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伦常观念 之 中 。 三 国故事中 的莱雄 人 物 , 并非 总具 有那样完美无 缺的人格和 品质 。 于是 , 罗贯 中便依 照 自己的理 想来 改造 史实 , 务使他 们成为理 想人格的化身 。 据 《三 国 志 · 关 羽 传 》 载 : “建 安五年 , 曹公东征 , 先 主奔袁绍 , 曹公 禽羽 以归 。 ” 这就清楚地 表 明 , 关 羽是被 曹操 活 捉而降 。 · 然而 , 杀羽是 《演 义 》巾 “ 忠 义 ” 的旗帜 , 让 他这样无 条件投降 , 等于砍倒 了这面大旗 。 罗贯 中便 施展 自己的才 能 , 在 《 三 国志 平话 》的基 础 上 , 生发出 《 张辽义 说关云长 》一节 。 面对 身陷重 围 的险境 , 关羽仍然慷慨激 昂 : “吾今虽处绝地 , 视 死如 归 。 ” “吾仗忠 义而 死 , 安得为万 世耻笑 ? ” 这 时 , 再让 张辽 说出 “兄今尽 死 , 其罪 有 三 ” , 不 死反而有 “三便 ” 的 一番 话来 。 关羽 也乘 势提 出了投降的三 个 条件 。 这 种 处 理 , 虽然 展示 了罗贯 中高超 的艺术 才能 , 但同时也 显 露 了他无 法摆 脱伦理观念束缚的窘 境 。 在 他 看来 , 关 羽被擒而降不 膏是人格 的 毁灭 , 经过 一番 改造 , 才 维护 了关 羽人格的 一致性 。 在 理学的强烈影 响之 下 , 生 命意 识 也往往要服 从伦 理 道德观 念 的要 求 。 卷之 四 《白 门曹 操斩 吕布 》一节 , 陈 宫 、 张 辽 、 吕布在 死亡 面前 , 表 现 出不 同的态度 , 从而 决定了 他们不 同的 人格 。 陈宫认为 曹操 “心术不 正 ” , 表 示 了 “为 臣不忠 , 为子不孝 , 死 自甘 心 ” 的 决心 , 并 以仁 孝之 政拒绝 了曹操 的 诱 降 。 尽 管曹操 “有留恋之 心 ” , 但他 “遂 步下 楼 , 牵之 不住 ” 。 将伦 理道德看得重 于生 命 , 陈宫 以生 命的终结实现 了做人的原 则 , 人格极 为崇高 , 作者极 为赞扬 。 吕布则不 然 , 在 死 亡面前 , 他可 以将 一切伦理道德笠之不 顾 。 作 者 极其 鄙视 吕布的为人 , 当曹操问及刘备 时 , 刘备答日 : “ 明公不 见李丁建 阳 、 筑卓 乎 ? ” 一语 道破 了吕布的卑 劣人 格 。 张辽 却又 是另 一种 表现 , 他 被 刀斧 手 押上城 楼 , 仍 然 大 叫 : “ 吕布 匹 夫 , 何 怕 死也 ! ” 他 痛 骂曹操 : “只 可惜火不大 , 若 火大 , 烧 死 你 这 国贼 ’ ” 表 现 出了不 畏死途 的凛 然气概 。 但 是 当玄德 、 参 羽为 之求 } 氰 曹操 亲 自为之 释 缚 时 , 他 又降顺 了曹操 。 对 张 辽 的这种 特殊 人 格表现 , ( 演 义 》并未 加 以 简单 的 否定 。 正是 在 这 里我 们 可 以 看 出 , 罗贯 中在 一定 程 度上对 伦 理道 德观 念有 所 突破 。 三 自唐传奇 以 来 , 男 女爱情 在小 说 、 戏 剧 等通 俗文 学中的地位 越 来越 重 要 。 王 实甫创 作 《西 厢 记 》的年 代早 于 《演义 》 , 其对 爱 J隋的讴 歌是 那 样热 烈大胆 。 但 是 , 位得令人 深 思 的是 , 《演 义 》对 此却 极少 涉 足 ; 不 仅 男 女爱情 , 就 是 家庭 生 活 、 天 伦 之乐 也 绝少 描 写 。 这 样 , 在对 人 的认 识 和 把 握上 就 出现 了 一种 偏差 : 高扬 了人 的 政治 参 与精 神和 伦 常 观 念 , 而漠视 了人 丰富的 内心 世界尤 其 是情 感 生活 。 如 上所 述 , 肯定 人 在政 治斗 争及 军 李斗 争中的 主观 能动 性 , 这 是《 演 义 》 取 得 的重要 成就 ; 假若 与此 同 时 , 能 够 比较 细致 地 展示 人的 精神风貌 尤 其是情 感 品质 , 那就有 可能 突破 “ 英 雄人 ” 的界限而 进 入 “ 一般 人 ” 的崭新 领域 。 《演 义 》 未 能跨 出这决 定 性的 一步 , 从其 哲 学思 想 根源来 看 , 也与 宋 代理 学密切 相关 。 宋代 理学 的权 威代 表朱 熹 曾说 : “人 之 一心 , 天 理存则人 欲亡 , 人 欲 胜 则 天 理灭 , 未 有夭 理人欲夹 杂 者 。 ” O 所 谓 天理 , 实 际 上就 是封 建伦 理 , 所 谓 人 欲 , 实 际上 就是 人 的情欲 。 朱熹要 求 人们 追求 封建伦理的 自律 , 把 理 当作 白 我完成 的主动 欲 望 。 这 种 自觉的 道德 意 识 与人 们 感 性生理 的 自然欲望 , 与个休经 验 的快 乐 、 幸福 、 利 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