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必须交代清楚 的东 西都给忘了 。 作者 在写作中偶有疏误固也难免 , 但象 《三国志通 俗演 义》这样的一部精心之作 , 其中竟有数 十处极明显 的漏洞 , 作者一直役有发现 , 要由后人 来给他注补漏 , 这却是很难想象的 。 加以上 文业已举 出了三 条可以证明小注出于作者之手 的证据 , 则此 等小 注当也为作者所 撰 。 五 、 如果进一步加以考察 , 还可发现 : 在一般情况下 , 作者是在写正文的过程 中 , 随 手加注的 。 例如 , 卷十五 《黄忠截斩夏侯渊》中有 这样一段 : (黄忠与 夏侯渊) 两将交马 , 战到二 十 余合 , 曹营鸣金收兵 。 渊慌回阵 , 被忠 乘势 杀了一阵 。 渊问拨发官 : “缘何 鸣金? ” 官曰 : “某 见山凹中有蜀兵旗播数 处 , 恐是 伏兵 , 故招将 军回 。 ” 渊信其 说 。 夏侯渊听得 , 坚守不出 。 (68 3一684页) 这里的最后三 句实在 过于奇怪 。 夏侯渊对这位拨发官既已 “ 信其说 ” , 当然已 “ 听得 ” 其 语 , 为 什么在 “渊 信其说” 之后 还要画蛇添足地来一句 “夏侯渊 听得 ” ?而且就事情的顺 序说 , 自是 “ 听得 ” 在先 , “ 信其说 ” 在后 , 此处何以竟至违反常识 , 先写 “信其说” , 后写 “听得” ?罗贯中难道如此不通 ?还有 , 难道罗贯中写 后连一 遍都不复看 ?在复看时 难 道连 这样明显的错误都不发现?这 些都不是常理所可解释 。 实际上 , 在 “渊 信其说 ” 句 后有一段注文 , 我刚才特地没有引录 , 此当是罗贯中在写 “渊 信其说 ” 后 , 接着就写 了那 段 注文 , 然后再续写正文 。 在续写 正文时 , 因思 路已被写那段注文 所打断 , 忽略了上面已 有 “渊 信其说” , 遂又 来 了句 “夏 侯渊听得” 。 在复看时 , 因 “渊 信其说 ” 和 “夏侯渊 听 得 ” 之间隔着一 段注文 , 连 注文一 路看下来 , 也就不容易发现 问题 。 现 把那段 注文补录于 后 : “原来孔明令 刘封 、 孟达引三千 兵 , 散于四下里 虚作疑兵 。 因此渊怯 , 不敢出战 ” 。 又 _ 卷十《关云长义释曹操》写关羽于华容道截住曹操去路后 , 有这样一段文字 : 操 曰 : “五 关斩将之 时 , 还 能记否?古之人 , 大丈夫处世必以信义为重 。 将 军深明 《春秋》 , 岂不知 庚公之斯追子灌孺子者乎? ” 云长闻之 , 低首良久不语 。 当时 曹操引这件事 , 说扰未了 , 云长是个义重如山之人 , 义见曹军惶 惶 , 替欲垂泪 , 云长思起五关斩 将放他之恩 , 如何不动心?于是把马头勒回 , 与众军曰 : “ 四散 摆开 ” 。 这 个分明是放曹操的意 。 (4 78页) “ 当时曹操引这件事 , 说犹未 了 ” 云云 , 在文气上显然与上文 不相衔接 (按照一般的叙述 顺序 , 在 “云长闻之, 低首 良久不 语 ” 之后 , 自当接叙其下一步所采取的行动 , 而不当回 过头去重述曹操 “说犹未 了” — 也 即云长还没有听完话—之时的情况 ; 又 , 所谓 “这 件 事 ” , 即曹操所说 “庚公之斯追子 灌孺子” 的事 , 则 “当时曹 操引这件事”云云自当紧 接于 “ 岂不 知庚 公之斯追子 灌孺子者乎 ” 句下 , 文气 方顺) 。 而尤其重要的是 ) 在情节上 也存在矛盾 。 从 “ 云长 闻之 , 低首良久不语 ” 来看 , 云长在听到曹操这 段话之 后 , 进行了 长 时间的 思 想斗争 , 踌躇不 决,但从下文来看 , 则曹操 “说犹未 了 ” , 关羽已 “思 起五 关 斩将放他之恩 ” 而 “动心” 了 :一, 并随 即放走了曹操 少 。 根本没有 、 也不 可能有 踌 躇不 决 、 思想斗争等情况 。 自 “云长 闻之” 至 “ 四散摆开” , 不 过七十四字 。 核以常情 , 在短 短七十四字内也不会出 现这样明显的情节上的矛盾 。 按 , 原书在 “低首 良久不语 ” 句后 , 实在还有一 条我特地不引的 、 长达三 百五 十二字的注 , 交代庚公之斯追子 灌孺子事 的过程 和 出处 。 此也当是作者在写 正文的 过程中 , 夹 写了这条长 注 , 思路被打断 , 以至在写毕注 文续写 正文时 , 忽略了上面己有 “云长闻之, 低首良久不语”的 话 。 又 , 那条长注本是叙 述 庚公 之斯追子灌孺子的全过程的 , 所以 , 紧接其后 的那一句 “ 当时曹操引这件事 ” , 其 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