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怠慢
。”
为报此知 遇之恩
,
诸葛亮
“
安敢不竭股肪之力
,
尽忠贞之节
,
继之以死乎
!”这里
‘服”
的观念
,
已超越了单向度的服从依赖关系
,
臣的忠乃是通过君对臣的信任
、
尊敬
、
礼待而获得的
回报
。
这种名为君臣实乃师友的关系
,
正是罗贯中及众多知识分子心 目中理想的关系而给予大
力歌颂
,
并通过诸葛亮形象的塑造
,
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理想的知识分子典范
,
以寄托作者自己
“
为王者师
”的情结
。
诸葛亮不仅是知识分子参与政治为王者师的优秀楷模
,
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知识分子的
身份自觉(这在他自比管仲
、
乐毅的形象认同中亦可充分窥见)与师道尊严
;
而且他又是儒家
“
内圣外王
”之理想人格的光辉典范,
是集知识(我) / 道德(我) /政治(我)
—
三位一体(
“三
我
”
合一)的完人形象
。
台湾黄俊杰先生说
:“在儒家传统的大
经大脉之中
,
知识
、
道德与政治三者之
间的关系
,
是历代儒者思考问题的一个通贯性主题
。
从传统儒家的立场看来
,
道德是人之所以
为人的内在根本
,
知识则是他的外在凭藉
,
政治则是他由内通向外
,
用道德与知识来美化人间
的途径
。
我们如果用春秋时代的人的说法
,
则
‘道
德
’就
是
‘立德’,‘知识’就是‘立
言
’,‘政治’就
是
‘立功’
,
同为人间之三不朽的盛业
。”「
8](P 2
4 8)就诸葛亮身上 的
“知识(
我)
”而
言
,
小说更多地
赋予他超常的军事才能
,
这一通天文
、
识地利
、
知奇门
、
晓阴阳
、
察阵图
、
明兵势的才能与智慧
,
有违历史真实
,
更多传奇色彩
,
以至于出现
“状诸葛之多
智而近妖
”的现
象
。
这种适度的
“神化”,
显然是小说为他之
“政
治我
”的实现所附加的必要条件
,
于是
“
优秀的才智和神奇的法力共同刻
划出典型的谋士形象
,‘满足
了 目不识丁与知识分子所共有的成熟嗜好和原始需要
’
。
由于作者
自己通常也是书生
,
不免也反应了他们的某些理想和梦想
。
”[9〕
(P 43 6)诸葛亮也就成了一个超
越了个体存在和历史存在的文化符号
。
众所周知
,
《三国》是罗贯中熔正史与民间文艺(讲史与杂剧)于一炉加铸而成的
。
由于一方
面作者退守民间
,
处于边缘
,
因而比体制中人更具有
“
士
”的独立精神和批判意识;
另 一方面
,
在
历史的更替演变过程中
,
对传统文化的固守与传承往往是在民间
。
于是
,
大传统(文人)与小传
统(民间)便有了相互融合的基点
。
这一大/小传统的融合
,
使《三 国》具有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品
位
,
其显著的表现
,
就是对正史话语霸权的突破
,
将
“
正统
”赋
予失败的蜀汉一方
。
对其正统地位
的肯定
,
也就是对
“道”
的肯定
,
对其政权之文化合理性及合法性的肯定
。
余英时先生指出
,
中国
知识分子从最初出现在历史舞台的那一刹那起
,
便与所谓的
“道”分不
开
,
是
“
道
”
的自觉承担
者
。
中国的
“道”源于
古代的礼乐传统
,
这基本上是一个安排人间秩序的文化传统
,
这就决定知
识分子主要是以文化秩序为其关怀的对象
,
在他们而言
,
文化秩序才是第一义的
。
正由于这样
的原因
,
身为知识分子 的罗贯中
,
对这一段历史的兴趣
,
并非在谁最后取得胜利上
,
而是将叙事
聚焦在
“
道
”也
即儒家传统的价值合理性上
,
从而造成对曹魏及司马政权的否定与批判
,
并将司
马之废曹
,
视为
“依样
画葫芦
”的“果报”
。
这一对历史之既成局面(形式合理性)的批判与否定
,
所追求的是一种实质的合理性或合
道性
。
这也就是说
,
在三国分争阶段
,
取得胜利的一方虽 占有
“天
时
”
而具有形式的合理性
,
但究
其实质
,
则是一种在形式合理性遮掩下的实质非理性
。
这一非理性在小说中具有两层含义
:
一
为历史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或价值理性为转移
,
它往往受
“
天命
”这一非理性因
素的支配
,
这在
诸葛亮发出的
“谋事
在人
,
成事在天
”
的浩叹中可充分窥见
;
二是在历史 的发展中
,
往往是目的
一工具合理性起着重大作用
,
我们常看到的事实是儒家所设定的
“圣
一王
”理想,
在历史上经常
被演变为
“
王一圣
”,
因而统一天下的一方
,
虽在完结割据局面上作出历史贡献
,
但这一
“形式”
打分:
0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