在 。 于是他 溯其源 , 反其本 , 到先 秦各家 中去 寻求 中国传 统文化 的精 华和理想 人格的最佳模 式 。 最终 他选 择 了儒家 的人 格理 想 , 并将 它 同 自己 的人格理 想一 起熔 铸到历史 人物刘 备 、诸葛亮 、 关 羽等身 上 , 又 淋漓尽 致地表 现 出来 。 作为 一个 “ 有志 图王者 ”罗 贯 中 , 刘备是 他 心 目 中 帝 王 人格的楷模 , 其模 式 即是 “ 内圣外王 ” 、 “保 民而 王 ” 。 若 “ 图王 ”成 功 , 他显 然 会按其笔 下刘 备的人 格 追求去实践之 。 既然 “ 图王 ”失败 , 他也希 望为王 者能 具备刘 备那样 的人 格美 质 , 以刘 备 的人格模 式 去统治天 下 。 作 为一 个封 建社 会的 知识分 子 , 他退 而 求其 次 , 又 有 着 出将 入相 的人 生理 想 , 诸葛 亮 、关 羽 就是他这种 理想 的寄托 者 , 又 是他心 目中文 臣武将 理 想人格 的典范 。 在 罗氏的 心中 , 若 君之 人格 如刘备 , 文 臣武将 的 人格 若诸 葛 、 关 、 张 , 君 臣之 间的 关 系象刘 备 与诸 葛亮 的 鱼水 之欢 , 如刘 备 与关 张的 兄弟之情 , 那 么 , 天下 就可 统一 于 “ 内圣 外 王 ”者 , 士人 就 可人 尽 其才 , 社会 就 会安定 和 平 , 人 民就能 安居 乐业 , 其笔 下蜀 国那种 “ 米满仓 魔 ” 、 “ 忻 乐太平 ” , “夜 不 闭户 , 路不拾 遗 ” , “ 老 幼鼓腹 而 歌 ”的理想 社会 蓝图 , 就会 再现于 当代 。 英 国文 艺批 评家 丹纳认 为 , 文学作 品所表 现的是 “ 一种人 的心 理 , 时常也 就是 一个时 代的 心理 , 有 时更是 一种种族 的心 理 。 ” 罗贯 中注入《 三国 》 之 中的人 格理 想也 是 这样 : 既 表现 了 自己 的文化 心 理 , 也反映了元末 动乱 社会 中人 民大众希 望的 “ 内圣外 王 ” 的明 君出世 。 若将 罗 氏精 心塑造 的理想 人物放 在 中国传统 文 化背 景上 , 放 到中 华 民族 文化 心理 结构 发展 轨 迹上 加 以 客观 评 价 , 其 时代 、 阶 级 的局 限是不容讳 言 的 。 由于 罗氏 笔下 的理想人 物是 以 儒 家 的理想人 格 为理论 渊源 与 支柱 的 , 而 7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