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他 的这 一套 在 汉宋衰世 的朝 廷上 用 以对 付昏君 乱臣 尚可以立 足 , 甚 至 很出了一点风头 , 用 以 对付 黄 巾大 起 义 , 则 只 能连吃败 仗 , 而 到了曹 操 “ 挟天子 以令 诸侯 ” , 打 击豪 门贵族 , 力 图统 一中 国 的时候 , 他只 能零星 捣乱 , 终 于 自取灭 亡 。 孔 融于初 平六 年 ( 19 0 ) 出任北 海 相 , 走上 了镇 压 黄 巾起 义 的第 一线 , “ 到 郡 , 收 合士 民 , 起 兵讲 武 ” , 一 出手就大 败亏 输 , “收 散兵 保朱虚 县 ” ( 《 后 汉 书》 本 传) 。 稍 稍 站 稳 , 便 佗于立 学校 , 显儒术 , “ 举贤 良贡 士 , 表 省儒 , 以 彭 缪为方 正 , 丙 巧 原 为有道 , 王修为 孝 廉 。 告高 密 乡为 郑玄 特立 乡 , 曰 郑公 乡 。 又 国人 无后 及四 方 游士有 死亡 , 皆为殡葬 之 , 使 郸 子然 、 临孝 存 配食县 社 , 其礼贤如 此 ” ( 袁宏 《 后 汉 纪》 ) 。 在这 四 郊 多垒之 际忙 这等不 急之 务 , 典 型地 显示 出他那 “ 浮华 交会 ” 的风 格 , 目的 在于 树立 自己 的形 象 , 营 私逐 利 。 他 这时 写 的几 个文 告 , 尽 管 写得婉 约朴 茂 , 可 以 看作是不 错 的小品 文 , 而且在 散文史 上 有打 破 陈规的 革新 意义 , 但如 果从务 实 的角度 看 , 他在 那样 一个烽 火连天 的时代弄 这种堰 武 修 文的 小玩意 , 其实颇 近于 可笑 。 试看 教令 《 告 昌安 县 教》 : “ 邑人高 幼 自言辟得 井中鼎 。 夫鼎 文 潜于井 , 德之休 明 , 虽 小重也 , 黄耳 金 全 玄 , 利 贞之象 。 国遭荒 乱彝 器 出 , 或者 明以晌 人 。 ” 说 祥瑞 , 谈 易象 , “ 谓鼎之 出 , 或上 帝 明示 人 以 养圣 贤之意 耶 ” ( 孙至 诚 《 孔北海集 评注》 ) , 言外不 无 自我标 榜之 意 。 孔融 是孔丘 的 二 十世孙 , 其 潜意识 中始终 以 小圣 贤 自 居 , 他 的 其 他教令 也都 隐 隐然有这 样的 意思 , 这就 不仅是 书生 气而 已 了 。 其实他 的许 多言行 , 不过 是装 出来 给人 看的 , 即如对 于 一代大经 师 郑玄 , 他多 次下 令表 示礼遇 , 而 其实他 并不真 正佩 服郑 玄 , 在 私人通 信 中指斥 郑 氏 “ 多臆 说 ” ( 《 与诸 卿书》 ) 。 可见那 些教令 大抵 是一种 争 取 虚 名的姿态 。 孔融 并不真 正礼 贤爱 贤 , 有 一次 竟要 把他 先前表 彰提 拔过 的一个 “贤人 ” 杀 掉 , 完全没有 什 么正 当的理 由 , 结 果遭 到丙肠 原 的严 肃批评 , 弄得 非 常狼狈 , 孔融 杀人 相当随 便 。 司马 彪 说过 “融 在北 海 , 自以智 能优 赡 , 溢才 命世 , 当时豪 俊 皆不 能 及 , 亦 自许 大志 然 其所任 用 , 好奇 取异 , 皆轻票 J 之才 , 至于 稽古 之士 , 谬 为 恭敬 , 礼之 虽 备 , 不与 论 国事 也 但 能张碟 网 罗 , 其 自理甚 疏 。 租赋 少稽 , 一朝杀五 部督 邮 。 奸 民 污吏 , 猾 乱朝 市 , 亦 不 能治 。 ” ( 《 三 国 志 · 魏 志 · 崔 玫传》 注 引 《 九 州 春秋 》 ) 作为 一个政 治活动 家 , 孔 融水 平很 低 , 自己 未能有 所树 立 , 对于 匡 复 汉室也 没有涓 埃之 助 。 曹操 平定 了北方 , 将 汉献帝 在许 昌 安顿 下来 之 后 , 征 孔融为将 作大 臣 , 不 久迁 少府 , 才 让他 从奔走 逃亡 的厄 运 中解救 出来 , 过了 几年 安 稳 日子 。 开始时 他对曹 操相 当 感激 , 但不 久 就 开始 捣乱 , 曹操 代表 非儒 家寒族 利 益的那 些政 治措 施 , 在 儒家豪族 出身的孔 融 看来完全 要 不 得 。 孔 融 曾为 朝廷推 荐过 不 少 人才 , 如 都虑 、 称衡 、 谢 该 、 赵 歧 、 盛 宪等等 , 大抵 是儒 家 政 客学者 , 其中称 衡更 是著 名的反 曹派 狂士 。 孔 融 时时 幻想堰 武 修 文 , 显 然与 时宜不 合 。 孔 融关 于 朝政 的种种 议论 , 如建 安二 年 ( 19 7 ) 就 是 否给 马 日、 单加礼 问 题 的议 论 、 建 安 四 年 ( 1 9 9 ) 关 于是 否 应 当恢 复 肉刑 的 议论 、 建安五 年 ( 2 0 0 ) 作 《 南 阳 王冯 、 东 海王抵 祭礼对》 等 , 也都 是从 儒家 的 政 治 伦理 准则 出发 的庸常 之论 , 于 时 事也 并无助 益 。 至 于建 安二年他 坚 决反 对镇压 与 袁术 狼 狈 为好的 太 尉杨 彪 、 建安 四 年反 对攻打袁绍 , 更是针 锋 相对地反曹的 , 曹操 对此非 常恼 火 , 只 是 为了 稳定 大局 , 争 取豪族 人士 的 支持 扩大 统治 基础 , 才 隐忍未发 。 曾 经 有人 建议曹 操杀 孔 融 , 曹 操 回答 说 : “ 当今天 下土 崩瓦解 此 上下 相疑之 秋也 , 虽 以无 嫌待之 , 犹惧 未信 , 如 有所 除 , 则 谁不 自危 ? ” ( 《 三 国 志 · 魏志 · 武帝 纪》 建安三年 注 引 《 魏 书》 ) 表现 了 一位政 治家精 明的 计算 , 但 其中也 潜伏着 杀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