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以他的身份 , 似还不该讲到这些 。 然而不能否认 , 这也实在是 一种真想法真情绪的抒 写 ` 作者明 知 “乘蛇腾雾, 终为土灰 ” , 但临了也难免人生之恋 。 虽通篇看 出理智的控 制 , 并未直写情怀 , 而那种悲慨之情也是溢于字里行间的 。 文学 的抒情化 , 这是 两汉以至建安时期文学发展 的总趋势 。 铺张扬励的大赋 , 逐渐 演变为抒情小赋 , 诗歌也由 “缘事而发” 转变为 “ 以情纬文 ” 。 这个时期 的散文也大都 具有抒情化的倾向 。 如曹不的 《与吴质书》 , 繁钦的 《与魏文帝笺》 , 吴质 《答魏太子 笺》 、 《在元城与魏太子笺》等等 , 或悼惜故友 , 或感叹岁月 , 或追慕古人 , 或念 忆旧 游 , 都是 些用书 、 笺之类的形式构制成 的体制精悍 , 内容充实 , 情怀慷慨 , 感情真挚的 散文 。 其中有的作品如繁钦的 · 《与魏文帝笺》 , 写得声态交作 , 哀惋动人 , 很富有抒情 意味 。 建安时期散文的这种抒情化的特点的形成 , 固然是 “ 因为天卞大乱之际 , 亲戚朋 友死 于乱者特多 , 于是为文就不免带着悲凉 、 激 昂和 ` 慷慨 ’ 了 ” L , 而曹操的大力提 倡和身体力行也应该是不可忽视的原因之一 。 一 第三 , 曹操的散文在语言 和结构上也很有特色 。 《文心雕龙 · 章表》载 : “ 曹公称 为表不 必三让 , 又勿得俘华 。 ” 在这里 , 曹操虽是针对 拜官时上表三让这种形式而 言 , 但实质上反映了曹操的文学主张 。 反对浮华 , 这是我们所接触到的曹操 的文学思 想中最 突出最集中的一点 。 曹操 的创作 , 尤其是散文创作 , 与这种主张基本是一致的 。 内容和 表达都比较质 实 , 这确是育操文章的一个特点 。 因而刘锡说 :“魏 初章表 , 指事造实 , 求 其靡丽 , 则未足美矣 。 ” 水文选》也许因此 而 不收他的文章 , 但这并不意味曹操 不讲 究 文章表达 。 实际上 , 他是比较注重 的 , 只是要求文质相符 , 不单纯追求靡丽而已 。 一般 说来 , 章 、 表 、 令 、 教一类的文字 , 往往格式比较固 定 , 约束力比较强 , 作者不大容易 在其中发挥直己的独创性 , 尤难 于在其中驰骋文采 。 然而曹操不仅凭借这块园地写时 事 , 论得失 , 明 刑令 , 整风俗 , 褒功巨 , 怀故人 , 述情怀 , 示心志 , 内容和题材丰富多 样 , 而且表达 上也形成与内容相 一致的特色 。 曹操的散文 , 语言锤锵有力 , 具有鲜明 的 节奏感和畅达的气势 , 句式骄散兼行 , 以散带骄 , 在简约自然中有一种整齐严 明的美 , 结构也严整匀称 , 然而又修短随势 , 不拘 一格 , 流 贯着一股活泼新鲜的生气 。 这些也构 成一种既清竣又通脱的语言风格 。 如 《救有司取士毋废偏短令》 : 夫有行 之士 , 未必能进取 ; 进取之士 , 未必能有行 也 。 陈平 乞鸟行 , 苏秦岂守 信那? 而陈平定 汉业 , ` 苏秦济弱燕 。 由此言 之 , 士有偏短 , 庸可皮乎?有司明思此 义 , 则士无遗滞 , 官无鹿业矣 。 开头四句 , 兼用对偶 和顶真 , 四五偶句 相间而出 , 严 明紧凑而有变化 。 接着四句两两 相 对又兼之以反问 , 语势严 紧 , 语气不容置疑 。 由此 引出士有偏 短而不可废的结论 。 三个 四字句组成的反问式 的散文句式 , 既自然 , 又严 明 。 最后三句 , 散中有骄 , 把取士毋废 偏 短的意义说得十分明确肯定 。 全文十四句 , 逻 辑非常严密 , 行文十分紧凑 , 节奏异常 鲜明 , 语势极为畅达 。 这类例子在曹操散文中俯拾 即是 。 “骄俪之 文 起于东汉 ” 0 。 文 章的骄偶化 , 是汉末以至六朝文学形 式发展的一种趋向 。 曹操散文骄散兼行 , 反映了 对 这种形式的吸收 , 而以散带骄又反映了对这种形式 的改革 。 既有吸收 , 又有改革 , 正表 现了一个 “改造 文 章的祖师 ” 所应有的态度和魄 力 。 曹操的散文结构既严整又不拘于 一式 。 比如先后发布于建安十五 、 十九和二十三年 的著名的求 贤三冷 , 在一个统一的题目下 , 各有侧重而又互相补充 , 突出地表达了曹操