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峙 、 相 冲突 。 讲 人伦 是人 , 讲欲求则是兽 。 人 的七 情六欲 成 了与 理相违背的邪念 , 似 乎 人 们只 知为伦 理纲 常而 生存 , 不 知感情 为何 物 。 只 要略举数例 , 就不难 看 出 《演 义 》与理学 思想 的 一致 之处 。 在 《三 国志平 话 》与元 杂剧 《连 环计》 中 , 貂蝉本来 就是 吕布 之妻 , 二人 因兵乱离散 , 后又 团 圆 , 是夫妻 间悲欢离合 的故事 。 貂 蝉为 了与丈夫 相见 , 才接受 了王 允的连 环计 。 但在 《演义 》中 , 貂 蝉成为 一位甘愿牺牲青春爱情 、 为国除奸的巾帼 英雄 。 她见 到养 父 王 允长 吁短 叹便慷 慨陈辞 : “倘有用妾 之处 , 万死不辞 。 ” 表现 出为 国分 忧 的高度 自觉 性 。 应 当说 , 这 是罗贯 中对 人特别 是一位 妇女政 治参 与精神的肯 定 和赞美 。 然而不 幸的 是 , 连 环计 成功之 日 , 也是貂 蝉历 史使 命完 结之 时 。 她 与 吕布的结 合 , 不 但 不值 得赞美 , 反 而 成 了 吕布兵败被俘 的原 因 。 吕布在下 那被 曹兵围 困 , 吕布 之妻严 氏及貂蝉都 阻拦 吕布 出城解 围 , 遂 使 吕布束 手就 擒 。 男 女间的 爱情在 《演 义 》中只 有被 鄙视 和被嘲笑 的 位置 , 贪近 女色是 一种 罪恶 的欲望 , 只 能 给 自己带来灾 祸 。 周 瑜与小 乔的爱 情 也遭 到 了同样 的对 待 。 《三 国志平 话 》 “鲁肃 引孔 明说 周瑜 ” 中 , 极 力写周 瑜贪恋小乔姿色 , 因而不 愿 离家作战 。 诸葛亮劝说周 瑜 , 只 有奋 力抗曹 , 才能够 保 住 妻 子 家 国 。 这是 从人 的感 情 出发 , 晓之 以利 害 , 表现 了对男 女 感情 的肯定 。 但在 《演 义 》卷之九 《诸葛亮 智说周 瑜 》一节 中 , 却 没有 了周 瑜因爱小 乔 而不愿 离家 作战 的 铺 垫 。 周 瑜对 小乔的爱 , 成 了诸葛亮 借 以达 到政 治 目的的手 段 , 诸葛亮故 意劝 周瑜将 二 乔献 于曹操 , 以此 激怒 周 瑜 , 男 女 间的爱 情 再次成 为被挪 偷 嘲笑 的对 象 。《 演 义 》也意识 到 了男 女爱情的 力量 , 这 种力 量 足 以 使英 勇无 敌的猛 将无 心恋 战 , 足 以 使号令三 军的统 帅决 心抗 战 , 难道 还不 令人 感 到可敬 佩 、 可 赞叹 吗 ? 然而 , 《演 义 》却总 是从反 面来认 识这 种力量 , 不 甘心 给爱 情 以应 有 的位置 。 不仅 对 爱 情如此 , 对 人 的其他 情感 如母 子 之情 、 兄 弟 之情 、 夫 妇 之情也 无不 以伦 理 道德 、 政 治利 害加 以制 约 。 曹操为胁 迫徐庶来 归 , 将 徐母 囚禁 。 徐 庶 出于母 子之 情 , 辞 别刘备 , 避 程 赶 回许 昌 。 不 料终 母 见到儿 子 , “勃 然大怒 ” , 当即痛 加训斥 , . 骂得徐庶 伏 于阶下 , 不 敢 瞻视 。 少 时 , 人 忽报 日 : “老 夫人 自溢 于梁 间 。 ” ⑧ 毫无疑 问 , 徐母 表 现 出来的这 种政 治信 仰的 确感人 至 深 。 但 是凭 心而 论 , 亲 生之子 出于孝心 , 看视 老母 , 亦在 情 理之 中 。 在 处 理 两者关系 时 , 《演义 》将 天平 完全 倒向 了理 的一面 , 忠胜 过孝 , 理压 倒倩 。 徐 母 既然 已 自觉地将理 视为人 生 第一要 义 , 自然罗贯 中要 极力赞扬 她 “德被 中土 ” , “义刻肺 腑 ” 了 。 诸葛亮 与诸葛瑾弟 兄二 人 分事蜀 、 吴 , 多年未 曾见 面 。 亮 出使东吴 , 一心都在 两国 之间 的公事之 上 , . 绝不 言与兄 相 见之事 。 诸 葛瑾 在 周瑜劝 亮 降吴 的指使 下 , 才 与孔 明相 见 。 略为 寒暄 , 瑾 便开 始游 说o 孔 : 明早 已猜透 了兄 之来 意 , 便 以 忠 、 孝 、 义三 全其 美反 唇相讥 , 说得瑾 无 言 以对 , 只 好 起身告辞 。 亮 、 瑾 各为其 主 , 各尽 其责 , 这 种政 治功 利 观 当 然不 可抹 杀 , 但是 否兄 弟之 间还 可 以 再带点 人 情味 呢 ? 甚 至夫妻 之 间也仅 有 浓厚 的 理学气 味 , 卷二 十 四 《诸葛 瞻大 战邓 艾 》一节 , 面 临大 军压 境 之 时 , 江 油守 将马逸 与妻 李 氏仍 拥 炉饮 酒 , 这 使 李 氏非 常 忧虑 , 她 更为关心的 是 军 情 。 马巡 却早 已 作好 了 降魏 的思想 准备 , 对妻说 道 : “魏兵 若 到 , 降之 为上 , 何 必虑 耶 ? ” 李 氏听 罢 , “大怒 , 唾邀面 日 : ` 汝为男 子 , 先 怀不 忠之 心 , 国家虚 养汝 多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